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韦良离开了天清宫,宋辉和叶莹莹怒火中烧,这个韦良真是胆子大到没边了,连他们两个也敢调弄。
叶莹莹愤怒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对着韦良的背影低语骂道:
“就是苗雄的一条狗,也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宋辉也是一样的愤怒,但是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白虎军团的调动问题。
韦良是兵部尚书,虽然他并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但是军队的日常管理、后勤保障一直都是他说了算。
对于韦良而言,他可以很轻松地得知白虎军团的去向,而这也为宋辉的计划带来了隐患。
叶莹莹对于韦良的嚣张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天清宫内来回辗转腾挪,最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辉儿,你就去做!我们宋家的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被这种小人踩在脚下!”
有了叶莹莹的这句话,宋辉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底气。
宋辉思索再三,叫来了左良卫的人,对他们下令道:
“去,想想办法,我要和傅长山见面谈谈。”
左良卫的人听到宋辉的命令,随即开始准备两人的会见事宜。
最终,宋辉身穿宫内太监的衣服,在左良卫暗卫的护送下,来到城东一处偏仄的酒楼内,和从三品白虎军团主将傅长山见了面。
一见到宋辉,傅长山连忙起身相迎,并带着歉意说道:
“陛下,是末将无能,让陛下受辱了。”
宋辉闻言,诧异着问道:
“此话怎讲?”
傅长山回答道:
“宫内的人都传开了,今天早上韦良调戏太后之事。”
闻言,宋辉冷笑一声,却也是感觉到夺权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这些在宫里工作的啰啰们都开始藐视自己的权威,那自己这个皇帝又还能做多久呢?宋家的基业还能稳固多久呢?
看着面前的老将军,宋辉咬了咬牙,直言道:
“傅将军,您曾跟随着先帝,大小战事无不当先,临阵舍命,出生入死。对于我们宋家而言,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对于我宋辉而言,您就是朕的的亚父啊!”
说着,宋辉作势就要给傅长山跪拜,傅长山怎么可以让宋辉给自己行大礼呢?
于是,傅长山连忙俯身将宋辉扶起来,感动着说道:
“老将跟随先帝出生入死又有何惧?今日天子堪称蒙尘,我乃一介武夫,却也想为陛下尽绵薄之力,不知要如何显现忠心呐!”
听到这句话,宋辉擦了擦眼角,对傅长山说道:
“老将军,你带着军团出故关之后,想办法控制住洪城,那里离京师很近,只要迟锋眉就位,我们就立刻同苗雄宣战。”
听到了宋辉的应对之计,傅长山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回答道:
“陛下,此策可行,但是军团每日所需的粮草辎重要怎么办?”
听到傅长山的疑问,宋辉陷入了沉思当中。
迟锋眉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青龙军团从凉州返回京师,就必须要想办法避开那些富庶郡县,走小路进抵磊关。
这样一来,行军的时间也会大大延长,青龙军团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思绪十分繁杂,宋辉有些焦急地问傅长山道:
“你们到达洪城之后,随军粮草能支应几日?”
傅长山回答道:
“不多不少,三日。”
闻言,宋辉更加仇恨韦良了,他这么给白虎军团安排粮草,分明是处处针对自己的人啊。
突然,外面传来了吵闹声,这也让宋辉的理智再一次丧失掉了。
宋辉站起来,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刽子手那样凶狠,他对傅长山下令道:
“洪城,洪城的一切,无论人畜,均为你军团之补给。”
听到这句话,再对上宋辉阴森森的表情,傅长山只觉得后背都在发凉。
洪城足足两万百姓,在宋辉的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自古无情帝王家,对于傅长山而言,这句话有了最真实的映照。
虽然觉得残忍,但是傅长山他自己还是要报答先帝宋风的知遇之恩。尽管这个办法太过残忍,但是面对现如今的局势,却也是最好的办法。
“末将,谨遵陛下旨意。刀山火海,誓死效命!”
傅长山恭敬地给宋辉跪拜,低声宣誓道。
苗雄为了更好地控制京师,把朱雀军团和玄武军团均安排到了距离京师很近的两座属城中驻扎,把不是自己派系的白虎军团调到更远的属城驻扎。
韦良也是苗雄的人,军队的日常辎重补给都是他说了算,自然而然,在苗雄的操纵下,朝廷调拨给白虎军团的粮饷都是最次的。
从这一方面,傅长山死心塌地想跟着宋辉一起发起夺权行动是有原因的。
宋辉虽然在紧锣密鼓地为夺权行动进行部署,但是也终究瞒不过苗雄在京师的通天手眼。
其实,苗雄安插在宫内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近来几日宋辉的种种异动,但是苗雄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他当初安插这些眼线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宋辉他有没有针对自己的想法。
苗雄知道自己大权在握,在朝廷中又有属于自己的党派,在宋辉眼中已经与肉中钉无异。
其实说实话,自己今天被推到这个位置也实属无奈。
终究,还是宋风当初起家的珑关集团产生了分裂。珑关集团分裂成了左派、右派,左派是程子义为首的亲皇派,而自己则是右派。
政治是何等的复杂啊,苗雄他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右派的主心骨。
他也想尽力调和左派、右派,但是两者现在根本就是势同水火。
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宋风当初没有处理好两派的矛盾,当初天下大定之后宋风他赏罚没有分明,以至于搞出今天这等祸事。
苗雄陷进这个泥潭太久,已经无法抽身出去了。
这天,韦良急忙找到他,向他汇报道:
“苗相!现在,宋风他有些部署是针对我们的啊,我们要怎么办呐!”
闻言,苗雄愣了愣,问道:
“什么部署?”
韦良急急忙忙从衣服里摸出粮册,说道:
“苗相,凉州近几日的粮草消耗状况不对啊?前几天粮库支出十余万担,这几日基本为零啊!”
这时候,苗雄心中有了一种很不好的猜测。
“难道,要变天了?”
苗雄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