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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孟非夜跟着李牧清一起,大步朝着天牢的位置走去。

“如今天牢里都是我们的人了,那安云在的人都被四皇子想办法调到宫外去了。现在子疏和端成暂时脱困,每日都有人照顾着,没有人在对他们用刑了。

只不过,安云在折磨了他们一个多月,肯定也把他们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待会儿见到子疏,你得有心理准备。”李牧清拉了一把孟非夜,让他更靠近自己之后,小声嘱咐道。

孟非夜听后,呼吸一滞。他紧握拳头,骨节不断发出响声:“是。”

其实他能够想象得到,许闻澜被安云在折磨成什么样。虽然他现在朝李牧清保证得很好,但是他真的不敢确定,待会儿真见到许闻澜之后,他得多么的崩溃。

“只要人还活着,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李牧清轻轻地拍了拍孟非夜的肩膀。

他这一句话出来后,孟非夜更心疼了。他和周端成这次受的罪,该有多大啊。

“周大人那边,怎么不见他的家人来看呢?”孟非夜记得,周端成是已经娶妻生子了的。但按理来说,他的妻儿也会想见他的吧。

“端成他拒绝了,他说他这个样子,不敢让家里人见到。其实子疏他在知道你想见他时,第一时间他便拒绝了。

怕你心疼、也怕你难受遭不住。但转念一想,你见不到他怕只会更难过更担心。你会生他的气,最后咬咬牙,还是答应了。只不过他让我提前和你说一声,这些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你也不用太难受。”李牧清语重心长地朝着孟非夜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孟非夜点点头,朝着李牧清道。

进到天牢里,李牧清将孟非夜带到了一处平日里给这天牢里的守卫休息的房间前,朝着他轻声道:“进去吧,子疏在里面等你呢。我特意将人都支开了,今日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了。

前面有个小厨房,里面有食物有水,需要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拿。

子疏的药还在那炖着呢,你和他聊完别忘了给他喝。其他外敷的药也在里面,待会儿你自己给他换药就好了。”孟非夜进去之前,李牧清朝着他嘱咐道。

孟非夜点点头,默默地推开门进到了屋子内。

屋子里点了好几根蜡烛,但还是显得有些昏暗。这天牢是用来关押犯了重罪的宫人和大臣、王公贵族,几乎不见天日。

这间屋子虽然被人布置得很好,炭火也烧得非常得足。再加上是平日里守卫休息的地方,所以在这天牢里,算是环境最好的地方了。

但孟非夜进来时,第一时间还是觉得非常的阴凉和潮湿。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传入了孟非夜的鼻息间,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屋子靠墙处有一张床,帐内隐隐约约能看到许闻澜的身影,他也能听到许闻澜稍显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的咳嗽声。

许是感受到了动静,孟非夜隔着床帐看到许闻澜似乎动了动。紧接着,他虚弱无力的嗓音便传了过来:“阿夜,你来了?”

仅仅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孟非夜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他如今得虚弱成什么样子,这声音才能有气无力到,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朝着他哽咽着道:“嗯,我来看你了。咱们那么久没见了,我...我真的很想你!”

“咳咳咳...我..我现在有些...难..难看,待会儿...咳咳...你可..可千万别被我吓到了。”孟非夜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来。

孟非夜没说话,而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床那边走去。他抬手准备撩开床帐时,才发现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他掀开了床帐,借着室内的烛火,看清楚躺在床上的许闻澜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腿一软,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他颤颤巍巍地朝着许闻澜爬去,匍匐在床头,哭得厉害:“王八蛋...安云在这个畜生...我...我要杀了他,我这就让许一找人...找人去边关杀了他!”

许闻澜躺在床上,双眼凹陷,显得空洞无神。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原本健壮的人,却被折磨成了皮包骨一般。他的身躯瘦弱,此刻显得僵直又无助。

他的呼吸有些微弱,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上,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一股子青灰之色。裸露出来的皮肤,全是伤痕。

孟非夜清楚的看到,他手上及脚下的指甲,全都被扒光了。他的衣服一看就是刚换不久,但此刻已经被血染红了。

许闻澜的手脚筋脉全被割破了,最明显的还是他肩胛的那两处伤口。他一看就知道那两处的骨头被人穿过,以此固定在刑架上。

光表面上来看,就已经这样惨烈了。若是脱下的他的衣服,他只怕更承受不住,

平日里清冷矜贵、芝兰玉树之人,竟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许闻澜尚且这样,那周端成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很肯定,若是南慕影和李牧清他们再晚一步将人给救出来。只怕他们两个,都要将命交代在这里了。

看着许闻澜这个样子,他怎能不心疼,怎能不恨呢?

当初自己在桃花村受的那些,都差一点让他丢掉小命了。他都没有办法想象,这一个多月,许闻澜他们,是如何挺过来的。

他身上的那些伤,一看就知道是还没好时,又添新伤。他在这的每一天,醒过来时就是不断的受刑。

在这里,不止是对他身体上的摧残,更是对他精神上的折磨。他们断了安云在的路,安云在势必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许闻澜见孟非夜哭得伤心,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别哭,我..我没事儿,能受得住!”

孟非夜见状,轻轻地捧住了他的手,放了下来。他现在的伤势,只怕动一动都剧痛无比。

“子疏,你别动。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孟非夜双眸通红,满是心疼。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将那安云在大卸八块!

“我没事儿,你...你莫要为我伤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许闻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语气温柔。

那么久没见,孟非夜真的很想抱抱他。可他这一身的伤,他根本就不敢下手。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再把他给伤到了。

“子疏,我没用,不能早点将你给救出来。”孟非夜跪坐在床前,神色满是愧疚。

若是他能早一点将许闻澜给救出来的话,或许他就不用遭上这么多的罪了。

“你做得已经很棒了,阿夜,我为你感到骄傲。”许闻澜笑笑,先前有些空洞的眼神,再看向孟非夜的那一刻,才显露出了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