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康熙他们一行人他们到达孝陵,一身素服的康熙率领同样一身素服的承瑞、内大臣、大学士、尚书、三品以上官员行礼举哀。
雅利奇的两个弟弟德恒、德茂和长子都在随驾孝陵,她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这里的动静。
见一套祭祀流程下来承瑞都沉稳有度没有出错,雅利奇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还好这孩子没有在关键时刻怯场。
当天他们驻扎歇息在了汤泉行宫里,瞧着被康熙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的承瑞,雅利奇看着他一天下来稳重不少的样子,心里的担忧也放松了不少。
正月初六天空又飘起了细雪,海兰珠和希芸她们都聚集在了钟粹宫里,望着窗外随风飞舞的雪花,海兰珠眉眼间带着些许忧愁:
“明日是世祖章皇帝的忌辰,到时祭奠场面会更大一些,天气寒冷也不知承瑞带的衣服和吃食都合不合适?”
尽管心里也担忧不已,希芸还是出言安慰了几句:
“有美景跟着应是不会出错,她最是了解承瑞的喜好。”
刚更衣进门的雅利奇听到她们的话,眼里盛满了温柔笑意:
“想来皇上也会照顾好承瑞的,毕竟是他头一个孩子意义不同,总不会饿着他冷着他的。”
“我们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就是心里忍不住东想西想。”
海兰珠和希芸接过她递到手里的奶茶啜了一口,热流带来的能量缓解了心里的焦虑。
正月初七是世祖章皇帝顺治帝福林的忌辰,康熙率领之前的一干大臣官员们和承瑞等前往孝陵再次祭奠,这一次比之前那次更加隆重,浑厚庄严的司礼鸣鼓声使得每个人都面色庄重不苟言笑。
随着大雪不断落下回京的道路也难走许多,康熙索性就带着一大群人住在了汤泉行宫里,待到天气暖和些了再回宫。
京城皇宫里随着康熙的离开也沉寂了下来,只不过北五所里却是闹腾了起来,才三个多月的七公主和一岁多点儿的十一阿哥承德一同生病了,高热不退上吐下泻,两人身上还起了一身疹子,那样子和染了天花似的,吓得整个后宫都严阵以待纷纷关闭门户。
随后经过三位的多方确诊,两个不幸的孩子确实是染上了天花,惊的各宫都立即封闭宫门,尤其是未出过天花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寿康宫和慈宁宫那里都不再让人随意进出了。
雅利奇也很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们,自从她阿玛和遏必隆大人一起献上牛痘治愈天花的方子后,康熙就下令皇子公主们满了三岁后就要种牛痘防治天花,承瑞、佛尔果春、赛音察浑、承谨和承嘉他们都已经种痘成功了,而其他皇子里也就五阿哥保清和五公主乌灵珠种了痘,剩下的其他皇子公主们可都没有做太多防治措施,雅利奇对钟粹宫里的安全做了充的准备,但其他人那里也不能传播开来。
“良辰,从现在开始凡是承灿和承康入口和身上穿的东西都要过三道手,没有事情任何人都不得外出,每日去拿膳食的宫人们回来后都要做好消毒,不许他们接近两个小阿哥。”
良辰肃着脸一一应下,关乎小主子们的安全没有人敢大意了。
想了想自己能做的事情雅利奇稍稍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她把孩子们身边伺候的奶嬷嬷和宫人们都给换成了出过天花的人,这会儿也就省去了那些提心吊胆。
海兰珠已是带人守在了北五所里,很是谨慎的将他们同其他人给隔离开来,四个太医日夜轮班的守着他们。
十一阿哥的生母常在那拉.秋舒和七公主的生母祥贵人富察氏,俱是哀求着海兰珠要守在北五所里,思忖过后海兰珠怜惜她们一片爱子之心便也同意了。
北五所那里并不需要雅利奇去多管什么,她去了一趟永和宫看望怀孕的佟毓秀,六个月肚子的她看起来丰腴了不少,原本慌张不安的神情在看到雅利奇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个笑容:
“我就知道娘娘您能够保障我这里的安全。”
雅利奇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感知了下她肚子里的孩子,面上露出舒心轻松笑容:
“你们母女都很安全,这段日子外面进来的东西都小心检查着,一旦存疑就都处置了事,特殊时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个建议很符合佟毓秀的性子,为了自己母女的人身安全她不会冒一丝风险的。
“娘娘,我对内务府的奶嬷嬷们不太放心,还请您帮我多照看一二,到时我额涅不会进宫陪产,她身子一向不太好也就不必进宫来受劳累了。”
雅利奇有些好奇的看着她,淡笑询问道:
“你不想见见自己的家人吗?”
“想啊,谁会不想自己的家人呢。”
佟毓秀小心的坐回了软椅上,轻抚肚子面带苦笑道:
“其实我刚进宫的时候家里就同我说过,若是将来有孕了我额涅不能进宫陪产,她从我五岁后就一直住在小佛堂里,不再过问红尘俗世的纷扰,到现在我也不知他们老一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情雅利奇并不想多去劝解什么,佟毓秀两世为人都没解开她额涅和阿玛的心结,她也不想去做那费力不讨好的知心大姐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笑语: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就提前同我说,我顺手就都给你办了,免得事到临头还要忙手忙脚。”
见雅利奇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安慰自己,佟毓秀面上的伤感收了收,抿唇思忖了许久后才抬头看向雅利奇,眸子里满是不确定的问道:
“娘娘,您可否帮我想个办法,待到孩子出生后我想亲自抚养她。”
她这个请求在雅利奇的预料之内,凭心而论并不过分也让人不忍心拒绝:
“以你的身份只要生了孩子,皇上就会有所表示提升位份是必然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那就要你抓住皇上的心思了,可有把握在这段日子里说服皇上?”
佟毓秀苦着脸摇头,一口贝齿咬紧了腮帮肉,不无苦闷的说道:
“自打我有孕后皇上也就来了五六次,其中还有一两次待在祥贵人那里的时辰都比我多,我只能加大些筹码使得皇上多心疼我一些。”
雅利奇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太过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