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雅利奇吃着茶点,看着面前的水镜,残魂面前也摆着一碟瓜子,两人像看电影一般看着康熙、胤祎他们出巡时的情形
二月二十驻跸在了五台山菩萨顶,青黄庙里的所有僧人、喇嘛们都出来迎驾,打眼看去不下千人。
残魂调转镜头将整个菩萨顶展现出来,酸溜溜的鄙夷道:
“娘娘,这菩萨顶名字听着好特别啊,瞧瞧这金碧辉煌绚丽多彩的劲儿,啧啧,还真有钱呐。”
瞧着水镜里的情形,雅利奇面色也很不好看,尤其是在看到康熙大方的赏赐了一大堆物件,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带着深深忧虑叹息出声:
“这寺自从北魏孝文帝年间建成后,这里都是历朝历代皇帝的行宫。
原本是叫大文殊院,顺治十三年改成了喇嘛庙,现在皇上更是把它变成了皇室寺庙。
你看康熙赐这菩萨顶大喇嘛提督印,还命令山西全省包括山西巡抚、大同总兵、代州道台等官员,都向菩萨顶大喇嘛进贡,权利属实是有些大了,恐怕将来会是个祸害啊,有时候太过推崇某一样事务,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残魂想了想颇为赞同的点头:
“也是哦,眼睛看到的和尚多是肥头大耳,不用四处化缘就有房有地,还有人给他们送钱财。
有些地方的寺院比当地富户都有钱,和道观比起来真是很不一样。”
“这就是皇帝给他们的特权带来的好处,却是对其他人的伤害。”
看着水镜里青烟缭绕的场景,雅利奇在梵音阵阵里沉思着,许久后看向残魂凝重道:
“这个问题不容忽视,京城在天子脚下还能有所顾忌,只怕京城外面那些被皇帝抬举的人会翘起尾巴,与其将来尾大不掉受其所害,还不如就根上就将一切源头斩断。”
残魂好奇的凑近了些:“
娘娘,您的意思是?”
雅利奇眼里闪烁着狠辣之意,带着肃杀之意说道:
“让阿二他们盯着各处大寺院的动静,但凡有丝毫不平之事,残害欺压百姓、嚣张跋扈摆谱之事,全部让阿二汇总起来,小溪集成河流,千百件小事积累下来,我就不信康熙能够容忍的下。”
残魂双眼亮晶晶的点头:
“我明白了,娘娘,这就去同阿二说个明白。”
“将水镜调到红颜驻,我看看那些刚来的女子们可还好?”
残魂对弱小者没有兴趣,尤其是红颜驻里那堆女人,一个个找到了新得人生希望,她们身上只有如朝阳般的力量,让她这个以负面能量为食得凶煞很不喜欢。
不过雅利奇还未看多久,就见良辰轻轻推门进来 ,略带焦急之色的禀报道:
“娘娘,坤宁宫来报,说是皇后娘娘午歇时突发高热,现在已是在说胡话了,舒妃娘娘已是赶了过去。”
听到海兰珠病了,雅利奇当即起身前往坤宁宫,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儿,天色略微暗沉看起来像是又要落雪了。
原本守在海兰珠床边的希芸,眼见大着肚子的雅利奇,焦急的上前扶着她的胳膊,不让她靠近床边:
“雅利奇姐姐,你还怀着身子不能靠近海兰珠姐姐,太医说踏实风寒起的高热,若是一个不慎就会过了病气,你还是先在外间等候吧,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若雅利奇真的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她还真会听了希芸的劝解就此停下脚步,不过她已是用异能将自己从头发丝保护到脚后跟了,自然是不怕风寒病毒。
拍了拍希芸的手示意她不要太紧张:
“我已是有了万全准备才过来的,让我看看海兰珠的情况,她也能好的更快些。”
希芸瞧着她那大肚子还是有些担心:
“真的不会被过了病气?”
“没事的,相信我。”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雅利奇牵着希芸的手就到了海兰珠床边,一眼就看到面色潮红、眉头紧锁的海兰珠,她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在不停呓语:
“阿玛、额涅、嘎鲁玳、法喀。阿玛、额涅······”
雅利奇侧耳倾听了片刻,海兰珠就是在不停重复着呼唤自己的亲人,也不知她的梦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稳稳坐在床边后雅利奇拉着海兰珠的手,一道道治愈系异能为她梳理身体,这可比太医的退热药要快得多。
不多时还在呓语的海兰珠眉头松开,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雅利奇,眨巴几下后才算是彻底清醒,一看到雅利奇就焦急了起来,向后缩着身子尽量远离她,说出的话和希芸差不多:
“姐姐,你怎可以身犯险来我这里,快快出去让太医诊脉看看,别再给过了病气妨碍到肚子里的孩子。”
见她一醒过来就是关心自己,雅利奇很是感动的握了握她的手,眼里满是疼惜之色:
“我身子无碍,倒是你要注意身子,多大的人了还会着凉,日后可要注意啊。”
雅利奇知道海兰珠还是因为遏必隆的离世而悲伤,她从自己母亲那里没有得到多少关爱,妹妹又处处同她作对,最后凄惨死去,导致母女两个心生隔阂,弟弟是个男儿不好多说什么心事。
倒是遏必隆对她很好,家里唯一对她好的人不在了,她自然很是伤心。
清了清嗓子海兰珠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她也没想到心思郁结之下会如此难受,不过经此一病倒是想通了许多事情,一直沉甸甸憋闷的心头敞亮了不少。
回握住雅利奇的手,海兰珠满是依赖的笑道:
“我感觉好多了,姐姐你就先回去歇着吧,待我好了自去钟粹宫找你玩儿。”
雅利奇见她眉眼间还带着疲倦,便也不再多做停留,又给海兰珠输送了一道异能,见她安然睡去这才放心离开。
希芸跟着出来送她,不过并未就此离开坤宁宫:
“雅利奇姐姐,我在这儿等着海兰珠姐姐醒来再回去,待会儿又要响起水陆道场的声音,我担心会吵到海兰珠姐姐,还是在这里盯着好些。”
“那好,幸苦妹妹了。”
雅利奇心有余悸堵塞物看了眼西配殿的水陆道场,一年四季每天都不间断,更别说四时大祭更要海兰珠自己亲自主持祭祀。
这种事情累人的很,尤其是对雅利奇这种五感敏锐之人,这种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声音真的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