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身白衣,齐腰长发披在身后。
见到我,朝我开心的笑着。
她手里一束茉莉,“送给你。”
女孩声音甜甜的,就像秋天成熟的水果那么甜。
我看着那束茉莉,没有接。
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女孩却只是笑,没有说话。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花朵东倒西歪,把我头发也吹乱了。
我抬手将长发拢在耳后。
就这眨眼的功夫,女孩不见了。
“怎么一声不响走了?”
我环顾四周,漫山遍野的彩色,还真是赏心悦目啊。
“茉茉!”
景沐?
我回头,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胸口一阵刺痛。
我拉开衣服。
是胎记,它竟然变了!
变成了一朵花?
我以为看错了,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
依旧是一朵花!
这是怎么回事?
“茉茉!”
景沐的声音变得焦急。
“我在这里!”
我大喊着回应。
也不知道景沐到底在哪里,只得朝着几个方向都喊了一遍。
“我在这里,快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觉胸口疼得更加厉害。
我捂着胸口痛苦的蹲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一切突然变得模糊,五彩的花海融汇在一起,仿佛天边的彩虹。
……
“茉茉!”
我睁开双眼,景沐紧张的来摸我额头,“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疼吗?”
“疼?”
我下意识的去摸胸口的胎记。
没有血,也不疼。
狐疑的低头,胎记果真变成了花朵形状。
我吓了一跳,慌张的坐起身,“我的胎记怎么变了?是不是病了?”
“别怕,不疼就没事。”
“真的?”
它前面明明都流血了。
之前一幕幕浮现眼前,我急忙去拉景沐的手。
“别管我的胎记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景沐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摸着他的手腕很是光滑,没有伤。
“别担心,我已经把蛊毒逼出去了。”
似乎是怕我不信,还拉开自己胸前的衣服,“你看,我没骗你吧?”
他的胸前除了之前受伤留下的疤痕,便不见其他伤痕。
“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对了,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嗯?”
景沐似乎挺感兴趣,示意我说下去。
“我看到一个很年轻的女孩,长的跟我还挺像,她站在一望无际的花海里。
那片花海比我们在冥界的花田大上几十倍,她还想送我茉莉花,不过我没要。
老公,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和我长的很像的女孩吗?山洞一个,这次花田里又一个,她们到底是谁?”
我看着景沐,他目光平静。
“或许是有缘人吧。”
“有缘人?”
或许就像甄姐说的那样,我和冰洞那个男人之间有纠葛,所以才一次次不受控制的去见他。
不管冰棺里的女人究竟是不是我的前世,我和男人一定曾经是认识的。
而花海的女孩…
“在想什么?饿了吗?”
景沐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打断我的思绪。
“好像是有点。”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胃里空空,肚子也咕噜噜叫起来。
“好,我去做,你再休息一下。”
景沐将我领口仔细拉好,又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唇便起身离开了。
窗外天已大亮。
左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刚又来了两只妖物来查探情况,已经被我灭了。”
“仔细盯着,不能松懈。”
妖物果然找来了。
幸好景沐身上的蛊毒已经消失,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我靠在床头,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墙角一个老式木箱,箱子没有上锁。
箱子上没有一点灰尘,想来是景沐经常打扫的缘故吧。
看着木箱,我心里突然的好奇。
里面会不会有阿粟留下的衣物?
虽然她已经过世很久,但景沐那么爱她,应该不忍心看着她的衣物就这样化为尘土吧。
我看了眼虚掩的房门,大着胆子下床,蹑手蹑脚来到墙角。
站在木箱前,我却又退缩了。
万一让景沐发现,他误会我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一直介意阿粟,那我该怎么解释?
算了,还是不看了。
那是属于阿粟和景沐的回忆,我不应该有窥探的欲望。
“怎么起来了?”
景沐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吓了我一跳。
“躺着太闷,起来透透气。”
我心虚的解释。
却见景沐在我面前站定,他沉着脸,“你现在身体虚弱,应该多休息。走,回床上躺着。”
景沐紧抓着我的手腕。
我只得乖乖的跟他走。
回头,却见木箱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锁。
我心里突然的难过,景沐怕我偷看?
是因为木箱里藏着两人亲密的过往,怕我看了吃醋?还是什么?
景沐扶着我在床边坐下,“今天让你尝尝我做的面,吃完我让人送你回冥界。”
“你不回吗?”
他又想去做什么?
景沐知道我的担忧,安慰道:“夏焱前两天就在找我,估计是有什么急事,我等下要去看看。”
原来要去天界。
“那你自己注意点,不要碰到狼外婆,她那么坏。”
景沐笑了,“放心,她现在就是恨死我也不敢随便动手,要不然就真没机会替禹尘那蠢货报仇了。”
说话间,就闻着一股香味飘来。
“面好了,我去端过来。”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我执意跟着景沐去了厨房。
厨房同样收拾的很干净,灶台上放着干净的碗筷,旁边地上有个小竹篮,篮子里有些草药。
见我看着竹篮,景沐解释:“这些草药对你身体好。以后你要乖乖听话,不能因为苦就不喝。”
“哦。”
我应了一声,接过景沐递来的面乖乖回到桌边坐下。
很简单的青菜肉丝面,却是我第一次见他做。
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将我心里的不快也都冲淡了。
“没想到我家夫君不仅长得帅,手艺也不错啊。”
“我会做的可不止面,等以后有时间,我把会的一样样做给你吃。”
“说话算话!”
“当然,”景沐看着我吃,笑着来摸我的头,“跟个孩子一样。”
他宠溺的眼神,我不自觉坠入其中。
可很快又清醒过来,他以前是不是也曾这样看着阿粟?
这间屋子里有他们共同的记忆。
他看着我时,是不是幻想着面前的人是阿粟?
我放下筷子,“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