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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晏清对男女之事从未关心过:“碰不碰你由我说了算。”

“你的匕首我收下了,过几日我再去诗社。”苏乔乔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胖墩儿见男主人走了,它跳到苏乔乔的怀中,长长尾巴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圈。

苏乔乔薅着猫头,她靠在引枕上,自言自语道:“胖墩儿,你说我什么时候有能力保护自己呢?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时晏清?”

白猫还想再去睡会儿,它从床榻上跳下来,躺进猫窝里。

苏乔乔听到一丝动静,她以为是时晏清回来了,开口问道:“你又回来干嘛?快出去......”

“姑娘,您在和谁说话呀?”琳琅从偏房里走出来,以为她没睡好。

苏乔乔把刚才的包袱打开,说道:“琳琅,你把这些衣服都藏起来吧。”

琳琅猜到是世子来了,当她看到包袱里的男子衣衫时,还是忍不住惊讶,抬眸道:“世子想让您女扮男装?您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苏乔乔重新躺下来,她已经对时晏清彻底死心了,只要能尽快查到幕后之人,她就能离开他了。

“婢子猜他是想让您扮成男子的模样去接近可疑的人。”琳琅将衣服挂在衣柜中。

“嗯,也亏他想得出来。”苏乔乔没想瞒她,但是到时候她只能一个人进去。

琳琅无意间发现锦袍下还藏着一块上好的玉佩:“姑娘,世子想得也挺周到,他塞了一块玉佩在里面,这是沈府的玉佩。”

她将玉佩递给苏乔乔,出声道:“上面刻有‘淮之’二字。”

苏乔乔后知后觉道:“沈淮之?你的意思是他给我安排了一个身份,可如果碰到了沈家的公子怎么办?”

“不会被人识破的,这个身份应该是沈家的旁支。”琳琅对沈家的事情也知晓一些。

“原来如此,看来他都计划好了。”苏乔乔若有所思道。

*

春朝,苏乔乔带上琳琅和采薇去盛京诗社。

她在马车上换上一袭淡紫锦袍,高高绾着冠发,挺胸昂头,五官精致绝美。

苏乔乔下了马车,对她俩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想买些什么便去吧,我先进去探探风,申时再来接我,你们不用担心,诗社里都是世家公子和小姐,不会有事的。”

一想到小姐要和那些公子们吟诗作对,琳琅嘱咐道:“姑娘,万事小心。”

苏乔乔向她摆了摆手,连声音都伪装成了男子的音色:“放心吧,我走了。”

诗社是勋贵世家子弟才能进入的风雅场所,还细分为男宾和女宾。

“我是沈公子,沈扶楹是我的大堂哥。”苏乔乔对守门的两个小兄弟笑了笑,塞给二人各一锭银子。

左边胖胖的男人很快收下银子。

右边高高瘦瘦的少年一板一眼道:“公子,我瞧着您面生,不知沈大人是否是您的堂哥,请拿出您的对牌。”

诗社成立至今,有不少文人墨客前来捧场,也不乏有各路人想进来浑水摸鱼,借机攀附权贵。

“喏,你们看清楚了。”苏乔乔把时晏清交给她的对牌拿出来,还故意晃了晃系在腰间的玉佩。

“原来是沈二公子啊,快请进。”

从诗社里面走出来一个管事的,他是东家的远房亲戚,见多识广:“二公子,沈大人最近是不是忙于朝中之事,很少来诗社品评大家的诗文了。”

守在门外的少年诧异极了,他没想到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真的是沈二公子。

苏乔乔很快进入角色,她侃侃而谈:“你有所不知,我大堂哥近日都在宫中讲学,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等回头再看到他,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东家希望诗社能够日益壮大,所以云管事很是感谢她:“那我就在此先谢谢您了,您是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公子都想让沈大人品评他们的诗画呢。”

苏乔乔终于明白时晏清为何会给她安排这个身份了,顶着沈家的清流名号,那些世家子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和她熟络起来,如此,她就能尽快和时逾白搭上话了。

她来到了男宾处,低声问道:“云管事,你可知公子们有何喜好?我初来乍到,才疏学浅,有没有哪位公子和我一样,我想找个伴儿。”

她得先知道这些人喜欢什么,再投其所好,如果能先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更好了。

“公子们有的喜爱诗词歌赋,有的偏向水墨丹青,至于粗通文墨的公子,就属时公子为典型的代表了。”

云管事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苏乔乔顿时眼前一亮。

她戏精附体:“哦?你说的可是时逾白?他今日来了吗?我想认识一下。”

真是天助她也,她记得时逾白好像喜欢逗鸟来着。

云管事四处瞧了瞧,一时间没看到那大名鼎鼎的纨绔跑哪儿去了。

“沈淮之——”时逾白提着一个碧玉诗文八宝鸟笼朝她走来,忽而弯唇一笑:“本公子寻了你好久。”

苏乔乔侧眸看向身穿墨色锦缎衣袍的少年,她的身份分明是假的,证明时逾白卧虎藏龙:“时二公子,好久不见,你大哥近来可好?”

时逾白今早一起来便发现自己的对牌不见了,他刚才看到她腰间系着的玉佩旁挂着他的对牌,此时依旧忍着火气:“大哥政务繁忙,走,我们去雅间喝杯茶吧。”

苏乔乔记得这纨绔少爷不会武功,所以一点也不怕他。

两个人刚刚进屋,时逾白忽然一拍门板:“说,你是如何潜入镇国公府的?”

什么意思?

“时二公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何时去过镇国公府了?”苏乔乔观察着他的微表情,继续道:“你看我今日刚刚来到诗社,而我那大堂哥又不肯帮我引荐,所以才会拜托另一个好友,让他帮忙在黑市买了一块对牌,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不求功名利禄,但又热爱诗画的人,对诗社是多么的向往!”

“那你什么时候买到这块对牌的?”时逾白凑近她:“你最好不要欺骗我。”

苏乔乔的胸口差点被他压到了,连忙侧过身去:“我是今早才拿到手的,你如果去过黑市,就会知道买家和卖家不会见面,而且他们神出鬼没,我甚至连中间人的模样都没看清,你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黑市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