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栀不由得想起昨天她看见顾时宴的场景。
少年帅气,少女娇俏......
般配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应该说,不愿意说出口。
孟栀鬼使神差问,“宴哥,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顾时宴侧眸,有些不明所以,以为她是说帮她夹菜的事。
“夹了两根排骨就是对你好了?”
顾时宴痞痞地挑着眉,一脸不可置信。
“孟栀,你这样不行啊,回头哪个男生也像我这样,你岂不是很容易被骗?”
孟栀低头,耳边是他恣意无赖的笑。
“才不会。”孟栀低声道。
心一点点沉寂。
她只会甘愿被一个人骗。
不管怎样,旁边的少年,永远是她心里的第一顺位,且没有其他。
—
一行人打车去学校。
浩浩荡荡走进校园,帅气张扬各有各的特色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吸引别人的视线。
直到其他人在拐角上楼,孟栀和顾时宴、闫清辉走去一班,炽热的视线才消失。
藏在书包里的耳机,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顾时宴书包一放,和宴清辉打了声招呼便赶去竞赛教室。
此刻教室里寥寥几人,孟栀回头,闫清辉是他同桌,想要躲过他视线将耳机塞进书桌几乎不可能。
看了几眼,孟栀最后放弃了。
在仰慕他的路上,她已经没了名字,不能让书包里的耳机也没有名字。
另外,她更担心的是,以她对顾时宴的了解,不明不白的东西,垃圾桶是最终归宿。
她不止一次看见,他把小蛋糕、小挂件、小信封扔进垃圾桶。
晚自习放学,顾时宴让室友先走,“还有道题目没解。”
闫清辉凑近,“有字天书,和无字天书一样难。”
说完拍拍顾时宴肩膀,“兄弟,慢慢解......”
孟栀听见动静,原本准备收拾书包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同桌谢嫣然:“栀栀,走吧。”
“嫣然,你先去吧,我把这几题做完就回去。”
谢嫣然看了眼教室,同学几乎走完了,剩下寥寥几人,“我陪你吧。”
“没事,你不是要换被套么,等会迟了来不及。”
谢嫣然思索片刻,“行吧,那你早点回来。”
谢嫣然拎着袋子走了,慢慢的教室安静下来,只剩两人。
顾时宴埋着头,对周遭的情况毫无所觉。
直到那道困了他一周的禁赛题解出正确答案,他低低地“啧”了一声,心里舒坦了。
笔在他手里转了两圈,他放下笔,抬头发现教室里竟然还有人。
“孟栀,还不走?”
孟栀红着脸,有点无措。
她慢慢回头,“嗯,就要走了。”
说着慢吞吞地将本子往书包里一塞。
顾时宴长腿一跨离开座位,几步走到孟栀旁边,“我送你回去。”
上一秒还在座位与她说话的人,下一秒出现在她面前,孟栀拉开书包的手一抖,被他一吓,又拉上了。
孟栀垂眸,摸着拉链的手悄悄松开。
她单手提起书包,背在肩上。
两人一前一后从教室离开,沿着连接三幢教学楼的连廊。
此刻高三教学楼教室的灯都亮着,还有三个月即将高考,最后三个月,对高三学子来说,恨不得将时间掰成两半。
穿过行政楼,还有五六十米便到女生宿舍。
孟栀攥着书包肩带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个小人不断催促她快点送。
再不送就过点了,没机会了。
她微微犹豫一下,咬咬牙,豁出去了。
将书包抱在胸前,拿出耳机,“宴哥。”
“嗯?”走在侧前方的顾时宴回头。
看到小姑娘手里拿了一个盒子,伸手送到他面前。
“送你的生日礼物......”
顾时宴停下脚步,转过身,和孟栀面对面。
小姑娘睫毛颤动如蝴蝶漂亮羽翼,扑闪扑闪地打在他心尖。
他语气轻缓,似乎带着点调侃的调子,“准备了双份?”
孟栀:“......没有。”
“哦。”他笑,带着点漫不经心,“蛋糕,这是,耳机?”
孟栀安静下来,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如鼓。
三月晚风吹过脸庞,竟未觉得冷,可想而知,她现在的脸一定爆红。
“谢谢啊!”
许是看出女孩有些羞涩,他很快从孟栀手里接过耳机,仔细看了看,“还是无线的。”
“颜色也不错。”
孟栀松了口气,他觉得不错就好。
一般男生基本选择黑白灰,当然也有特殊的,喜欢骚包的颜色。
但顾时宴平常的衣服,好像黑色居多。
所以她选了黑色的。
顾时宴嘴角勾着,灯光隐约,但女孩薄红的脸看得分明。
女孩的耳边有一缕发丝随风拂过,她毫无知觉,却一点点勾着他。
鬼使神差地,他曲着手指,伸手勾了勾发尾。
仿佛触碰到什么不该触碰的,他整个人一愣——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收手,动作笨拙,不小心将女孩的头发缠住了。
“呜——”
孟栀一声闷哼,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
抱歉的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
女孩红着眼,眼神带着控诉,眼眶泛着晶莹的水花......
泪眼朦胧,特别可怜。
这副样子,顾时宴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我见犹怜。
“没事,我先上去了。”孟栀小声道。
顾时宴蹙着眉,叹了口气。
从她手里拿过书包,她这副样子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欺负了。
不过,他的确不厚道。
干嘛去撩女孩子的头发!
顾时宴抬起眉骨,打量她几眼,见她神色稍稍恢复,便问,“还痛吗?”
孟栀看他,摇摇头。
头发拉扯的痛就在那一瞬间,很快不痛了。
女孩很乖,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跳起脚了。
他勾了勾唇,眼中浮现一抹清俊的笑意,半晌,看向她时,眼中的情绪被他收敛殆尽。
带着点愧疚和疼惜,“都是我的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