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高二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将至。
谢嫣然两次月考、一次期中考成绩排名均在文科排名45名左右,一个不注意,就能考到50名以外。
一旦超过50,就要分配到平行班,由平行班考入前50的同学替补到实验班。
谢嫣然看了眼同桌,叹了口气。
“栀栀,都是两只眼睛一个脑袋,为什么你总考第一。”
“我要是发挥不稳定,估计不能继续待在实验班了。”
“苍天啊,饶过我吧,保佑我继续待在实验班,我要和温柔可人的小栀栀继续做同桌。”
孟栀哭笑不得,手里的水笔指了指她手底下压着的数学空白试卷。
“嫣然,靠天不如靠己,你说话的时间,能背两个英语单词,能记住两个数学公式,或许还能记住一条历史时间线~”
谢嫣然一脸惆怅:“道理都懂,就是每次都做不到。哎,气人啊!”
坐谢嫣然前面的雍雅转过头,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孟栀一眼,而后才看着谢嫣然,嘴上露出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笑容。
“谢嫣然,不是实验班的料就别勉强,不要以为抱了条大腿就稳进前五十了。”
说完意有所指的盯着孟栀。
11月底月考结束后换座位,雍雅特意选了孟栀和谢嫣然的前桌。
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孟栀笑了笑,“不管她是抱大腿还是抱火箭,有你什么事?用得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雍雅愣住。
一直听说孟栀软软绵绵的,什么时候学会反击了?
难不成因为时宴哥,所以对她抱有强烈的敌意?
“我说的是事实,没你督着,谢嫣然早就掉出前五十了。”雍雅得意的看着孟栀,而后朝谢嫣然露出嘲讽的笑。
谢嫣然暴脾气噌噌蹭上来了。
看雍雅越看越不爽。
说话酸不啦叽的,透着一股茶气!
以前她就爱和孟栀比较,什么事都要掐尖。
比成绩比不过,以为比个才艺吧,结果孟栀竟会弹钢琴,音乐课上一首即兴的《秋日私语》让自诩钢琴能手的雍雅目瞪口呆。
一来一去倒是让同学们知道孟栀会弹钢琴!
谢嫣然状似无辜:“雍雅,等你考过栀栀再来说教吧。一天天的,你很闲吗?”
“是不是天天在前排听墙角啊?”
“这么关注我们?是怕栀栀又考第一么?”
“你别灰心,万年老三先考过班长再说吧。”
一句句,直戳雍雅心窝子。
雍雅眉头一皱,瞪着谢嫣然:“你!”
谢嫣然挑眉,扬声道,“你什么你?”
雍雅嘴一撇,恨恨地挤出一滴眼泪。
谢嫣然:“哭,又哭,然后是不是要开始你的茶言茶语了?”
不等雍雅反驳,谢嫣然又口出金句,“文科班女生多男生少,这里没有瞎眼的男生吃你那一套,女生都是辨茶高手,省省力气吧!”
这一句,直接把雍雅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了。
孟栀当着雍雅的面,给谢嫣然竖了个大拇指。
“嫣然,下回有辩论赛,我推你做咱班的四辩。”
雍雅脸一阵红一阵白,原本想挖苦两人几句,结果自己惹了一身骚。
正要反驳,班长温宁适时在后面清一清嗓子,“安静,安静,上自习课呢!”
谢嫣然朝孟栀挤眉弄眼,用口型道说了句——班长不愧是是辨茶高手。
孟栀淡淡一笑,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字,移到谢嫣然面前。
【数学写不完,明天老严绝对发飙。】
说起老严,谢嫣然一个头两个大。
三中数学老师,一个老严一个小严。
一老一小两个严,都是省一级教师。
老严大名严春生,五十出头,平常用脑过度的关系,早生白发,微驼着背,是个一板一眼的小老头。
小严大名严格,三十来岁,接近一米八的个子,西装笔挺,长得有点帅,关键是为人幽默,深得学生喜爱。
老严经常带文科实验班,小严专带理科实验班。
“为什么不让两位严老师换换啊,小严老师天天教理科班也会疲劳的吧?”
谢嫣然托着脑袋抱怨。
片刻后,立刻正襟危坐。
十秒之后,班主任金瑶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在教室内溜达几圈,又出去了。
站在教室门口,和二班的班主任唠嗑,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教室里。
谢嫣然不敢造次,看了眼孟栀,见她低着头心无旁骛做数学题,便也跟着静下心来慢慢做题。
—
周六放学,孟栀和林笙雨一起回家。
“最近都是宴哥自己去拿资料的?”
“嗯。”孟栀扶着公交车扶手,点头回答。
关于孟栀送资料的事,林笙雨一早就知道了。
林南澈则是刚知道不久,知道后他看孟栀的眼神都不一样的。
【孟栀,你是个有毅力的。】
这是林南澈唯一说的一句话。
之后,林南澈会把每次小测的试卷复印一份交给孟栀,让孟栀一起交给顾时宴。
“孟栀,期末考结束,和宴哥约个时间呗~”林南澈突发奇想,“我复印一份期末卷,我们给宴哥监考。”
孟栀诧异地看着林南澈,这——
顾时宴会配合吗?
据她从陈让那边得到的消息,顾时宴白天都泡在网吧,书的影子都没见过。
唯一改变是他回去的时间从原本的凌晨改到十点半。
不过貌似看书的时间也不长。
就算从十点半到十二点,也才一个半小时。
孟栀觉得,就算顾时宴是个天才,但六七个月的学习空窗期加每天只看两个小时不到的书,况且还是自学,这也太难为他了吧?
“没必要吧?我怕宴哥会揍我。”孟栀苦着脸道。
林南澈:“放心,宴哥从来不打人。”
孟栀腹诽,他打起人来可凶了。
“况且,你是女的。”林南澈补充一句。
“好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来约时间,我来监考......”
孟栀有种林南澈在坑她的感觉。
但见他表情一本正经,完全是站在替顾时宴考虑问题的方向,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林笙雨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哥,总感觉他在憋着什么坏。
但她猜不出来。
从公交总站下车后,孟栀走路回家,林南澈和林笙雨同路。
林笙雨余光观察林南澈,被他察觉。
“看我干嘛?发现你哥变帅了?”
“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林南澈大呼冤枉,“怎么可能?你怎么这么想我?”
他咬咬牙,“你看啊,孟栀是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林笙雨点头。
“长得好看的人是不是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林笙雨又点头。
林南澈:“你瞧啊,为什么之前孟栀送资料宴哥会接受?我们一窝蜂去他却避而不见?”
林笙雨摇头。
林南澈打了个响指,“你傻啊!”
“当然是孟栀长得好看啊!男人的劣根性,送上门的漂亮姑娘都不忍心拒绝......看来宴哥也是凡夫俗子哈哈哈。”
林笙雨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大道理,一直耐着性子听他讲。
结果——
就这?
“傻缺。”
林南澈眯眼:“你才傻缺,全家都傻缺。”
林笙雨翻了个大白眼,“我姓林,你也姓林......我们是堂兄妹,虽然我很想跟你撇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