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好空着,就给我住了。”
天后却意味深长看我一眼。
“禹夫人一直对于莳晗的离去耿耿于怀,现在你来了,也解了她的思念之苦。”
果然来者不善,她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我,不论是景沐还是狼外婆,都只是把我当成了莳晗的替身。
我笑了笑,“莳晗姑娘确实可惜,若还在,冥王夫人这位置怕是也轮不到我坐。只是天意如此,谁又能说现在这一切不是最好的安排呢?”
天后面不改色,她的视线落在我的小腹上。
“冥王夫人若有空,可以多出来走动走动,对你腹中的胎儿有好处。”
“谢天后娘娘惦记。”
送走天后,宁芷凑上来悄声说道:“我怎么觉得她不怀好意呢?”
我忙示意她住嘴,万一让有心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紫萝站在一旁,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宁芷的话。
只是朝我行了个礼,一声不响离开了。
…
瑶瑶上幼儿园的日子到了,景沐特地来接我。
紫萝没有拦着,想来是狼外婆特意嘱咐过了吧。
只是临走提醒道:“少夫人,老夫人说不让您在凡间多停留,等事情办完就要回来,千万不要耽搁。”
或许是怕我反感,结尾又加了一句:“老夫人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我知道了。”
我朝她挥挥手。
面前景色变换,不过眨眼间,我们便回到了凡间。
瑶瑶正从屋里出来,见我站在院里,高兴的跑来。
“妈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她穿着漂亮的小纱裙,长发扎成一个高马尾,还配着蝴蝶结,脚上一双小皮鞋。
就和动画片里的公主一样漂亮可爱。
我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我家宝贝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妈妈最爱你了。”
瑶瑶抱着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时间不早了,快过去吧,可别磨磨唧唧的最后一个到,”
妈妈脚步匆匆,她手里还拿着半杯牛奶。
“还要不要喝?你早上就喝了半杯牛奶,一会该饿了。”
真是口是心非,一会催着赶紧走,一会又想再喂两口。
我笑着接过牛奶,“那就再喝几口。”
瑶瑶配合的将杯里牛奶全都喝光。
这才抬起小手潇洒的一擦嘴边的奶渍。
“爸爸妈妈走吧。”
…
幼儿园大门外到处都是穿着时髦的家长。
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把家长的心都哭乱了。
“宝贝乖,爸爸晚上就来接你了,你在学校要乖乖吃饭…”
“你们老师怎么回事?孩子哭成这样你就直接往里抱啊?”
“不哭啦,乖,这学我们不上了,妈妈带你回家啊。”
“我的小祖宗,你消停会吧,看别人都没你会折腾。”
有抱怨,有小心哄着的,还有争吵的。
瑶瑶牵着我的手,听着小朋友的哭声,大人似的摇摇头。
“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上学吗?”
虽然她神情自若,并没有因为孩子们的痛苦而被感染跟着哭起来。
但毕竟才三岁多,我也不免担心。
蹲下身给她整了整衣服,顺便给她打预防针。
“瑶瑶,上学了就要一天都待在学校,爸爸妈妈要放学才能来接你。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千万不能哭,不能调皮…”
我话没说完,瑶瑶就捂住了我的嘴,“他们怕才哭,我才不怕。”
行吧,不哭最好。
果然,在孩子们的嚎啕大哭声中,瑶瑶朝我挥挥手,昂首挺胸由老师牵着手进去了。
这引得身后其他家长的不停夸赞。
“你们看那孩子多乖,一声都不哭,竟然还笑,真是难得。”
“是啊,还是个小姑娘。不都说小姑娘最粘人吗?看来还是要分人啊。”
见状我有点得意,在心里嘀咕道:你们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儿。
…
不过去幼儿园转了转。
等回到小区,就见穿着大棉袄,脚踩拖鞋的季叔叔又堵在了大门口。
他这次学乖了,一见保安追就跑,保安回去他就又过来。
“抓不到我嘿嘿…”
季叔叔嘿嘿笑着,脸比上次见面晒黑不少。
他没有看到我,有点得意的朝进出汽车示威似的做着鬼脸。
还拦住了两位正拎着袋子准备往里走的大妈。
大妈们厌恶的捂住自己的鼻子。
“去去去,臭死了,保安是瞎的吗?他成天在这晃你们没看到吗?”
“就是,一身臭汗难闻死了。”
保安们见了又急忙跑上来,一把拉住季叔叔的胳膊。
哪知季叔叔一个“金蝉脱壳”,身体一扭就将身上的棉袄给脱下了,露出同样黑魆魆的上身。
“嘿嘿,还想抓我?门都没有。“
他脚步轻快,一下就穿过马路跑走了。
只留下拿着棉袄的保安在风中凌乱。
当他们反应过来,又急忙扔掉手中的棉袄。
厌恶的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真是个疯子,连警察都不管,光靠我们有什么办法?又不能将他绑起来打一顿。”
另一名保安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两人耳语了一会,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不知道那些保安又想什么歪主意对付季叔叔了。”
我叹了口气。
想到妈妈之前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公,我想去找季叔叔谈谈。”
景沐没有说话。
他看着后视镜,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好一会后又突然启动车子,来到之前住的小区门外才停下。
“去吧。”
没想到景沐竟然会同意,也没说要跟着,只是嘱咐我自己小心。
将我放下后就开车离开了。
我心里虽疑惑,但这难得的机会不会放过。
季叔叔应该要等一会才会到,便想着先去他家看看。
这几年,小区的住户陆陆续续搬回来,又和之前一般热闹了。
一路上,我碰到了好几个以前的邻居。
他们只当我是回老房子,也没多问。
我有意无意往季叔叔身上引。
一听季叔叔的名字,邻居们脸色一变,都不愿多谈。
只有和季叔叔上下楼的那位王伯伯,表现出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