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乔还没有缓过神来,被他亲了一下也呆愣愣的。
她舔了舔发苦的唇瓣,粉嫩舌尖在他亲过的唇线上滑过,心中还盘算着该如何把关于洛洛克17的事情告诉他。
时晏清忽然含住粉唇吻了上来。
苏乔乔被他抵到身后的香囊枕上。
“世子!你怎么又犯浑了?”
她把他强行拉开,伸出手背擦掉唇上的汁液。
苏乔乔很生气,她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快要被人掐死了?”
时晏清贴到雪颈边轻抚:“当然知道,那人跑得够快,要不然我会直接宰了他,再大刑伺候。”
他心疼地摸了摸,一想到这个男人敢觊觎苏乔,心中就像堵了一口气似的,那人肯定动了不该有的肮脏心思。
因为她脖颈上的勒痕深浅不一,证明他在心中反复挣扎过。
“他是不是碰你了?”时晏清忍不住问道。
“他想杀了我。”苏乔乔低垂着眼睫,双拳紧握。
她刚才的恐惧盖过了所有的情绪,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蒙面人想轻薄她。
她现在只惦记着那张图纸。
时晏清看到她失落的神色,若是平常的女子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他不禁抱住她:“别怕,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了。”
“可是你已经伤害我了。”
“你说的是以前吗?”时晏清抚摸着她的后背,解释道:“苏乔,你知道你以前有多么讨厌吗?我是从你落水之后才对你起了心思的。”
苏乔乔靠在他的肩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并不关心,因为我最在意的是我能否好好的活着。”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惜命。
能够重活一次,她最感谢的人就是原主。
而原主最喜欢的人是时晏清。
所以她对时晏清的感情比较复杂。
“那你喜欢我吗?”时晏清双手扶在她的肩上,他想知道苏乔对他的看法。
苏乔乔摇摇头。
她真的不想欺骗他,她可以信任他,也可以和他做朋友,却唯独不能给他想要的,就算他娶她为妻,她也不会爱上他,更加不会和他有夫妻之实。
时晏清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从他喜欢上苏乔开始,他每天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就是她,可是他每次去侯府看她时,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开心或是喜悦的神色。
苏乔乔极为平静地看着他,眼里的眸色清澈透明,哪怕眼中映着他的影子,但心中却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仿佛和他隔着千山万水。
时晏清握住她的手,粗粝指腹摩挲着温暖的掌心。
他沉思了片刻,才暂且压住了心中的郁闷:“好吧,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苏乔乔没管他握着自己的大手。
她在心里捋了一遍,决定把整件事告诉他。
毕竟他对满朝文武更为熟悉......
苏乔乔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时晏清脱口而出:“所以说你之前骗了我,你明明能画出这个兵器的图纸,却把它当做救命稻草,甚至还把错误的图样拿去骗那个蒙面人?”
苏乔乔没有把洛洛克的来历告诉他,只说是自己的突发奇想,因为她喜欢研究各种新奇的武器。
时晏清怎会不知她对他有所隐瞒,就算苏屿澈是卫尉寺少卿,给她看过朝廷所有的兵器图样,但苏乔绝不可能会画出这种神奇的武器构造图,这其中原因只有她自己心中明了。
“他最近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他握着她的手,又玩起纤细柔嫩的指尖:“因为他和当初的我一样,会请能工巧匠聚在一起研究许久,而且他以为你是沈阁老的千金。”
“嗯。”苏乔乔松了一口气,想不到一幅画就能缠住那个穷凶极恶之人,谅他也不敢去沈府造次。
至于要不要把真正的图纸送给时晏清,她还得好好想想,如果这门亲事真的不能退的话——
那就把它当做交换。
时晏清看着她闪闪发亮的桃花眼,总觉得她又在筹划一个更大的阴谋,她不会是想把这个叫“洛洛克”的玩意儿拿来威胁他,让他去找圣上退婚吧?或者是把它当成婚后不能碰她的筹码......
苏乔乔捏了捏他的手心,朝他微微一笑:“世子,我可以把真正的图纸送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时晏清果断摇头,他果然猜得没错,苏乔想逼他就范,那是不可能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她,不能退婚到时候就悔婚,他也不愿用结缡的方式来逼迫她。
没了婚姻的束缚,他就能正大光明的追求她了,到时候苏乔也不会再对他心存怨念,只一心想从他身边逃离。
时晏清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他抚摸着苏乔乔的脸颊。
苏乔乔想躲开,奈何他手劲儿比她大,感觉粉嫩嫩的肌肤都快被他摸秃噜皮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嫁给他的原因之一,他每次碰她的时候都很疼。
但时晏清以为她是在抗拒和他亲密。
只有苏乔乔自己明白,她有一种特殊的癖好。
她喜欢皮肤特别好的男人。
时晏清没有读懂她眼里的喜好,自顾自地抚摸着光滑的手背,嗓音低哑:“乔儿,我不能答应你。”
苏乔乔也没指望他能答应她,她掀开被衾,想尽快回府。
时晏清忽然伸出手,他蹭了一下白嫩的鼻尖。
苏乔乔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眼里嫌弃的意味极为明显。
他俯下身,为她穿上绣花鞋。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记得原主和他在黄山栾下休息时,她亲手为他擦去侧脸上的一粒尘埃。
“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我,也可以,等我查出幕后之人,我就向圣上请旨退婚。”时晏清抬头时将她横抱起来。
苏乔乔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凑到他面前,也学着他那样,戳了戳他的脸颊:“好,我等你。”
时晏清心中一惊。
上次有人和他说这句话时,还是去年在榆林寺的郊外,当时救他之人在他的掌心里写下了这行字,可如今听到她对他这么说,他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