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夜在许闻澜家里又观察了两天之后,那些症状的确都没有再出现过了。这下许闻澜和孟非夜便可以十分肯定,楚云甜是被人投毒了。
也就是这几天,京城内又闹出了一些事。不断有百姓报案称,自己碰上厉鬼,被厉鬼所纠缠。甚至有人说,那厉鬼和大理寺以及刑部张贴出去的认尸公告,以及寻尸公告上画的人一模一样。
越来越多的人撞鬼,其中不乏一些世家贵族、朝廷官员,事情也就越闹越大,笼罩在京城上方的阴霾更重了,人人也越发的惶恐。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拖家带口的赶往京外去避难了。
南景天一怒之下,再次把许闻澜招进了宫中,严厉责骂了一顿之后,又赏了他一顿板子。
“这东西又不是说马上就能彻查清楚的,父皇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再说了,事情又不是子疏哥哥闹出来的,干嘛把责任全怪到他一个人头上啊!他又不是神,有没有三头六臂,查不出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南晓晓看着趴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和吃痛的许闻澜,满脸不忍的替他打抱不平。
皇帝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赏了许闻澜板子,并且让其它官员围观,以作警示。
这伤了身子是小,丢了面子才是最大的。许闻澜芝兰玉树、清冷矜贵,再加上他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凌厉果断,一直深受南景天的重视。
他也因为行事刚正不阿,所以在朝着他也树了不少的敌。现如今南景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他板子,那些人心里只怕是乐开了花。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传闻,许闻澜要开始失宠,估计他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也不保了。
许闻澜挨完板子之后,是南慕景和南晓晓一同将他给送回来的。
孟非夜见许闻澜苍白着一张脸,被许一和南慕景驾着进来的时候,心跳差点就停了。
“好了,父王也是在气头上。这事儿要是再不解决,京城就要乱了。天子脚下都能乱的话,这传出去成何体统?”南慕景在一旁扯了扯正愤愤不平的南晓晓的衣服袖子,轻声道。
“那也不能将气全都撒在子疏哥哥身上啊?而且还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当着众官员的面就开打。我告诉你,这事儿现在估计都传遍了,这不是在毁子疏哥哥的名声吗?”南晓晓双手叉腰,极为愤怒地道。
“子疏办事不利,皇上责罚倒也正常。更何况尸体丢失,又闹出了这样的风波,的确是大理寺失职。”孟非夜捧着药走了进来,朝着南晓晓和南慕景还算冷静地道。
等他走到许闻澜床边,放下来帘子的那一刻,神色骤然一冷。
看着扒在床上的许闻澜的,他眼里的怒火和心疼便更加明显了。
“无碍!”许闻澜握住了他的手,朝着他轻声宽慰道。
孟非夜用剪刀将他的裤子剪开了一个口子,看着许闻澜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蛋子,更觉愤怒,手也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怎么可能无碍,你这屁股都快要被打烂了!”孟非夜压低声音,愤恨道。
“这点小伤,躺几天就没事儿了的。”许闻澜朝着孟非夜笑了笑,但脸色却显得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看上去显得极为的凄美,孟非夜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还皇帝呢,一点儿道理都不讲。”孟非夜抱怨道。
这算是他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直面体会到封建王朝的残酷。
“阿夜,这样的话,切莫再说。”许闻澜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朝着他极为严肃地道。
“知道了!”孟非夜点点头,神色不满,甚至有些不情愿。
不能说出来,那以后他在心里偷偷的骂,总可以了吧?
说完,孟非夜开始处理起了许闻澜的伤口。有些衣服甚至和伤口处黏在了一起,孟非夜见状,朝着许闻澜道:“子疏,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你稍微忍忍!”
“好!”许闻澜紧咬牙关,朝着孟非夜点点头道。
孟非夜迅速的将那些衣物从他的伤口处撕扯了下来,一番处理下来,即便是孟非夜放慢了动作、也用了最温柔的力度,许闻澜还是疼得脸色苍白,汗水不停涔涔落下。
时不时传来的吃痛声,更是让孟非夜无比心疼。
孟非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一边给他擦药的同时,一边扭过他的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上他的唇,试图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或许可以,减轻他的一点疼痛。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感觉许闻澜的吃痛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集了。
但是南慕景和南晓晓在外面守着,他又不敢亲得更深入,只得让许闻澜浅尝辄止般的感受他的吻。
“你忍忍,很快就好了。”孟非夜急得眼睛都红了,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落。
许闻澜见他满脸自责,便不再逗他了。而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处理自己的伤口。
一顿打能够换来孟非夜这样的温柔照顾,许闻澜觉得还挺值的。
处理完许闻澜的伤口后,孟非夜拿出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将他的外整理好后,朝着他道:“这几天你就先这样吧,裤子尽量别穿。反正也是躺在床上的,别人也看不见。免得伤口不透气,或者布料和伤口黏在一起,最后遭罪的还是你。”
“好!不过你可得看牢一些,别让人闯了进来,把我的屁股看去了。”许闻澜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朝着孟非夜调侃道。
“放心吧,没有谁对你这个被打烂了的屁股感兴趣的。”知道许闻澜在逗弄自己,孟非夜有些没好气地道。
这屁股都挨打烂了,还不忘调侃自己,看来皇帝打得还是不够狠啊!
处理完许闻澜的伤势后,孟非夜端着东西出来时,南晓晓满脸紧张地凑了上来,朝着孟非夜道:“孟大哥,子疏哥哥的伤势是不是很重啊?你有用我从宫里带出来的金创药吗?那个可好使了,我皇兄受伤的时候,用这个也好的快。”
“用了,我先替子疏谢过公主。”孟非夜朝着南晓晓十分客气又有礼貌的道。
“哎呀孟大哥,咱们都这么熟了,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再说了,这事儿都是我父皇不讲理,给子疏哥哥打成这样了。哼,父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听人挑拨几句,就分辨不清是非了!”提起南景天赏许闻澜板子一事,南晓晓还是觉得十分的生气。
一旁的南慕景见状,脸色也沉了下来,朝着南晓晓轻声斥责道:“父皇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他先是天子才是父亲,即便父皇宠你,你也不可对他如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