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既然林哲选择和吴浩合作,将来肯定会存在一些利益问题。
而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谁够狠,另一方就得忍气吞声。
想靠拳头维护自己的利益,自己这些人根本就不够格。
陈书甚至在脑子里演示了一遍两帮人马的火拼,根本就是毫无胜算。
即便事实摆在面前,许富发依旧嘴硬的很。
“操,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威风,让他们去雁北试试,老子找个废窑埋了他。”
前几年还真有人敢这么干,可现在谁敢?
出了人命谁也跑不了。
陈书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让兄弟们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可不是比谁吹牛狠。
“许胖子你老实说,真给你个废窑你敢埋人吗?”
一句话就把许富发给问住了。
往常在雁北市也就是仗着名气唬人,再不济多叫点兄弟摆个队形,真正战斗过的也就那么几次。
最狠的也就是对付段卫虎和仝老六。
唯一有胆子杀人的张烈,到现在还没判呢,正蹲在号子里等死呢。
回到酒店之后,陈书把刚才发生的事和林哲叙述了一遍。
其中的差距林哲自然知晓,只是所处环境不同,林哲也没办法改变。
而且林哲心里也清楚,如果真去和人拼命,自己手底下的兄弟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
这一点在李坤那就得到了证实。
要不然林哲也不会大老远跑到濠江来。
“告诉兄弟们以后做事低调点,特么别因为找个小姐也打架,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雁北来的,等忙完这边的事就回去了。”
打那件事之后,林哲的这些兄弟也都懂得了什么叫收敛。
真正的狠人根本不会废话,直接沉海的时候,让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兄弟们每天就是啤酒骨头肉,吃了喝了透。
而林哲却是陪着许佳琪逛逛街购购物。
这天林哲逛累了,正好碰到一个打边炉的地方,就提议先吃点东西。
不同的是,这里的打边炉是狗肉锅。
关于吃狗肉这件事,林哲不会特意去吃,也没多大的瘾,但是碰上了吃两口也无妨。
“狗肉锅里滚,神仙都站不稳。”
老板口中念念有词的端着一锅狗肉放到桌上,还配了两碟生菜。
“从内地来濠江旅游的,就没有不吃我家狗肉的,没吃过我家狗肉,你都不算来过濠江。”
老板对林哲的热情,让林哲觉得濠江这地方还不错。
要说不排外的地方,可能也就濠江了。
只要敢排外,谁还来濠江玩,濠江的经济就是靠外来人带动的。
可老板转头就冲着屠狗的工人破口大骂。
“哇!你个扑街仔,都告诉你不要在这里杀狗,你这个样子会吓到我的客人的,同你讲过几多次,你就是不听,要不是看你从越腩过来可怜,我才不会收留你。”
老板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屠狗的工人一言不发,默默的分解着狗身上的零部件。
好像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同时林哲也注意到了工人的眼神,显得特别的空洞,就好像这天底下的事就没有他在乎的。
任凭老板怎么骂,别人用什么眼神看他,工人始终都没抬头看过别人一眼,好像在他眼里除了分解眼前的狗就没其他事可做了。
四十多岁的年龄,脸上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而且胳膊小臂上明显有子弹孔的痕迹。
“这家伙打过仗,我们村以前有个老兵,退伍回来和他的眼神一样一样的,后来才知道那老兵在战场上杀了几十个越腩人。”
听到林哲这么说,许佳琪就明白了林哲的心思。
可眼前这个屠狗之辈,许佳琪愣是看不出他有多厉害。
“他杀没杀过人我不知道,但是他绝对杀过不少狗,而且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你敢用吗?”
“是狼是狗得看喂的啥肉,说不定这还真是我想要的。”
说完,林哲就起身来到了柜台旁边,随后递给老板一万港纸。
“老板,能不能让你的工人陪我喝两杯,这些钱就当是耽误他工作的补偿。”
老板开店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可林哲这种操作还是第一次见。
为了防止自己听错了,老板还向林哲确定道。
“一万块让他陪您吃顿饭?”
“有问题吗?”
确定没问题后,老板连忙表示没问题。
“宁科,这位老板想让你陪他喝两杯,手中的活停一停,把老板陪好了,我给你加500块人工。”
宁科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刀,抬起头看了林哲一眼。
然后解下身上的围裙,做到了林哲旁边。
不等林哲说话,宁科先干了一瓶啤酒。
“怪事,竟然还有人请我一个屠狗辈喝酒。”
这句话带着一丝疑惑,也带着一丝无奈。
从宁科的名字中,林哲也猜出这家伙是华人。
“打过仗?”
听到林哲这句话,宁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时的空洞。
“软文邵时期,鹰酱军团特种小分队宁科。”
“外籍兵团?”
鹰酱在越腩打仗的事林哲知道,但是不知道里面竟然有华人。
见林哲不太了解,宁科又多说了几句。
“当年拼了命的想出国,后来偷渡到了鹰酱,没有合法身份只能干些杂工,还老被那些洋人欺负,有一次我掏下水道赚了十块钱,几个混混就过来抢,我失手把几个混混全杀了,后来就坐了牢,再后来就被送上了战场,他们还承诺我只要立了功,就会给我一个合法的身份。”
失手杀人?
而且还是杀了好几个。
不过看宁科现在的处境,就知道鹰酱国没有给他合法的身份。
“那后来怎么到了濠江?”
“那些洋人不拿我们当人,让我们给他们去趟地道,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一个分队除了我都死了,洋鬼子不认账,不承认我们这支分队的存在,后来我就把洋鬼子军官给砍了,85年我偷渡到了濠江,那时候没身份,只能做些杂工,还经常管饭没工钱,前几年才有了濠江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