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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还是在深夜的祠堂,多渗人啊。

“公子笑什么?”木槿问。

纪玄摇摇头,没回答。

“这些是你去厨房偷的?”他问。

木槿迟疑着点点头。

纪玄又笑了。

木槿更害怕了。

“公子又笑什么?”她害怕地问。

她咽了下口水,别是在祠堂里被什么不干净的附身了吧?

纪玄轻笑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木槿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她不懂,五公子这是夸她还是骂她?

但纪玄显然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任由木槿自己去揣摩去。

纪玄笑而不语。

对啊,就是有意思。

真有意思。

看起来怯怯懦懦,什么都怕,什么都不敢,可是有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敢。

明明胆子小得次次都能被他吓得骤然失态,狼狈万分。可是,他不过是带她去偷了一次厨房而已,她便敢自己独自去偷了。

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似的。

可是,上一次却在危急关头躲过了最严重的一下,今晚又一个人大半夜地从荒园穿过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天底下如这般的人能有几个?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月亮被乌云遮住,一颗星子也无,外面漆黑如墨。

他想起祠堂外面层层叠叠的守卫,祠堂后面也是有人看守的。

“祠堂周围被层层把守,你怎么过来的?”

“我从前在祠堂洒扫,知道这后面有一条荒废的小路,被草木遮掩,并不易察觉。”

“你还在祠堂洒扫过?什么时候?”

“刚进府的时候。”

她刚进府的时候只有十二岁,那个时候骤然被亲生父亲卖掉当丫鬟,遭到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祖父还在世时,她家也算是有家底的人家,家中那时候还有三四仆从丫鬟。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卖做丫鬟,这巨大的落差谁能接受?

木槿一开始的性子并不如今日这般驯服,甚至是那一批丫鬟里最不听话的一个,当时也挨了不少打。

后来受了不少磋磨,才把这浑身的傲气硬生生磨平了。

她的思绪缥缈回许多年前,直到听到纪玄问话的声音才回转过来。

“三年前?”他问。

“是。”

纪玄屈腿坐在蒲团上,随手把啃完了的鸡骨头扔到地上。

他挑眉道:“那岂不是那个时候我们就见过面?”

木槿视线落在地上的鸡骨头上,顿了一下。

她垂眸道:“的确是见过。”

不过,是一段不怎么好的回忆罢了。

他又扯下另一只鸡腿,随口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对你没有印象?”

木槿规规矩矩跪坐在蒲团上,露出一个很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笑。

“我不过祠堂的一个卑贱的洒扫丫鬟罢了,公子怎么可能对我有印象?”

纪玄正要再问下去,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别样的风声。

他天生耳聪目明,耳力比常人好些,自然能听出这阵风的古怪。

他随手扔了鸡腿,胡乱地在案前的桌布上擦了一把手上沾的油。

接着,他伸手抓着木槿的胳膊,利索地把人塞到了桌案底下。

“公、公子……”

木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惊诧,蹲在桌案底下仰头怯怯地看着他。

她本来个子就不算高,又生的瘦,蹲在桌案下的狭小空间里,看起来小小一团。

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人时,像只受了惊了的小兔子似的。

现在来不及解释什么,他只弯下腰,在她面前低声命令道:“你呆这儿别动。”

木槿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与严肃,立刻噤了声。

她意识到纪玄突然紧绷的状态,也跟着紧张起来。

桌案的厚重桌布被重新放下,桌案底下遮的严严实实,轻易不会发现这底下还藏了人。

“簌簌——”

一阵落叶被疾风吹动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隐隐约约传进来。

纪玄放轻了脚步,浑身都竖起了防备与警惕,慢慢朝门边靠近。

他的手刚碰到门栓上,一柄锃亮的刀便“噌”地伸了进来,雪白的刀剑泛着凌冽的寒意,险些划伤了他的手。

纪玄瞳孔一震。

他本能地感觉到了门后的危险,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他飞身往后退了数米远。

与此同时,

“砰——”

一声巨响,门从外面被人踹开了。

蹲在桌案下的木槿被吓得狠狠一抖。

她抱住了自己,紧紧闭上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心跳如擂。

祠堂里没有一个人的说话声音,甚至安静到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刚刚那一声破门巨响也只是幻听。

但木槿很清楚。

不是的。

外面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纪玄伸手挡住门被破坏时飞迸而出的木屑,刚放下袖子,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三个黑衣人。

他们三个都蒙着面,穿着夜行服,身形魁梧,拿刀的手法一看便是久经训练之人。

来头不小啊。

难道是上次那批人?

不、不对。

上次那批杀手背后的人根本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派人追杀到纪府来?

即便他们这么快悄无声息查到了他的真实的身份,也是直接上门拿人才对,并不大可能派人暗杀他。

那这几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他来不及想更多,就见那刀光直冲他面门而来。

他身子一闪,寒厉刀光从他眼前划过,堪堪只偏了寸许。

差点就毁容了,好险。

祠堂太窄,根本施展不开,且他赤手空拳,本就落了下风,纪玄只能引着他们去外面。

刚站定,就见那冷冽刀光又一次直冲他面门而来。

纪玄正要出手,脑中忽然闪过什么。

这几人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试探他的。

他即便以往与人结仇,但也没到对方要买凶杀了他的地步,所以这几人只能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招惹过来的。

他们在试探他是不是上次那个人。

难道是来验伤的?

不、不对。

但是他上次受的伤早就好了,他们虽然怀疑上了他,但是时隔这么久才上门来试探,绝不可能是来试探他是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