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察觉到一丝猫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时晏清:“大哥,你怎这般护着沈二小姐?莫非她也是你的红颜知己?”
苏乔乔心中一惊,什么叫也?难不成傅嫣真的是他的红颜知己?那苏槿柔有的忙了。
时晏清让苏乔乔继续练武,他和时逾白走到一旁:“二弟,你想让父亲知道你中了进士后还在诗社流连忘返吗?”
时逾白脸色微变:“我的好大哥,我不乱说了,我这就回去!”
“父亲近日在军营处理政事,你不必惊慌。”时晏清向他透露口风。
时逾白向他行了一礼,他发自内心的敬重大哥,出言感谢:“二弟在此谢过大哥,日后定当报答。”
他转身离去,全然没有意识到正在学武之人就是今日刚刚认识的沈二公子。
沈扶盈教了苏乔乔最简单的趋利避害的招式,对她十分受用。
傅嫣看到时逾白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乌衣巷,从后门踱着步子缓慢走来,苏乔乔还在和沈扶盈切磋武艺,时晏清坐在石桌旁独自观望。
她看得出来,世子已经对苏乔之动了心,只是因为早已有了心上人,所以才会避而远之。
苏乔乔练习得差不多了,身上香汗淋漓,如果就这么回去,府中的几位夫人和姨娘定会私下里说些闲言闲语。
傅嫣朝她走去,让丫鬟去盥室准备热水:“苏二小姐,您先去沐浴更衣吧,待会儿我让人送您回府。”
苏乔乔正有此意,跟着丫鬟一起去沐浴。
时晏清忽然走过来:“我陪你一起进去,省得你又闹出笑话。”
沈扶盈觉得不妥。
他拦在他面前:“时兄,乔儿有丫鬟伺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乔乔朝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后院里。
有沈大哥在真好,终于有一个人可以治得了冷面心黑的时晏清了!
他没跟上来,苏乔乔走路的时候都能带起一阵风。
丫鬟服侍她脱掉白色纱衣,苏乔乔坐到浴桶中,露出雪白的颈项和线条流畅的锁骨,身姿挺翘,绝美的弧线隐在飘散着花瓣的清水下。
室内水波流转,水流声动人心弦。
丫鬟按照苏乔乔的吩咐,把屏风后的窗户关上了。
她让小丫鬟退下,闭上眼睛靠在漂浮着丝缕热气的浴桶边沿。
沈扶盈还有要事,和时晏清叙旧一番后也告辞回府,傅嫣知晓世子的意图,拉着傅霁一同退下。
时晏清在堂屋等了半天也没见蠢女人出来,想了想,还是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丫鬟坐在小杌子上打着盹儿,看到世子进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嗫嚅道:“世子,苏小姐睡着了,奴婢这就去叫醒她。”
“不必,你先下去吧,待会儿也不用来了。”时晏清冷冷地踏入房中。
“乔儿——乔儿?”
“谁啊?又扰人清梦……”苏乔乔长睫撩起,睁开眼眸看向他。
许是刚刚睡醒,她的嗓音娇柔软糯,就像在向他撒娇一样。
时晏清淡淡地看着她,对上苏乔乔灵动清澈的水眸,竟有一瞬间怔愣住。
霎时水花四溅,她朝他扔去一枚桔梗花银簪。
时晏清早有防范,他一手接住锋利的银簪,脚尖一点,轻松落到她面前。
苏乔乔转过身去,伸手勾到了放在一边的抹胸蓝蝶纱裙。
她十分利落地披在身上,扶着浴桶走出来,一边系着腰间的束带,一边用玉簪绾青丝,唇色娇嫩,妩媚动人。
时晏清走到她身后,伸手将银簪插在乌发间。
他的指尖停留在垂在纱衣的青丝上,苏乔发丝间的香味一点点窜入到他的鼻息间。
苏乔乔蓦地退到屏风后,她感觉时晏清看她时的眼神似有些不同。
难不成狗男人想要女人了?看来得加把劲学习武艺,早点离开他才行。
万一他哪天突然想通了,觉得娶谁都一样,那就尴尬了。
苏乔乔避开他的目光,穿上淡粉色的外衣,提步朝门外走去。
时晏清跟在她身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跟着她。
苏乔乔越想越担心,也不知院子里还有没有人,不会已经人去楼空了吧?
“世子,请留步。”苏乔乔抬起手,转瞬又指了指大门外,从前妩媚妖娆的姿态在此刻显得朴素又洁净。
男人的嗓音低沉冰冷:“苏乔,如果你觉得在乌衣巷能轻易雇到马车的话,那你出去找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神马?”
“世子,你别走!”
苏乔乔拎着华衣裙摆追上他:“我真不知道这里雇佣不到马车,你能送我回府吗?或者送到诗社门口也行。”
看来她想得还是太多了,时晏清明明就是一个不近女色且无欲无求的纸老虎!
这样也好,她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他强取豪夺了。
苏乔乔跟着时晏清上马,今日习武后,她已经能够抓着他的手跳上马背了,靠在他怀中时也不害怕了。
没一会儿,时晏清送她回到忠勇侯府。
他抱着她下马,苏乔乔一时没站稳,险些跌到他胸口,她脸色微红,慌忙从他怀中逃离,匆匆逃走。
时晏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总感觉七上八下的。
苏乔乔回到清夏堂时,琳琅和采薇已经在屋里候着了,刚才是世子派人来送的口信。
甘棠在门外喊了一声:“姑娘,冰蓝姐姐来了。”
苏乔乔现在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难不成母亲已经发现了端倪......
冰蓝掀开门帘走进来。
她本是老夫人房里的丫鬟,因为做事沉稳,不骄不躁被赵氏看中,现在是蘅芜苑的管事丫鬟。
赵氏派她来传话,必然是为了重要的事情。
“姑娘。”冰蓝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递到她手中。
苏乔乔不知这锦囊里装着什么,以为又是一个玉佩或是价值千金的饰品。
她掂量了两下,忽然反应过来。
“母亲让你送来银钱是何意?”她没懂母亲的意思。
冰蓝思索了一番,避重就轻道:“婢子猜想着,夫人可能是想让姑娘好好装扮一番,日后再与世子见面时能够留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