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微臣,微臣恳请王上彻查韦公子被砍杀一案!”
“王上,韦公子素来与世无争,居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王上,切不可给奴人希望啊。这些奴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会肆无忌惮。到那时,朝廷的法度便无法施用!王上啊,三思啊!这废奴令一旦颁布,帝国的秩序便乱了!”
“正是,王上。冥帝时,没了秩序!这些奴人最是可恶,古来帝王只要稍加姑息,这些人便没了法统,便每每被他们坏事。”
此时,王座上的夜子勖是一脸阴鸷,听得韦公子遇刺,随即问道:“韦公子被人砍杀?砍他的是何人?何故被人砍杀?可有查清楚?”
“说是一蒙面人。尚未查到是何人!那人砍人以后,一溜烟便不见了。微臣的人赶去的时候,晚了一步。”
“是,王上。韦公子惨啊!微臣恳请王上,彻查此案!若是查到此事确系那些奴人所为,王上,这废奴令可要三思啊。”
此刻的朝堂,反对废奴令的气焰,是甚嚣直上!这些人借着韦公子被蒙面人砍杀,大做文章,朝堂上,这些人甚是嚣张!
夜子勖见状,只能忍着气。正当他思想着,突然想起了那个梦。媚儿让他在朝堂上说与朝臣们听听,看看朝臣们的反应。只见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哎,韦公子被砍杀,孤顿感惋惜!孤在想,梦是否真的能够应验?各位可知,昨日,孤被梦魇所惊醒。亏得有王后在身边安抚,孤才缓过来。”
夜子勖趁机将话题转向他做的那个梦,并看向了陈将军。陈将军自是了然,只见他先是对韦公子的被砍,表示出扼腕叹息。之后,听到夜子勖说起梦魇,故意接话道:“王上,不知是怎样的梦魇惊到了王上?”
“是啊,王上,是怎样的梦魇?王上可否说出来,让臣下分析分析。”尹世甄亦是附和着陈将军,说道。
只见夜子勖故意装作一脸的惊恐状,一本正经的说道:
“父王托梦给孤,说大哥害了父王。梦中,大哥亦是在一旁,下跪祈求父王饶恕。大哥说他悔不该听信谗言!大哥说,是那韦公子和奕心出的馊主意,挑选美人给父王,谁知是害了父王。忽然间,一阵青烟而至,父王不见了。梦中,孤不停得追着那阵青烟......”
梦,真真假假,不论。夜子勖要借着这个梦魇,要有所动作了。
顿时,朝堂上鸦雀无声!原本,那些反对废奴令的儒生们还群情激昂的,欲要借韦公子被砍杀的事,说服夜子勖收回废奴令!谁知,他们口中的忠言,在这位帝国的掌舵者眼中,居然成了谗言。
“原是先王托梦!看来这韦公子被砍杀,是有缘由的。自古,进谗言的,皆是不得好死。
今日,王上心怀天下,欲要为奴人说话,废除奴籍,实现天下归心。此乃功德一件,怎会在有些人眼里,成了坏事,没了法统?莫非是高人一等惯了,要与奴人平起平坐,受不了了?”
尹世甄言辞犀利的说道。尹世甄,依旧是位列相国,向来独撑门面!
没想到这尹世甄会跳出来说这番话,这让夜子勖多少有些意外。只见他嗯了一声,道:
“相国此去邯郸查李光之死,辛苦了。陈将军说相国是不辞辛劳,任劳任怨。一直以来,先王对相国是称赞有加,外治天下,内清官禁,乃真功臣也!”
“这些是微臣份内之事。”尹世甄作揖道。
“是,相国说的对。王上为奴人说话,废除奴籍,实乃功德一件!民间都是支持的。怎会失了法统?”陈将军亦是跳出来附和道。
此时的朝堂,似乎是拥护废奴令的一脉占了上风。大家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日的朝堂例会亦是在双方的各执一词中,散了。
朝堂例会一结束,夜子勖便急匆匆的去了朗阁。白衣侯爷先到,夜子勖随后也到了。
“侯爷,韦公子是被何人所砍杀?”夜子勖一到朗阁,便问道。
“王上,当日,有探子是看到那人的身影,像是王羽。”白衣侯爷汇报道。
“所为何事?他与韦公子有何冤仇?”夜子勖狐疑道。
“是这样的,我们的人亦是暗中跟随韦公子那些人。那些人实在大胆,竟然聚集在香粉阁,议论王后,说王后是奴人,为上位,迎合王上的......”白衣侯爷有些为难,未说下去。
“说,他们说什么了?”夜子勖一脸阴沉的问道。
“迎合王上的恶趣味。王羽亦是暗中跟随那些人,听得那些话。待那些人散后,王羽便尾随那韦公子,那一幕血腥便发生了。”白衣侯爷一五一十的说道。
夜子勖听着白衣侯爷的汇报,沉思了片刻,说道:“从明天起,在香粉阁加派人手,且让人记录下这群贼子的每一句话,每日都要将记录呈给孤!”
“是,王上!”侯爷道。
夜子勖继续说道:“至于王羽,那小子,身手不错。若是不控制,很危险!王后身边,怎都是些刺儿头?”
白衣侯爷邪魅的笑了笑,道:“再是刺儿头,遇到王后这样会疼人的,自然被收服。”
“疼人?侯爷,你怎看出来的?孤怎么没觉得她疼孤?”夜子勖一脸懵,疑惑道。
“王后一看到王上便脸红,这便是喜欢。至于王后以何种方式疼王上,微臣不知......”白衣侯爷随口那么一说,夜子勖居然当真了,白衣侯爷只能一本正经的胡诌着。
说来,这位白衣侯爷,自西北时,便一直追随着夜子勖。二人一道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情谊自是不必说;且有着相合的观点,且皆对雀阁的女子有了心思:侯爷对楚楚,爱的深沉;夜子勖与南宫媚,虽在外人眼中,各取所需,但二人皆知,彼此心中皆有着对方,二人之间自然是互相爱慕着。
随后,陈将军亦是晚一步来到了朗阁。他如今和尹世甄走的很近。
“王上,尹相说,那个扫把星整日里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思念着王上。”陈将军愤愤的说道。
如今的夜子勖,但凡听人说起尹依依,他都是无视,装作不熟!对于尹依依,夜子勖早就没了情谊,一提起尹依依,如一根刺一般扎着夜子勖。夜子勖毫无温度的说道:“不提她了。今日,朝堂上,尹相的那番话,让孤刮目相看!”
“王上可知:一听王上欲要颁布废奴令,废除奴籍,尹相早就将府内的奴人召集起来,在这些奴人面前,将这些奴人的卖身契撕毁,给奴人自由身。他是第一个响应王上的!”陈将军道。
陈将军这么说着,夜子勖听着,一旁的侯爷道:“先王对尹相很是看重,看来这尹相的确有过人之处!他的出身曾一度制约了他。先王任人唯才,不论出身,尹相才有了出头之日。”
“侯爷说的是,尹相的出身,让他一直以来,很是看不上那些嫡出的门阀子弟。他对那个韦公子,颇有微词。说韦公子是绣花枕头!”陈将军附和道。
“韦公子被人砍杀,此事还是要查的。就算是装装样子,也是要有个说法。”侯爷道。
“孤打算将此事交给楚离去查,走个过场。过些时日,孤打算办个家宴。尹相是一定要来的,陈将军出面邀请便是。孤让王后出面,给尹相敬酒,算是替孤有个表示!”夜子勖道。
“是,微臣领命!”陈将军接了这个密令,这日的朗阁例会便这样结束了。
这行人在例会结束后,相约着去看望那少将军。
说来,少将军伤势严重,一直未上朝,夜子勖准许他在自己的将军府邸养伤。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孩,一直陪着他。二人一直都很好,少将军对这类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孩,向来偏爱。
“娇娇,本将军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受累了。”少将军疼惜的说道。
女奴玉奴娇,见少将军伤的这么严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舍的说道:“奴身累,还不要紧,关键是心累。奴日思夜想的都是将军。少卿,你伤的这般严重,奴看着,心好痛。”
“本将军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你待本将军的情谊,本将军知道。在楚地时,本将军甚是想你。”少将军深情的说道。
“将军不在的时日,幸亏有圆圆姐来陪伴。圆圆姐的儿子可好玩了,长得胖嘟嘟的,奴喜爱极了。”玉奴娇说道。
“原来娇娇喜欢孩儿啊。那我们成婚后,你给本将军生个小将军,可好?”少将军柔声的说道。
二人这般情意绵绵的聊着。屋外那回字形的院落,一株腊梅开得正烈。满院的暗香浮动,与屋内的二人,相得益彰的很。玉奴娇,犹如冬日里的一抹阳光,温暖着少将军。正此时,一护卫来报:少将军!王上,陈将军,和侯爷来了。
“好,将他们安置到前厅,本将军这就去。”玉奴娇帮着少将军穿戴整齐后,少将军便急匆匆的到了前厅。只见夜子勖正坐在那,与陈将军聊得正欢。一旁的侯爷,向来少言寡语,一脸严肃。一众护卫均手捧着锦盒。
“微臣见过王上,陈将军,侯爷。”少将军上前作揖道。
侯爷对着少将军点了点头,陈将军一见到少卿,很是热络,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文绉绉的。来,快快收下,这些是王后娘娘按着王上的意思,准备的药材。给少卿调养调养身子。”
说来,这夜子勖为了能让自己的女人登上王后之位,也是用心至极。常常在朝堂,在百官面前,称道他的王后,如何的贤惠。那媚儿呢,亦是对夜子勖言听计从,死心塌地的。夜子勖欲让天下人皆知,他的王后与他,是和谐的很。正是:这盛世的天下,有你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