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四的言行举止,此刻一点都不像个老大。
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许佳琪轻轻推了一下林哲的胳膊,柔声的责备着林哲。
“你看你,在姐面前说这些干嘛,不是咱干的说明白就行,别在姐面前失了礼数。”
两口子一唱一和,配合的是真好。
听到许佳琪这么说,林哲连忙端起一杯酒。
“红姐,我烂仔林是个粗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红姐多多包涵,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看着面前的林哲和许佳琪,叶红倒是有点羡慕两人夫唱妇随的样子。
不过大概情况叶红也了解到了。
是任老四自己没搞清楚情况,她这个和事佬是没法当了。
“老四,有些事还是查清楚的好,你这道听途说的事过来找我说和,弄的大家面子上都挂不住,这得亏是自家妹子,要是别人还不得挑我理啊!”
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任老四,下次你把事搞搞清楚了再来找老娘,免得老娘跟着你一块丢脸。
席间叶红再也没搭理过任老四,全程都在和许佳琪聊天。
到最后要走的时候,许佳琪对着林哲说道。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和姐住两天,好好和姐学一下养生之道,顺便和姐学一下养花。”
许佳琪的心思,林哲自然知道。
在林哲看来,戏演演就行了,没必要太入戏。
可许佳琪决定了,林哲也不好说什么。
出门之后,林哲对着身后的宁科抱怨道。
“看到了吧,入戏入的魔怔了,佳琪不会真以为叶红是她姐吧?”
“难道不是吗?我看两人挺亲密的,不像是演出来的。”
所谓旁观者清,宁科认识许佳琪不久,看事凭的是感觉。
而林哲先入为主,认为一切都是许佳琪演的。
刚才听宁科这么一说,林哲仔细回味了一下,觉得还真不像是演的。
这倒把林哲整的挺意外,心想许佳琪能给他一些惊喜。
“要真是这样,任老四还不得气死了?”
话分两头,金大都酒店包间内,项天和林蚺两人凑到了一起。
此时的林蚺夸夸其谈,正在和项天要好处呢。
“天哥,不得不说你这招真狠,打了任老四的人还把锅甩给了我哥,让他们两个斗的死去活来,然后咱们坐收渔利,之前只是听过兵不血刃,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能亲眼看到。”
自从督导组到了雁北,林蚺的那些勾当全都不能在做了。
正愁没有新的来钱路子,项天就主动找上了门。
还让林蚺去打着林哲的名声搞事。
而林蚺还天真的以为,项天是在和他合作,殊不知在项天眼里他就是个马前卒。
当然项天也没想着林蚺能有多大作为,只是看中了林蚺手下那些愣头青。
想让林蚺这种人给自己卖命,只需要给他画个饼就行。
“这也得多亏兄弟手下办事能力强,不是我抬举兄弟你,用不了多久雁北就是你的天下了。”
项天太知道林蚺想要什么了,所以拿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把林蚺钓成了翘嘴。
而林蚺也觉得这么做挺解气,打算让小弟打着林哲的名声到处搞事,好彻底败坏林哲的名声。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督导组看在了眼里。
从督导组来到雁北,林蚺就成了主要关照对象。
在接到下面人的汇报之后,秦文龙立马把发生的事以传真的方式发回了帝都。
并且再三强调,那些所谓烂仔林的传闻,都是林蚺打着林哲旗号做的。
林蚺这一举动不但吸引了帝都的火力,还成功替林哲洗白了。
至于之前有人说林哲在庆宾村开红楼和白楼,经过秦文龙调查发现,庆宾村一直是马丽霞在经营,很难追到林哲身上。
“烂仔林这小子是个人物,能在雁北立住脚不说,脚上竟然连点泥都没有。”
督导组其他成员听到这句话,也都表示认同。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功人士都是踩着尸骨爬上来的,可他们愣是找不到半点林哲的把柄。
唯独白军的死能和林哲扯上点关系,可林哲又没有动机,而且所有的罪都在张烈身上。
至于任老四和三板头,两人犯的也都是些小事,顶多就是贿赂煤检站。
而怨声最大的就是林蚺,老百姓听到这个名字就没有不恨他的。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林蚺犯了大忌。
从一开始就不该惦记穷鬼的钱,穷鬼做点生意糊口本来就难,还得从嘴里扣出一份给林蚺。
虽然大家惧怕林蚺的淫威,都乖乖的按时交钱。
可这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了。
把穷人逼的吃不上饭,自然有胆子和你拼命。
之前调查组在的时候,大家还拿不准,直到督导组下来办了实事,那些商家才算看到了希望。
所以在得知督导组下来之后,那些被林蚺欺负过的人,全都联名举报林蚺的所为所为。
眼看手里的证据足够把林蚺扳倒了,秦文龙下令抓捕林蚺,并且还把林蚺打成了典型。
还在金大都吃饭的林蚺,此时此刻正幻想着在雁北只手遮天,突然就冲进来一帮特警将其围住。
而带头的正是秦文龙。
“林蚺,你包娼僻赌,寻衅滋事,还向市场非法收取保护费,我们现在正式拘捕你。”
项天看到这阵势,立马和林蚺划清了界限。
“报告政府,我和他不熟,只是来吃饭谈生意的,我举报,昨晚英皇斗殴就是他指使的。”
泥马!
林蚺疑惑的小眼神显得有些清澈。
他没想到江湖竟然这么险恶,都说墙倒众人推,现在还没倒就开始推了。
刚才还称兄道弟的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还只是刚开始,让林蚺万万没想的是,他这种没权没势的小人物,竟然会被当成典型,还被冠了雁北最大黑恶势力团伙头目。
和其他人比起来,林蚺只不过是干了一些没人愿意干的脏活,只想一心一意混社会,却没想到方法不对,落了这么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