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许闻澜的侍卫许一走了进来,朝着许闻澜道:“大人,京郊出事了。”
许闻澜听后,神情瞬间变得严肃,随后他朝着张氏和许松柏满怀歉意的道:“爹娘,孩儿今日怕是不能陪爹娘用膳了。”
“公事要紧,儿媳妇陪我们就好了。”张氏朝着许闻澜,和蔼的道。
许闻澜走后,张氏朝着孟非夜温柔的道:“以后我就叫你晚儿吧。”
孟非夜听后,朝着张氏乖巧的点点头。
“子疏的职务就是这样的,随时都有可能要去处理公务。大理寺的公务比较特殊,大部分时间可能要跟死人打交道。听着可能会让人有些害怕,你得多担待一点。”张氏拍了拍孟非夜的手,安慰道。
孟非夜听后,突然有些小激动。跟死人打交道,对于他不就是专业对口了吗?孟非夜心里突然涌现了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梦想?
见孟非夜发呆,张氏赶紧道:“先用膳吧.”
孟非夜陪着张氏和许松柏用完膳后,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红包,看看到底有多少钱啊。
“一百两?”孟非夜看清红包内的银票后,小声道。
他不太懂这古代的金钱是怎么一个情况,于是他朝着环佩道:“环佩啊,这一百两多不多啊?”
“当然多啦,陆夫人对你也太大方了吧!”环佩看到银两后,双眼一亮,满脸羡慕的惊呼道。
“这个够一个人生活多久?”孟非夜问道,要是多的话,他岂不是当场就可以跑路了?
“这一两银子就够我们家八口人好几个月的开销了,一百两银子,我爷爷到死前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现在的月银才一两二钱!”环佩朝着孟非夜道,
“这么低?”孟非夜有些惊讶,这钱都够她将近十年的工资了。万恶社会不管在什么朝代,苦的都是打工人啊。
“不低了,少爷待我好,特意让管家提了我的月银。咱们家里其他和我一样的丫鬟,每个月只有八钱呢!”环佩略显夸张的朝着孟非夜道。
“环佩,你说我拿着这些钱像我小妹那样跑路,你觉得怎么样?”孟非夜话音刚落,环佩立即就捂住了她的嘴巴,紧张地道:“少爷,这话可不能胡说!”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们家少爷被小姐药晕之后,性子变得奇奇怪怪。以前少爷是不爱说话的,也喜静。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少爷看着好像有些闹腾。
但身体看着要比以前好多了,从昨日他醒来到现在,几天没有听到他咳一声,或许这就是少爷常常挂在嘴边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小妹都跑得,我跑不得?这不公平,凭什么让我承受这么多?”孟非夜起身,十分不服的道。
环佩看着他,满眼不可置信道:“少...少爷,你不是最宠小姐的吗?夫人常说,小姐这个性子,有一半是你宠出来的。”
“有吗?”孟非夜疑惑,奈何这原主在小说里描写的次数太少了,他从何得知那么多事儿啊。
“对啊,每次小姐闯祸,夫人老爷要惩罚她,都是你拦着不让的。你忘了?你甚至还帮小姐顶罪,你体弱,老爷夫人哪里敢惩罚你啊,咬着牙就算了。渐渐的就养成了小姐无法无天的性子了。”环佩朝着孟非夜解释道,孟家一对双生子,一个闹腾一个安静,一个体格健壮一个孱弱多病,上京谁不知道。
“怪不得她这么大胆呢!”孟非夜低声道。
“不过小姐性子虽然骄纵,但她还是非常仗义善良的,这些年她帮助了不少人,也经常去寻觅良医给你治病,夫人常说你们相亲相爱,相互依偎,感情非常好的。”环佩朝着孟非夜道。
“可是我是个男人,可不能一直都在这装下去啊,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啊?”孟非夜朝着环佩道,再怎么样自己是个大男人诶!
“少爷忍耐一下,三天之后就是回门了,这段几天你和姑爷好好处处,争取让他多让你在家里待着,这样你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环佩给他出了主意。
“烦死了,你先退下吧,我得好好睡一觉,千万别让人进来哈!”孟非夜打着哈欠,朝着环佩一副困意十足的模样道。
环佩听后,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少爷,有事你叫我一声就好,环佩就在屋外守着。”说完,她便出了房间。
孟非夜看了眼环佩离去的背影,迅速掏出银票,笑道:“哥有钱了,不跑才怪!”
说罢,他迅速从衣柜中拿出了几件许闻澜的衣服,换上其中一件后,剩下的装进包裹里,再把头发拆了,随便给自己扎了个马尾,就从房间的后窗翻了出去。
他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后院,趁着没有人的时候,从墙上麻利的翻了出去。落地后,孟非夜拍拍手,满脸得意地道:“还想困住小爷我,想都别想!”
孟非夜拿着包裹,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想着要是怀里揣着一百两,属实不安全。于是他出来前,在房间里搜到了几两许闻澜放在屋里的碎银,便打算先不用那一百两。
到时候等他找到了落脚地,再取出来比较合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要搞清楚这是个什么朝代,问清楚路,这接下来的路,才好走。
许闻澜正站在京郊河边上,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的时候,自己身旁的侍卫许一来报,凑到他耳边道:“许二传话,说是夫人在半刻钟前,支开了她的陪嫁丫鬟,换上了您的衣服,从后院翻出去了。”
许闻澜听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朝着许一道:“让他盯紧点,别让人出事了。他不常出门,那贼人看着他穿得如此好,又是个脸生的,怕是要朝着他下手。”
“是!”许一抱拳离开后,许闻澜朝着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凌木道:“派人把尸体搬回去。”
“是。”凌木朝着许闻澜道,随后他朝着正围在尸体旁的衙役道:“将人抬回去,存放义庄。”
“是。”衙役们听后,开始处理尸体。
“死者身份查清楚了吗?”许闻澜朝着凌木道。
“看她的衣着,像是上京花儿楼里的人。这块手绢,是花儿楼里女子专用。”凌木把从死者身上找到的手绢,递给了许闻澜。
“那便走一趟吧。”许闻澜看了眼手绢,朝着凌木淡定道。
孟非夜不识路,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找了几个人问路,自己支支吾吾的又说不清楚自己要上哪去,闹了半天别人只把他当傻子看待。
孟非夜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莽撞了!这激情出逃,果然还是不好。可现在他就算想回去,也找不到路了。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许闻澜跟一个年轻男子从马车上下来,他正想上前叫他,却看到他和那年轻人以及几个衙役,进了一栋楼里。
他定睛一看,发现门前站着几个衣着香艳的女子,正不断朝着各路男人招呼,抛媚眼,一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好你个许闻澜,新婚第二日就逛花楼,男人不自爱,就是烂白菜!怪不得我迷迷糊糊中听到女主说你不是个好人!”孟非夜愤怒道,怒上心头,他直接朝着花儿楼走去。一副来势汹汹,抓奸的模样。
许闻澜进了花儿楼大厅,老鸨立即迎接了上来,朝着他道:“哟,这不是许大人吗?稀客啊,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许闻澜看着老鸨贴着自己,朝自己谄媚,她身上传来的浓郁脂粉气,十分刺鼻。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冷声道:“凌木,把东西给她。”
一旁的凌木见状,立刻挡在他身前,掏出了手帕,递给那老鸨:“这东西,你可眼熟?”
他知道许闻澜不喜烟花地,她们身上的脂粉,也是他极为不喜的。再加上他昨日才大婚,要是沾染上了气息,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哟,这不是我们花儿楼女子专用的手帕吗?大人手上怎么会有?莫非爷跟咱们楼里的哪个小蹄子好上了?瞒得够紧的啊。”老鸨接过手帕,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朝着许闻澜和凌木眨眨眼,打趣道。
许闻澜是上京城出了名的高岭之花,从未踏足过这花儿楼。昨日他大婚,别说是上京城里那些子大家闺秀,连她们楼里的姑娘们,也跟着伤心惋惜呢。
大婚第二日造访她们花儿楼,怕不是他那新婚妻子无趣,没有伺候好他,他才上这楼里寻欢作乐来了?
于是她看向一旁有些痴迷看着许闻澜的姑娘,一脸媚态的朝着许闻澜道:“咱楼里的姑娘没有五十也有上百,她们的手帕都是统一制作的,都一样,我哪里分辨得清楚?不如爷把咱们姑娘一个一个叫进房里,亲自审问。”
“人现在在义庄躺着,不如我让她亲自过来和你说?”许闻澜冷着一张脸,朝着老鸨厉声道。
“什么?”老鸨瞬间吓得脸色苍白,花容失色。过了片刻,她才颤抖着朝着许闻澜不可置信的问道:“死了?”
“不然你亲自去问问,她是死是活。”许闻澜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冷若冰霜道。
老鸨听后,便明白了许闻澜此次来的目的,于是她紧紧抓着手帕,仔细翻看起来。
“现在知道是谁的了吗?”许闻澜道。
“大人你看,这右下角绣了紫,是咱们楼里紫芳的手帕。”老鸨翻出了手帕上绣着的字,朝着许闻澜颤抖着道。
花儿楼里姑娘的手帕虽然是统一样式的,但为了区分,姑娘们都会在手帕上绣上自己的名字。所以看字,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紫芳死了?她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会死呢?”老鸨捂着嘴,脸上毫无血色,满脸惊恐的道。
“妈妈,昨夜紫芳说自己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这一走,就一夜没回来。”旁边的姑娘走过来,朝着老鸨满脸胆怯地道。
“那你为何不早说?”老鸨朝着她怒吼道。
“我..我..我以为她回家了,没多想...哪知道...哪知道她死了...”那姑娘被老鸨那么一吼,满脸恐惧和委屈的支支吾吾哽咽着道。
“大人,紫芳是在哪里被发现的?”老鸨朝着许闻澜问道
“京郊的河里,被清晨垂钓的人,钓上来的。”许闻澜朝着凌木使了个眼色,凌木朝着老鸨道。
“这....紫芳素来与人和善,这段时间也没看到她和谁有过争吵,怎么就会死了呢?莫不是她想不开,自己去投河了?”老鸨瞪着一双眼,喃喃道。
“这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想要彻查此案,还麻烦您和我们细细说一下,紫芳姑娘近来和谁打了交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协助我们官府办案。”凌木朝着老鸨一本正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