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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早安,上海 > 第142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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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豆一早赶到白铁原的住处时,白铁原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窦豆,师徒二人边吃边聊。

“昨晚有人哭着闹着要掘地三尺找到白铁原。”窦豆吃着粥,开玩笑说。

白铁原吃了一惊,笑问道:“谁呀?谁要找我?”

窦豆说:“有个叫砂哥的人,据说在楚晋混得很开,能量很大。

他们家一个神通广大的老大的朋友,从哪里弄了一幅您的画跟他炫耀,他家老大眼红了,非要砂哥给他弄来两幅您的画。”

白铁原紧张地问道:“你跟他们说我在楚晋了?”

窦豆好笑地看着白铁原,心说,师母现在怕是得了心疾,生怕别人知道她的踪迹。

看来,师父这一家对她的伤害太大了,以至于,做了母亲后,她不自觉就成了护崽的母兽,每日独自异常警醒地奋斗着。

想到这儿,窦豆又心疼不已,谁家孕妇不跟公主格格一样,被捧在手心里宠着供着。

师母这是什么命啊,做个母亲就那么难。真是成也倪宪鹏,败也倪宪鹏。

遂像个小妈妈似的,疼爱地摸了摸白铁原的肚子,安慰说:“放心吧,我没那么傻,我说我也很久没见到您了。

但是,朱一平对我们办事处有恩,砂哥亲自找上门来,这个忙不帮,我觉得很对不起朱一平,就答应把我那幅‘空谷幽兰’送给他们了。”

白铁原看了看窦豆说:“如果你没有我的画呢?”

窦豆说:“没有就算了,有的话假装不知道,不闻不问的我做不到,觉得心里有愧。”

白铁原笑了:“你这丫头就是古道热肠。”

窦豆撒娇说:“师母,表扬我呢?就是觉得愧对了师母的厚爱,把师母送我的礼品转送人了。”

白铁原爱怜的说:“你那也是为了保护师母,送人了,咱以后再画。”

窦豆抓了抓白铁原的手说:“师母真好。对了,咱们今天就是跟砂哥的车回丽江,还不知道砂哥会不会同车呢,看他昨天着急上火的样子,他对这幅画非常在意。”

白铁原说:“他如果跟我们一块儿的话,咱不就露馅了?”

窦豆想了想说:“没关系,他们只知道您的名字,并没见过您本人,连魏哥都没见过您。

师母,他们都知道您是我的师母,所以从现在起,我不能叫您师母了。”

白铁原说:“那就叫阿姨吧。”

窦豆笑着说:“师母,您看着很年轻,不比我大几岁,我还是叫您大姐,人家才不至于怀疑。”

白铁原笑道:“那不是乱了辈份?”

窦豆说:“现在叫啥的都有,还是叫大姐好。我师父在公司里,谁不喊他老倪呀,哪有喊他大叔的呢。”

白铁原好说话的说:“那就叫大姐吧。”

吃罢饭,窦豆三下五除二的一阵收拾,不多会儿,就把白铁原不多的行李收拾好了。

白铁原说:“就是可惜了房租,付到年底的呢,现在半道上搬走了,也不好再去管人家要回来。”

窦豆一想,也是,挺浪费的,“房东住哪里,我去找他要回来。”

白铁原说:“算了吧,暂时先不问这事,也别退房,说不定还有用处。我也不能一直住在你那里,万一倪宪鹏过来,给他撞到呢?”

窦豆宽慰说:“这些我都想好了,在您没生产之前,总公司再来人,直接酒店伺候,吃住都在酒店,我那里一概不招待,就说住不下。

师父来了也不怕,我会想办法把他支开,实在支不开也不要紧,咱有黑驴的览胜阁大酒店,随时车接车送。

退一步说,咱还有任丽丽家、魏哥家可以暂时避难,现在在丽江,我比师父吃得开。”

白铁原不由得笑了:“呵呵,我家小窦豆厉害,都能呼风唤雨了。等把孩子生下来,我是得拜见一下你那个魏哥,我的画能有今天,多亏了他。”

窦豆牛气轰轰的说:“魏哥你随时都可以见到,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让他晚上到凌霄大院来吃饭,他随喊随到的。”

白铁原嗔怪的问:“谁喊都到吗?”

窦豆认真地说:“那可不是的,只有你家窦豆有这个能耐。”

白铁原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这时候,砂哥的电话打了过来,询问窦豆在哪,窦豆就把白铁原的地址发给了他。

收线时,窦豆才看到还有一个未看的短信,是昨晚海群发过来的,“说给我拍帅哥照片的,死丫头,怎么没下文了?照片呢?”。

看那时间应该在砂哥来的时候,可能当时太乱,没听到手机短信提醒。

昨晚跟黄懿聊得太晚,今天一早又急着白铁原的事,竟然没顾得看手机。

窦豆把昨晚匆忙间拍到的黄懿那张不太清楚的照片发了过去,一边道歉,一边提醒:“对不起哈亲姐,昨晚一直忙到现在,居然没看到您的短信,很遗憾照片照得不清楚。

不过,我觉得是您梦中情人的可能性不大。据我所知,这丫有女朋友,就是前不久去德国学习半年时才找回来的。

快点过来,正好可以跟我们黄总一起去西双版纳,说不定您可以把他抢过来。

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名字也行啊。况且,他也有德国留学的经历。

我马上要回丽江,车子来了,不跟您说了,飞吻一个。咱们丽江见,么么哒!”

八点的样子,砂哥果然亲自带着司机,按照窦豆给的地址找来了。

窦豆给他介绍了白铁原:“这是我姐姐,因为喜欢楚晋,在楚晋赁了房子待产,现在,我把她接到丽江去。”

砂哥热情的跟白铁原握了握手,说:“姐妹两个都长得很漂亮,一对姐妹花呀。哎呀,可惜以前不认识,不然的话我就接姐姐住我那里了,不管怎么说,我那里也比这儿条件好些。”

白铁原沉静的笑了笑,说:“怎好劳烦您呢,我听窦豆说您家大业大的,肯定是个大忙人。”

窦豆帮衬着说:“我姐姐是个极喜欢安静的人,也是画家,不是我吹牛,我姐姐的画跟白铁原的画不相上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没有白铁原名气大罢了。”

砂哥吃惊的说:“真的?你们家真是出艺术人才,昨天老大对你那胸花赞不绝口,女儿老伴都非常喜欢,还叫我谢谢你呢。”

白铁原说:“能得到窦豆的绢花也是不容易的,窦豆的绢花非常有灵性,女人看到没有不喜欢的。”

砂哥是个老江湖了,拍马逢迎的水平跟能伸能缩的水平一样高:“那是,那是,看到的人都说好。

那个窦豆,你咋不像白铁原那样,把你做的那什么艺术品也拿出来卖呢?丽江那里,全国各处的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你要是开个小店,说不定很快就会卖出名,将来肯定比白铁原名气还高。

她那艺术品出货太慢,我听说这个年把地里,咱楚晋也就只出了一幅作品呀,太少了。”

窦豆和白铁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忍俊不禁,白铁原笑道:

“砂哥说的是,窦豆不妨把你的绢花拿到老魏那里卖卖看,说不定还真能比白铁原出名哦。”

砂哥得意道,“我的主意不错吧?”

“不错,不错!”姐俩一起交口称赞。

所有行李都装好了,砂哥看到白铁原的画板画架说:“还真是个画家哈,有时间欣赏欣赏姐姐的画。”

白铁原笑着说:“带来也是白带,没想到大龄孕妇的身体这么不济,不是这儿不舒服,就是那儿有问题,整天要跑医院,来了半年了,就画了一幅画。”

窦豆心说:“难怪楚晋的市面上会有师母的画,可能就是这幅了。”

砂哥埋怨道:“窦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让咱姐一个人住楚晋呢,这要是万一有个好歹咋整呀?还是年纪太小了,不知道厉害。”

窦豆问道:“砂哥,听您这口气,您好像已经做过爸爸了。”

砂哥温和的笑着说:“我这样还像个毛头小伙子吗?两个呢,大的是个儿子,小的是个女儿。

两个孩子都跟他妈妈在你们上海读书呢,我在上海买的有房子。”

窦豆惊奇的说:“真的假的?在上海哪呢?早认识多好,魏哥在上海就是某个区分管教育的区长啊。”

砂哥笑着说:“相见恨晚,相见恨晚,早认识你们,我也不会作那么大的难了。去年儿子上小学,花了我十来万托关系才上成。”

两个人搀扶着白铁原坐好,窦豆伸手握住砂哥的手告辞说:“砂哥,后会有期。”

砂哥轻握了一下窦豆的手说:“别忙着告别,我这送佛还没送到西呢,你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说啥也要亲自登门拜谢呀。”

窦豆玩笑说:“砂哥,登门拜谢就免了,能给砂哥帮上忙我也觉得很是开心和荣幸,就让司机小哥带回来不就行了。

您这么忙,就不用跟着浪费时间了。哦,明白了,您是信不过我,怕我出尔反尔是吗?”

砂哥哈哈大笑道:“看这话说的,我怎么能信不过你,你是诚心诚意的爽快人,不然的话,你不说自己有,谁知道你有啊。”

窦豆故作嗔怪的说:“还不承认,刚才还说我年轻来着。”

窦豆这话说中了砂哥的心事,砂哥笑哈哈的推着窦豆的肩膀,走到车门口,拉开后车门,把窦豆塞到里面,对白铁原说:

“姐,窦豆这丫头太厉害了,有透视眼。要说我怀疑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也情有可原吧?

她实在是太年轻了,怎么能领着一群十八、九岁的孩子做大区经理?通过今天的观察,我服了,果然是在大上海见过大世面的人才呀,不服不行。”

白铁原笑说:“我妹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知恩图报,她跟我说了,之所以把画送给素不相识的您,是为了还朱一平的人情,她说朱一平对他们公司有恩,您放心吧,她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砂哥很是感慨,“这样的女孩子真少找啊,砂哥认了这个朋友,今后有需要砂哥的地方,尽管说,咱们走吧,边走边聊。”

窦豆算了下他们到丽江的时间,正好赶上中午的饭点,就给黑驴和魏哥各打了一个电话,请他们在览胜阁一聚。

砂哥说:“窦豆,不麻烦了吧,找你们办事还让你们破费。”

窦豆说:“砂哥,既然是朋友,就别说外气的话了,我以后多麻烦您几次,加倍补回来就是了。”

砂哥笑着说:“好,好,好,说话可要算话哦。”

窦豆说:“砂哥,中午陪您喝酒的两个朋友,一个是览胜阁大酒店的老板——万家宝,一个是我师母白铁原的伯乐魏成民,就是刚才跟您说到的上海某区的区长,现在辞了职,开画廊的我魏哥。”

砂哥点了点头说:“都不是一般人啊,我就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

窦豆补充说:“可能还有个朋友也会来,他现在刚升级作了奶爸,不知道有没时间,都是我在上海时的朋友。”

砂哥感慨,说:“我们想往大上海去,你们却跑到了丽江。”

车子到了丽江凌霄办事处,刚停到门口从车里钻出来,胖子、猴子就迎了出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窦豆仔细打量了一下,不禁吃了一惊,原来是球球曹娅男!

曹娅男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扑了上来:“窦豆,侬么想到伐?”

窦豆使劲儿挺住身板,才没被她给撞翻,“曹娅男,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曹娅男叽叽喳喳的说:“我来旅游的,顺便来看看侬。”

砂哥随后也钻了出来,窦豆对胖子、猴子说:“快来见过砂哥,以后你们要多向砂哥请教、学习做生意赚钱的门道。”

胖子和猴子出道虽然不长,却是在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中深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的重要性,赶忙孙子见爷爷似的点头哈腰问好。

窦豆对曹娅男说,“先帮我把我姐安顿好,咱再叙话。胖子,你先带砂哥和小师傅去院里坐会儿,喝点茶。”

砂哥说,“先搬东西再喝茶。”

说着就往车屁股后面走去,胖子、猴子和砂哥的司机一起去搬运白铁原的家当,曹娅男则和窦豆小心翼翼的把白铁原架了出来,送进她的卧室休息。

走进西堂屋,窦豆大吃了一惊,西屋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新大床上一套新的被子、被褥叠得干净整齐,窦豆不禁欢喜,心想,这胖子和猴子太会办事了。

“哈哈,姐,没想到这两个破小子真会办事,你看看这房间收拾得多干净呀。比我弄得都好。”

正往屋里搬东西的猴子不好意思地说:“窦姐,我们哪有那本事,都是曹姐帮忙弄的。”

窦豆“哦”了一声。

曹娅男这是变勤快了?以前她可是懒得抽筋,吃个方便面,她都能把盒子放办公桌上半天,专等窦豆从跟前过,喊窦豆帮她扔方便面盒子的主。事有反常!

跟刘邦入函谷关一样,“财物无所取,妇人无所幸。”事有反常!

事出反常即为妖,曹娅男此行必有所图啊。

真好意思,当初那样事事针对,动辄得咎,现在还敢觍着脸找上门来。

那时候,曹娅男几乎就是窦豆工作中的头号天敌。

窦豆心说,这就是某类人的求生本能、生存之道吧?他们趋利避害的本事几乎是浑然天成。

曹娅男也是很早就失去母亲,缺少母爱的孩子。她母亲在她六岁时,就生病去世了。

她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外婆家舅舅、姨母的好几个,他们又都有自己的孩子。

家里每天人挤人,早上大伯哥上卫生间蹲坑,兄弟媳妇就在旁边刷牙,都不算稀奇事。

客厅天花板上钉几根大铁钉,白天吊着一张床,晚上放下来跟沙发靠在一起,可以躺一窝萝卜头。

夹缝中生存的曹娅男,就像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草,就这样随着地形长的七扭八歪。

唉!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