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福想起一些过往记忆,面色骇然看向雅利奇问道:
“额涅,您说的那位帮了您很多的存在,是不是一位很厉害的孤魂?从前我好似在皇宫里见过一次,帮我驱赶走了总是让我做噩梦的鬼物,只不过似梦似醒间也分不清太多。”
“是她,她是你们的姨母,叫唐糖,是个很厉害的人,你们自幼时起就多得她庇佑,等她下次回来了,我让你们正式拜见她。”
见鬼吗?
胤祎四兄弟都有些激动,这可是见鬼啊,谁知道了都不能淡然处之吧。
“那就一言为定了,等到唐糖姨母回来后,儿子定要亲自道谢。”
雅利奇瞥了眼在屏风处拼命摆手的唐糖,看着眼前四个期待激动不已的儿子,微笑颔首满口应下,又给孩子们找了个靠山,真不错。
酒足饭饱后众人领着家眷分别散去,雅利奇摇摇晃晃倒在床上,唐糖就出现在了她面前,捏着衣角难得扭捏起来:
“安雅,我现在这副样子出现在孩子们面前,会不会吓到他们啊?你说我要不要变幻个好看慈祥些的面容,这样他们也能更容易接受些。”
雅利奇身子轻震眼神瞬间清明,拉着唐糖的手左看右看,眼里满是欣喜满意:
“你现在就很好看,孩子们都不是那肤浅只看外表的人,你是他们的姨母,他们只会敬你爱你,谁要是敢说嫌弃,我就不认这个儿子了。”
“哪有这么严重啊。”
听到安雅这么维护自己,唐糖很高兴,看着自己恢复白皙的两条胳膊和脸庞,想着穿上系统兑换出来的羽衣,她若是出现在孩子们面前,也是妥妥的仙子了。
“安雅,我去给孩子们准备见面礼,等你们南巡回来了我们在正式见面,就这样说定了啊。”
唐糖没给雅利奇再说话的机会,一溜烟消失不见。
翌日一早康熙便领着皇室一群人出京南巡,很快就换乘御舟走起水路,初次长时间坐船的人,顿时晕乎乎一片,太医们带来治晕船的药一下子没了大半。
二月初七御舟停泊在一个叫杨柳青的地方。
雅利奇就看随行之人如同忙碌的小蚂蚁一般搬着行礼,和身旁的康熙说道:
“随驾官兵执事人员,带的东西太多量又大,官船吃水严重空间也不足,沿途于百姓们也多有打扰,就是他们自己之间也有纷扰,还真是比陆陆走起来麻烦多了。”
康熙也看出这其中存在的问题,索性也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卿卿,我们奉请皇太后从京城出发阅视河工巡幸南方,一路上顺流而下很是平坦毫无滞留,只不过人员太多一言一行都受限制,我就想着分舟而行,我轻车简从昼夜前进,前往黄河以南、高家堰、归仁堤等处堤防,等到清口我静候皇太后御舟到。”
“皇上打算何时分行?”
“明日晚间或是后日早上,你们和皇太后慢行欣赏沿途风景,待清口我亲奉皇太后渡河,相视下河以北堤防,则日期与程途、庶务各不相误。”
“这是个很好的法子,皇太后和各后宫妃嫔们也能玩的尽兴。”
雅利奇倒是不在意康熙去巡幸堤坝,她就是想看看自己在这边的安排实施的如何了,尤其是女子学院的情况,去年送过来读书的四个女学子,她们能在这里闯出多少名气,雅利奇都想实力考察,那比阿二禀报上来要更直观些。
只到了晚间康熙便谕示领侍卫内大臣等人,说了分船行走的决定,其他人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忍着,虽然很多人并不想跟着皇帝去巡幸堤坝,毕竟没有功劳只有苦劳,但谁也不敢懈怠。
皇帝分离小舟出来,雅利奇她们这些后妃们,每到一个码头就奉请皇太后上岸,感受下地方风土人情。
只不过这些地方可能并不是处于江南最核心之处,雅利奇除了看到康熙推行的秋实书屋,其他的女子学院或是女子学堂等并不多,最多也就是类似于家学里有女子读书,或是女子书社这样的小团体,很难形成气候引起世人重视。
不过相比起前两次的南巡,这一次已经有了女子读书觉醒的苗头,雅利奇并不失望,已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江宁那边的情况,她忍着不去提前查看,就是想要亲眼目睹惊喜。
康熙和雅利奇他们的御舟只差了一个时辰就相逢了,刚一见面就听康熙在处置两个官员,原任总河董安国、原任河道冯佑,两人将河工敝坏,本应治罪,姑令于运口并于陶家庄、王家营等处,挑浚引河、筑挑水坝、缕堤、戗堤等工赎罪。
上岸以后康熙在行宫前奖励了训练有方的绿旗营总兵,赏赐御服貂卦,歇息一晚后康熙奉请皇太后自清河口继续南巡。
三月初二康熙特地换乘小舟,阅视烂泥浅滩等处,得到的结果并不太好,回到行宫后面色很是不好。
“米价腾涌百姓生计艰难,还是要调动米粮过来才是。”
这一点儿雅利奇比康熙还要清楚,毕竟以前各地灾情厉害时,她没少调动手里存粮来救灾,只不过这些年河道治理和她改变天地元气情况下,民生已比那时好了许多,再艰难也能寻出一条活路来。
“皇上想要截留漕运粮食吗?”
康熙微微颔首铺开地图仔细查看,从各地调动米粮,再做细致安排送到百姓们手中,很快就给户部下达谕示:
“漕运截留十万石,于高邮、宝应、兴化、泰州、盐城、山阳、江都等受灾七州县,各留下一万石,悉较时价减值发售。
余米三万石,着于邳州留八千石。
宿迁、桃源、清河、安东四县,各留五千五百石,亦较时价减值卖出。各州县发卖之米,着就近交与漕运总督、河道总督,邳州着遣司官一员前往监视。”
“再截留十万石,于扬州、淮安、各收贮五万石,应留漕粮,无论何处米石,着就近截留。”
这一道谕示将各州县都情况,安排的明明白白利利索索,原本想从中捞点油水的官员,也只能偃旗息鼓认真执行命令,毕竟南巡路刚启行,皇上就已经处置了不少办事不利的官员,谁也不想做下一个吃瓜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