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林远燃迷迷糊糊,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叫喊声。
顶着散乱的头发,林远燃出门看清了来人。
奥列克.安德烈。
他提着两个瓶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酒。
林远燃挺意外的,昨天才去酒馆找了他,结果人不在,也就跟侍者打听了一下,没想到第二天人家自己找上门了。
哪怕多年不见,但相貌是无法轻易改变的,两人都是认出了对方。
林远燃道:“你家伙计说你今天回来,我准备吃过早饭去找你呢,倒是没想到,你会大早上的过来。”
奥列克的到来,林远燃并不意外。
毕竟当初小镇三人组离家求学,成为超凡者是板上钉钉的事,奥列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前来巴结,至于少年时期的那点恩怨,根本就不算什么。
奥列克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懂得估价,更懂投资。从他时不时就帮忙打理小木屋来说,林远燃怎么着也得感激他。
事实也是如此,林远燃看到小木屋跟之前变化不大,心中也是感慨,不介意承下这份情。
奥列克一大早就回来了,然后就听说了林远的事,啥都没干就跑过来了。超凡者在普通人眼里,那简直跟神明没有任何分别,若跟他们成为朋友,那好处不可斗量。
尤其是他这种做生意的,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强,背后有个超凡者,行事要便捷很多。
“要不你等等,我先洗个脸?”
奥列克欣然点头,就着老树根坐了下去。
不多时,林远燃又出来了,身边跟着个姑娘。
过目不忘是商人的必备技能,哪怕隔了多年,奥列克还是勉强能将风铃认出来。
当年外乡人齐聚托雷格,这女孩是其中之一,后来亚利欧就是去了她那个学校。
时过境迁,没想到亚利欧这小子忒有本事,居然追求到了一看来历就不小的外乡姑娘,太有本事了!
只是,温迪恐怕就要大失所望了。
事到如今,年幼的事,奥列克早就放下了。自从被乔纳森告知,自己无法成为超凡者后,奥列克就释怀了,专心经营自家生意。
他清楚,起点一样的小镇少年们,以后的道路天壤之差,他再也没有奢望过能获得温迪的青睐。
见两人出来,奥列克.安德烈晃了晃手里的两个酒瓶,道:“一点小礼物。”
林远燃也不客气,接过后说道:“谢谢。”
“不用。”
“谢谢你帮我看家。”
“举手之劳。况且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在投资。”
林远燃一笑:“听说你家的酒馆开了很多分店,但都只是在各个镇子上小打小闹,你有没有考虑过,将酒馆开到伊城?”
奥列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伊维萨号称工业之城,说是泛古大陆上最繁华的城市也不为过,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在那里安身立足,像奥列克这种小商人,对那里自然也是十分神往。
向往归向往,现实归现实,以奥列克的身家来说,怕是租个店面就得积蓄清零,要是生意差点,那简直是灾难。
这种情况,任谁也不会去赌。
奥列克道:“你有门路?”
林远燃摇了摇手里的两瓶梨子酒:“咱们莱茵省的梨子酒甘甜可口,我要是随时能喝上,那将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
“你要和我合作?”
林远燃笑着点了点头。
“投资一人一半,收益也一人一半,但经营你来,我只坐着收钱。”
奥列克有些激动。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
两人商讨了一下细节,连哄带骗,奥列克兴高采烈就跑回去了。
他走后,风铃抱着膀子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个穷光蛋吧?”
两人回去之前,就在进步之城切斯坦顿,那时候林远燃并不富裕。这次回来,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而林远燃并没有赚钱的机会。
虽然他可能有些积蓄,但是在伊城开一间赚钱的酒馆,对于小镇少年来说,算是个天文数字。
他是怎么敢答应的?
谁知林远燃很不要脸地说:“你不是想当商人嘛,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我是为你着想才提议的。”
林远燃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风铃有些恼火,合着你早就想好了,让我出钱?
风铃冷声道:“亚利欧先生,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接近我是为了我的钱。”
林远燃道:“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原因。”
风铃更恼火了。
“很好。”
“主要还是因为喜欢,其余都是开玩笑的。”
林远燃感觉不能再逗她了,否则真的生气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哄不好。
“那我也不给。”
林远燃摊了摊手:“话我已经说出去了,取消会很没面子。你如果不帮忙的话,我就只好利用身份,从教皇这个职位下手了。
听说教廷以权谋私的罪名很重,徐捧胧小姐,你也不想看到我被教廷处罚吧?”
风铃沉默了会儿,呸了他一脸:“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东西!”
……
林远燃两人并没有在托雷格镇待太久,跟奥列克商谈好具体细节,他又去见了朱佩斯一家。
多恩那小子长大了,走着她姐姐的老路,除了上学就是在镇上做各种杂务,补贴家用。
温迪在进步之城其实能赚到不少钱,这些年来朱佩斯家的情况也好了不少,但奈何兄弟姐妹实在太多,条件还是有限。
独角马车缓缓驶离小镇,林远燃打开车窗,感受着久违的故乡风情。
风铃说道:“圣路易斯附近有不少好地方,既然你答应了人家,酒馆可以开在那里。”
看着口是心非的风铃,林远燃原本那点淡淡的离乡忧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答应我,不要再回圣殿了。”林远燃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
“为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修习了圣殿的神迹,也享受了圣殿的特权,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也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跟圣殿切割,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承担责任。”
“比如,完成一场圣殿与教廷的政治联姻。”
“滚!你果然还是惦记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