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佐低笑一声,丝毫不在意肩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侧头贴近青年的耳朵,轻声说了什么。
荼九的脸色顿时格外的难看,紧攥的手几乎立刻就要吻上那张俊美的脸,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
衡量之后,他点了点头:“可以,但我要推后实行。”
“当然。”
文森佐点了点头:“这点小要求我非常乐意满足你。”
“除此之外,我也有条件。”
荼九冷冷的瞪着他:“我需要休息,而且对决时你绝对不能用催眠左右我的行动!”
“最重要的是……”
他目光森然,不存丝毫善意:“我要一把刀。”
这杀意显而易见,几乎明说了文森佐只要输,就等于死。
“多么无情的坏小子。”文森佐不由笑了起来,却漫不经心的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
“把催眠解开!”荼九略抬起头,语气不善:“然后滚下我的床!”
“真凶……”文森佐忍不住嘀咕了一声,随手打了个响指,乖乖下了床,熟稔的从衣柜里捞了条裤子穿上,走到吧台旁坐下。
荼九终于在响指中恢复了力气,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男人的手掌,看来催眠的开关需要用响指来控制?
不等男人察觉,他很快的移开了目光,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文森佐看了一眼青年微颤的大腿,不禁满意的笑了一声,倒了两杯威士忌放在桌上。
“亲爱的纳尔,慢点走,小心腿软。”
“滚吧!”荼九恼怒的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重重的摔上了浴室门:“Vaffanculo!”
门外,爽朗的笑声嚣张的响起。
门内,上一秒还一脸恼火的青年却已经收了恼意。
荼九冷静的打开花洒,置身在热水中,冲刷着疲惫的身体。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隐隐绰绰的玻璃门,动作极轻极细微的推开了身边的小窗。
文森佐端起冰凉的酒水,盯着玻璃门上的影子,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青年的每一个动作,仿佛在观赏一场独属于他的舞剧。
待看到青年俯身靠近墙壁,微微躬起了腰肢,他忍不住沉下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身影,仰头灌下一杯冰凉却又滚烫的酒。
怎么说呢……
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游戏会这么诱人,诱人的食髓知味,以至于他面对这个青年时,倒成了一只被欲望控制的野兽一般。
见青年似乎清理完成,仰头站在水下安静的模样,他心中的燥热越发升腾,干脆抬步走了过去。
“纳尔?”
“滚!”
玻璃门丝毫拦不住青年暴躁的声音,文森佐几乎被骂习惯了,毫不在意的靠在门边敲了敲:“我想你不介意我一起进去洗个澡?”
“我说!”
荼九一脸烦躁的打开门,冷声骂道:“滚!”
小兔子不听话的开了门,文森佐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荼九反应极快的想要关上门,奈何疲软的身体却没办法抵抗男人的力气。
他被推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神情气恼的推搡着贴近的男人:“不是说好让我休息吗!!”
“文森佐!!”
“嗯?”
文森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强硬的控制住青年的双手,垂下脑袋模模糊糊的道:“是让你休息……”
“明天再比吧……”
“现在还是游戏时间……”
荼九仰着头低喘一声,目光微冷。
“!”
文森佐险险后退一步,放开了被禁锢的青年,无奈的道:“幸好我躲得快。”
“亲爱的,它刚才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它?”
荼九冷笑一声,随手扯下花洒砸了过去,趁对方躲避之时迅速靠近,抬腿便是一个膝撞。
文森佐挑了挑眉,不急不缓的抬手把住了青年的膝窝,用力一扯。
“嘶!”
酸痛的肌肉被扯动,荼九不由痛嘶一声,站不稳一般的倒了过去。
高大的男人伸着手臂,挂着满意的笑迎接投怀送抱的青年,却冷不丁的皱起了眉,捂着肚子退了一步。
荼九冷笑一声,趁热打铁,刚收了肘击便旋身抬腿,长腿挟裹着凌厉的风,扫过男人的面庞。
文森佐退了半步,却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盯着青年刚放下的腿,意味深长的道:“哇喔!”
“亲爱的,你确定要这样和我打?”
荼九刚准备抬起的腿本能的放了下来,脸色难看的骂了一声,扯下一旁的浴巾围在腰间。
文森佐遗憾的叹了口气,举起手道:“既然你想现在进行这场公平的对抗,那我当然不会反对。”
“请吧,亲爱的,你只有十分钟去穿衣服。”
荼九扫了一眼他赤裸的上半身,不由冷哼一声,不服气的提着浴巾走了出去。
穿就穿!
他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在这头野兽面前,再吃一点亏!
文森佐的脸上始终挂着自然的笑意,他靠在门边,欣赏着青年的换衣秀,栗色的眼眸中盈满了神采。
他觉得父亲说的很对。
当个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如今这些令人上瘾的感觉,他以前从未有机会体验过。
“来!”
荼九随手扔了浴巾,握住桌上的一柄水果刀,拇指翻转向下,面带挑衅:“那句话怎么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既然风流过了,你也该去做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