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栀点头,“嗯。”
顾时宴深深地看了眼孟栀:“走吧。”
“你同事呢?”孟栀小步跟上。
但不知为何,今天顾时宴走的特别快,她跟的有些吃力。
“提早回去了。”
顾时宴拉开副驾驶车门,身长如玉站在车门旁边,等孟栀走近,他往后让了一步,一手小心护着她。
等她上车坐稳,顾时宴关上车门,快步绕到驾驶室。
车缓缓的开,往日总是试图挑起话题的顾时宴今日异常沉默。
孟栀觉得气氛冷滞,犹如置身于冰雪暗涌。
她悄悄用余光打量左侧的男人。
冷硬的侧脸线条藏在昏暗的光线里,薄唇抿着,整个人to一股不好惹的感觉。
孟栀猜着猜着,好奇心架不住连轴转的疲惫,在车子摇摇晃晃中困意慢慢袭来。
等她睁开眼,发现车子已经停稳,她侧眸下意识去看他。
只见他漆黑的眼眸里蓄着锋利的寒芒,在她侧前方离她不远的地方凝视着她。
“你怎么了?”
孟栀刚睡醒,声音沙哑。
“你喜欢谢漾?”他克制被怒火不断中烧的理智,慢慢靠近。
男人语气还算平缓,但那嗜血的眼神将周围的空气渐渐凝固,周围的氛围变得压抑不安。
孟栀咬着唇,无端的觉得现在的他不能惹。
“不喜欢。”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他暗暗松了口气。
抬手靠近女孩,女孩紧张的一下忘了呼吸,这样的顾时宴,她有点害怕。
“啪嗒”一声。
孟栀的安全带被解开。
他慢慢靠后,握着方向盘的左手直接发白,他声音沉沉地开口:“下车。”
十二月的杭城没到最冷的时候,但孟栀却觉得浑身寒颤,手脚冰冷。
顾时宴毫不犹豫的下了车,动作利落,脚步却比之前小了。
孟栀跟在他身后,盯着他宽阔的肩膀发呆。
他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地,她开会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思乱想的孟栀一时没注意脚下楼梯,一脚踩空往前面扑去——
“小心。”顾时宴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眼疾手快拉住孟栀。
惯性让她狠狠地撞进他怀中。
柔软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伴着一股馨香钻入鼻息,他捏着孟栀手臂的手陡然握紧。
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又汹涌,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快要管不住心口藏着的凶兽。
他红着眼眶,极力克制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即使知道自己无耻,却也卑劣的贪恋着这一刻,希望世界就此静止。
“对不起。”孟栀红着脸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撑着一处站稳。
视线下移,才发现她的手覆在他腰侧。
“哄”的一下,她仿佛听到脑海里有什么在轰然倒塌。
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全部被她抛到脑后......
孟栀绯红的脸颊像熟透了的苹果,慌乱的将手挪开,扶着楼梯扶手勉强站稳,低下头气息不稳的道歉。
她在庆幸,好在灯光昏暗,看不出她此刻的窘态。
顾时宴的手一直握着没松开。
“孟栀。”
“嗯?”
“既然你不喜欢别人,那我们试试?”他语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声音醇厚沙哑,好听的要命。
孟栀一时被他的声音蛊惑,慢慢抬头,忘记回答。
就这么呆呆地抬着头仰视,纤长的睫毛扑闪一下,带着水雾的眸子和他撞上。
明媚白皙的小脸上如涂了粉色的胭脂,顾时宴忍不住心里一软。
“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克制和期待,特意被他压在喉间。
孟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之间的默契仿佛天然契合,她开始慢慢贪恋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间被他蛊惑、引诱。
“你......”孟栀心底慌乱,胸膛内的心脏疯狂跳动如鼓,被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几乎快要站不住。
半晌,孟栀才挤出一句话:“你的表白,也太随便了......”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可顾时宴却受宠若惊地握住孟栀的手,小心翼翼地确认:“是我想的那样吗?等着,你等着我。”
说完他就要往楼下走。
孟栀只来得及拉住顾时宴的衣角,面红耳赤地开口:“你去哪?现在十一点多,那个......都关门了。”
“那我就一家家找。”
顾时宴忽然变成愣头青,孟栀忍不住笑了。
她思索几秒,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可以不用这么急。”
“孟栀,我怕你反悔。”顾时宴红着眼,郑重其事地开口。
他眸光阴翳危险,孟栀在他眼里成了必须狩猎的小白兔。
一旦迟了,她有可能会跑。
一旦跑了,说不定又躲得远远地。
孟栀咬着唇,“不会。”
“真的?”
“嗯。”孟栀害羞的别过脸,不敢再看他。
顾时宴在孟栀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得逞的笑,拉过孟栀一把扯进怀中:“栀栀......”
“顾时宴!”
孟栀吓得推了推他,结果纹丝不动。
她羞红了脸,虽然是晚上,万一有人路过......
“顾时宴,这里是楼梯口。”
女孩的声音娇软可怜,委屈巴巴的小声祈求。
顾时宴哪里听的了她这种语气,立刻松开她,只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手还勾着孟栀的手心不肯放。
孟栀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猝不及防地伸手推开他,并往后退了一小步,离他远了点。
如不是手还牵着,顾时宴差点以为孟栀已经反悔。
“......”顾时宴垂眸,看着孟栀比刚才还要红的耳垂,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指尖捻了捻她的手心,笑的温柔:“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牵着回的家。
她只知道猫眼外,他迟迟未走。
“啊啊啊啊!”
孟栀捂着自己的脸,灌了两杯凉水,心情都没平复。
孟栀心脏扑通扑通。
她觉得自己好像病了,窦性心律过速。
她觉得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顾时宴,她却完全没有力气抵抗。
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