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的位置离地面有一段距离,这是做梦做到树上来了?
我有点慌,在这等着别人来救似乎不太现实。
再说要是别人知道我大晚上的一个人跑来这里,还被困树上不得被人笑死?
要是宁芷她们在就好了。
我后悔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你下次还敢出来乱喝酒?好好的不在家陪女儿非要来这里,这下闹笑话了吧?”
可后悔归后悔,我还是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往下爬。
万幸,从没爬过树的我,今天身体无比的轻盈。
跳到石桌上的动作,让我感觉身体就和小鸟一样轻。
或许是因为这三年景沐教了我不少本事,我也有了那么点仙术吧。
踩在坚实的地面,我终于松了口气。
正想坐下缓缓就回凡间,门外却突然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你闻闻,是不是有酒香味?”
我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敢动。
脚步声往门口靠了靠,短暂的沉默过后,说话声再次传来。
“还真有,像是从莳晗姑娘的院子里飘出来的。”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糟糕,她们闻到桑葚酒的香味,要进来查看吗?
我慌了,没有多想就躲到银杏树后面。
粗壮的树身遮挡我的身体是绰绰有余了。
脚下却突然撞到什么东西,把我脚趾都撞疼了。
低头一瞧,是个翻倒的酒坛。
酒坛?
我心里一惊,莳晗带着醉意的脸在我眼前迅速闪过。
怎么会有酒坛?那不是梦吗?怎么会?
“还是不进去了,这里可是莳晗姑娘的地方,要是让禹夫人知道可不得了。”
“是啊,还是少管点闲事。反正这院子里也经常有人过来,随它去吧。”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却丝毫不敢大意,昨晚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从树后钻出,在院子里仔细找了找,果然在石桌下找到了另一个酒坛。
坛里还剩了大半,是我没喝完的那坛。
我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梦?是幻觉?
是我出现幻觉之后失了神智去偷的酒?
还是有人故意变成莳晗的模样来耍我?
我越想越不对。
不行,还是先回家再说。
我在这里待的越久,状况就越无法控制。
……
我有点狼狈的站在别墅外。
天早已大亮,有邻居经过,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
我面露尴尬,礼貌的朝他们笑笑。
刚想进屋又觉不对,转身就朝小区后门走去。
我现在满身酒气,爸妈他们闻到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是景沐在家就更不得了了,绝对被他训的找不着北。
谁知没走几米路,身后熟悉的气息贴近。
不等我回头,后领便被人用力拎住。
“是不是干坏事去了?家都不敢回。”
完蛋,被抓包了。
我心里更加慌张,抓了抓脑袋,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
“你身上……”
景沐突然从身后凑近我的脸闻了闻。
下一秒,我就被他带着来到附近的小公园。
“昨晚去哪喝酒了?”
景沐就站在我面前。
他沉着脸,紧盯着我的双眼,等我回答。
“我…我就喝了那么一点。”
我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你身上的酒味闻着可不止这么点,起码喝了一坛。说,去哪闯祸了?”
“哪有一坛?半坛都没喝完。”
我心虚的反驳。
“和谁?”
我挠挠头,“我好像做了个梦,是梦里的莳晗陪我喝的。她说喝的不过瘾,就去狼外婆那里偷了两坛酒过来。
可我醒来真的看到了那两个酒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景沐,难道梦会变成真的吗?”
“莳晗?”
景沐紧皱眉头,“你昨晚在她院子里?”
我点头,没有底气的解释:“我晚上睡不着,所以就想去打扫打扫院子。你也知道那棵银杏树每天都掉很多的叶子,容易积灰尘。”
“早知道就不教你法术了,省的你趁我不在偷摸跑出去,”
景沐明显生气了,“要是碰上别有用心的人,看你怎么应付。”
我低着头,不敢反驳。
毕竟我到现在也还不确定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一真是有人在耍我,或者故意设计想要对付我,到时我有嘴也说不清了。
“下次要再睡不着就陪我回冥界,哪怕去冥海边待着也比在天界安全。”
“我知道了,”
我小声回答,讨好的去挽景沐的胳膊,“那现在我该怎么做?那两坛酒我醒来后尝过了,确实是桑葚酒。应该就是狼外婆酿的。
不管那酒是怎么从她的酒窖里出来的,一旦狼外婆知道是我喝了,肯定会误会是我偷的酒。”
虽然我不在乎狼外婆怎么看我,但我不想把“小偷”这两个字和冥王夫人联系在一起。
那丢的可是冥界的脸。
“放心,”
景沐安慰,“她的酒窖里不止那两坛酒,不会知道的。”
是这样吗?
我心里依旧不安。
景沐抓着我的手,“回去吧,女儿又该找你了。”
他用法术掩盖了我身上的酒气,帮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带着我回到别墅。
女儿早就起来了,正撅着小嘴坐在台阶上生闷气。
一旁宁芷手里捧着小碗正在哄。
“妈妈回来我再吃。”
女儿倔强的一昂头,正好见到我和景沐一前一后走进院子。
小脸上立马露出笑容,起身朝我扑来。
“妈妈,你们是不是偷偷去吃好吃的了?也不带我。”
“才没有,我和爸爸起的早,所以出去散会步。”
“真的吗?”
小家伙执着的看向景沐,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
“当然是真的,我和妈妈都饿了。走,吃早饭去。”
景沐弯腰抱起女儿,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来拉我的手。
女儿这才罢休。
妈妈见我们进屋,笑着上前抱过女儿,“她一起来就闹着要妈妈,从楼上喊到楼下,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
一听这话,我很是无奈。
女儿才三岁多一点,那小脾气却越来越像景沐。
乖的时候萌的我心都要化了。
不乖的时候能把我气的暴走。
倔脾气上来,几头牛也拉不住。
我将装着空酒壶的包往沙发上一放,正想喊玉清过来,让她有空上去打听打听情况。
却找来找去都不见她的身影。
“玉清呢?一大早跑哪去了?”
宁芷从门外进来,正好听到我问,便回道:“她去天界了。说是昨晚禹夫人那边有人看到莳晗姑娘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