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夜抬起头,欲哭无泪:“丞相大人,子疏可曾和你说过我胆子很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还挺有趣。”李牧清爽朗一笑,随后将手搭在了孟非夜的肩膀上,带着他往桌案前走去,
孟非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懵了,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李牧清停下拍了拍孟非夜因为害怕而蜷缩着发抖的身子,厉声道。
“胆儿小啊!”孟非夜抬起头,哭丧着一张脸。
“你小子之后不会到许闻澜那儿告老夫一状吧?”李牧清见孟非夜这个模样,忍不住装出一副十分严肃地模样,朝着他质问道。
“不不不不会,这样的缺德事儿我干不出来!”孟非夜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那就行!你要是告状,那小子不得给我胡子拔了?”李牧清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孟非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那我可不可以上您这里,告他的状?”
“怎么?现在不怕我了?”李牧清忍俊不禁。
“怕,但是怕好啊!我怕你许闻澜肯定也怕你,那这样不就是有人可以管得住他了吗?”
“可别,那小子从小就谁都不怕谁也管不了。你指望他怕我,我能管着他。还不如你自己硬气一些,强势一些去管着他。你们两口子的事儿啊,休想让我掺和。”李牧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李牧清的话说完,孟非夜愣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孟非夜的脸也迅速地红了起来:“您
....您知道我...我和子疏?”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小子每次来我这,十句之内就得提到你。每每提到你,那嘴角呀,压都压不住啊!他还说了这次事成之后,就带你来见我。谁曾想,你倒因为他的事自己来找我了!你们啊,可劲儿的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吧!”李牧清打趣道。
“那您?”孟非夜看着李牧清,欲言又止的,眼底满是小心翼翼。
“我什么?我会不会反对、会不会责备?放心吧,我又不是生他养他之人,我何来的资格反对?其次呢,我又不是什么老古董,我去责备你们干啥?
你们年轻人,爱干啥干啥,喜欢什么都是你们的是,我仗着自己老就去谴责你们的话,倒是蛮不要脸的。
我没有那么封建愚昧,也并不觉得爱一个人是什么错误的事情,你们俩个就放心大胆的过日子吧。要是子疏他爹那有什么,你们倒是可以找找我,我去劝劝他。”李牧清看出了孟非夜在担心什么,立刻朝着他宽慰道。
孟非夜听后,瞬间感到如释重负。整个人看上去,也轻松了不少。回想他和许闻澜一路走来,好像都没遇到什么阻碍,知道的人也都很支持他们。
其实他总觉得孟成和周氏隐隐约约地猜出了一些,但是他不说,他们两个也就不问。但其实自己这段时间和许闻澜的相处,估计明眼人也都看出来了。
“爱一个人不可耻也不丢人,我很羡慕你们,能这么勇敢。”李牧清拍了拍孟非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孟非夜抬眸,发现他的眼里满是落寞和自嘲。或许在他的心里,也有十分遗憾的事情吧。
意识到自己失态,李牧清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神色也严肃了不少:“好了,说正事儿吧。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子疏吧。”
孟非夜听完,立刻朝着李牧清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晚辈恳请大人帮忙,让我去到天牢里见子疏一面。”
李牧清将他扶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又何尝不想进去见他,甚至是将他给救出来。
他和端成被安云在那贼人扣着,我与众皇子以及其他大臣也是焦灼万分。
可他就是以子疏和端成与太子合谋谋反之事,将人扣着关押着。现在朝廷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人,皇上又对他十分的信任,我们也是无济于事啊。
也不知道他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儿药,别看现在皇上把监国事交给了四皇子。说不定哪日他又糊涂了,又交给安云在,就难办了。”
李牧清说完,脸上尽是无奈和担忧。他负手转过身,又是一记深深地叹气。
“事在人为,我知道现在见到子疏还有些难。晚辈请丞相大人能够替我引荐,让晚辈与四皇子见一面,再商量对策。”孟非夜再次跪下,郑重其事地朝着李牧清恳求道。
李牧清转过身,将孟非夜给扶起:“你先起来,对我不用这般客气。去看四皇子倒不难,明日我进宫把这事儿和四皇子说一说,过两日你便装作我的小厮,与我一同进宫见四皇子。到那时候,咱们再商量见子疏一事。”
“我就怕那安云在气急败坏,发了狠的折磨他们两个!”孟非夜没少跟着许闻澜审讯犯人,想到那些手段会落到许闻澜的身上,他顿感心疼,眼眶也止不住的红了。
“没事儿,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皮实得很呢!更何况他还从小习武,身体好得不得了!你不用为他担心,这点对他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而且他谋划这些事时,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要不是有信心,他也不会这么去做的。”见孟非夜难过,李牧清安慰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