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哈哈笑着用力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随即一甩衣袖,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面前。
“大人!”
这一声大人,喊得我是彻底懵了。
女人的身体,出来的却是左青的声音。
“左青?”
“是,夫人。”
左青并不知道我因为他在生景沐的气,一脸兴奋的看着景沐。
“大人,另外那几人要不要也收拾一顿?”
“不必了,那几人还有用,先退下吧。”
待左青离开,我依旧尴尬的不敢去看景沐。
低头摸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脸颊,暗骂自己想太多。
明明之前还说要绝对信任景沐,这才几天就开始疑心。
景沐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再次将我搂进怀中,“放心,我不是你们凡间那种见异思迁的臭男人。我们既已拜堂成亲,就是永生永世的夫妻,谁都无法拆散。”
他说的认真,我也听得仔细。
咬了咬唇,“那万一以后你遇到了其他…”
虽然我不愿去想未来怎样。
但景沐活了千年才遇到我,万一再过一千年,他厌倦了我呢?
景沐却伸手捂住我的嘴,“没有万一。你若不信,大可以将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说的有点吓人了。
我忙点头,“我信。”
景沐冲动起来就跟个疯子一样,我可不敢再刺激他。
这时,救护车来了。
眼见着海哥被抬上车,我问景沐,“他会死吗?”
景沐却反问:“你希望他死吗?”
我想了想,“就这么死便宜他了。不如留他一条命,如果还死不悔改,到了冥界再收拾他吧。”
凡人死了都会去冥界。
生前做坏事的,死了也得不到好。
……
我和景沐回到警局的时候,办案大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看来这大半夜的又出案子了。
我快步走进大厅,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正背对门口坐着。
“真的…她,她真的来了。”
原来是陈姨。
她脸色苍白,瓶底厚的镜片后,那双小眼睛红彤彤的。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来干嘛了。
由于他们看不到我们,所以我大摇大摆的在警察身旁站定,偷听他们说话。
“太…太可怕了。”
陈姨惊魂未定,眼底满是恐惧。
明明是盛夏,身上却披了件厚厚的羊毛披肩,捧着热茶的双手不停颤抖。
陆警官沉着脸,身旁坐着同样不苟言笑的温叔叔。
“别急,把她跟你说的话仔细跟我们说一遍。这里是警局,我们会保护你。”
温叔叔并没有直接否定陈姨的话。
这让她的眼中多了一丝感激,这才说起薛大妈去找她的事情。
“她说自己死的好惨,那张脸…”
陈姨或许是想到了薛大妈那张肥胖肿胀不停淌血的脸。
惊叫一声,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抖得更加厉害。
“她说,说凶手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陆警官迫切的想要知道薛大妈究竟说了什么。
陈姨抬头看他,正要张嘴。
突然,她的目光僵直的看向我,小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眼角涌出泪珠。
她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我,“你,你,冉轻茉…”
她一翻白眼再次晕了过去。
一旁警察手忙脚乱的将她扶住。
温陆两名警官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向我站的位置,低声说了句:“回房。”
我知道他们这是打算“审问”我。
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他们了,无所谓。
果然,当我将薛大妈的鬼魂去找陈姨的事跟两人说了之后,他们眼中有无奈,有震惊。
“这可不能怪我们,还不都是你们逼的。”
我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
而景沐双手抱胸背靠在门上,冷漠的注视着两人。
听我这么说,两人沉默了。
好一会后,温叔叔这才说道:“既然是我们要你那位朋友帮忙,出什么事我担。”
这话他之前就说过。
这会却听着有一种大义凛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姿态。
我站起身,“有温叔叔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不早了,我得趁着天还没亮再补个觉。”
谁知,两人才刚走到门口。
甄姐就急匆匆跑来,“警局门口来了好多人!”
看样子都是碰到了“灵异”事件的人。
待两人离开,我跟着景沐又偷偷溜了出去。
果然见办案大厅涌进不少人。
有男有女,基本都是中老年人。
有不少一个小区的熟脸孔,还有些不认识的。
“别挤,一个个都排好队。”
甄姐大声喊着想要维持秩序。
可来的足有二三十个人,七嘴八舌谁也不听,都在大声说着自己的遭遇。
一时间,我就像站在清早的菜市场门口,叫卖声吵闹声,听得我耳朵都要炸了。
“别吵了,排队!”
我回头,正好看见温叔叔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站在椅子上。
“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家门口的菜市场,要反映问题就排队,不想排的回去。”
他板着脸,再加上半白的头发,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啥小兵,声音顿时就轻了下去。
很快,那二三十人就排成三个队伍。
尽管窃窃私语声不断,倒也没那么乱了。
我站在人群里听了会。
果真和我猜的那样,薛大妈不止找了陈姨,还找了他们楼的其他住户。
基本都是之前和她有过过节,或者关系不错的老姐妹。
不止薛大妈,还有薛光和另外的受害者都上来了。
那些人越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越精彩。
毕竟集体见鬼这样的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以前我最不相信这些,可如今自己亲眼见到了,不信也得信啊。”
“难道凶手真不是她?可明明那么多人都见着了。”
“如果今晚‘他们’都一个说法,这事就可怕了。”
“确实,如果冉轻茉不是凶手,那就代表有另一个长得跟她很像的人在杀人。再不把真凶找到,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被割脑袋的?”
这话一出,前后左右的人都同时惊呼了一声,再次如惊弓之鸟般挤到一起。
而大厅门口,几名年轻男子懵逼的站在那里。
正是烧烤摊老板和海哥那几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