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和小咒打架的动静闹得非常大。
哪怕零刻意避免，还是有一些攻击落到了丘比老巢上。
零眼尖的看到祂们的攻击，将新建造出来的丘比炸废一些，但也有那么几个幸运儿顺利跑路。
后来，小咒便开始刻意的将零往一旁引，毕竟丘比的存在关乎了祂能否继续生存。
零也不想过多的去背因果，便顺从的跟着转移战场。
一人一世界意识来到无人之境，然后彻底放开手脚——
这一战，在零的脑补中，应该是气势汹汹打它个十来天、几十天的。
但，完全不需要。
只短短几个小时，战斗便结束了。
作为本土世界意识的小咒，因为放弃了这里，虽然还有联系，但被祂放弃的宇宙已经无法为祂提供能量加持了。
走向消逝的世界意识，和即将继任的规则。
一个年迈、一个强盛。
胜者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虽然小咒有充足的战斗经验，而祂的战斗经验也的确为耗尽能量的祂拖延了不少时间。
但精力充沛、一切都处于巅峰阶段的零，还是将之击败。
零用能量幻化的日轮刀刺穿小咒的心脏、穿透祂的身体，然后——
小咒的身体便化为星星点点的能量，落入这方宇宙的各个星球之上。
如此庞大的能量，想来会给这方宇宙增添不少能量吧。
毕竟是世界意识的死后反哺。
小咒消失后，零还特意在宇宙之中停留了许久，生怕出现世界意识死亡、祂掌管的世界出现动荡的情况。
但——
这里非常的安静。
好像死的不是自家世界意识。
“？”
零的头上缓缓冒出几个问号。
这什么情况？
“这里早就动荡过了。”老规则的身影出现在零的身边，“早在祂放弃这里的那一刻。”
“爷爷。”零转头看祂，“你一直在看着我？”
老规则撸撸胡子：“怎么？退休的日子近在眼前，老夫可不得好好的盯着你。”
“担心我就直说啦，我又不会笑话你。”
“开什么玩笑？你这丫头有什么好担心的？命硬的跟金刚石一样。”
“是是。”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夫说的可是真的！”
“好好。”
“不许说叠字！”
“收到！”
老规则白零一眼：“你不是要去看看那几个魔法少女吗？还有空在这跟老夫贫嘴？”
“是要去看的。”
但零又有点纠结。
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
老规则才不理她，直接一巴掌把人推了过去。
“早点结束早点给我接班！”
老夫要退休！
老夫要放假！
老规则的声音在穿越时空的呼呼之声中有些模糊，但零还是听清了。
她回头看了眼那无比圣洁、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金光的老规则，低声喃喃：
“我会尽快的。”
如果到时候还可以的话。
宇宙时间和星球上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零回来时，这里已经到达「魔女之夜」的时间了。
零来到孤身一人做迎敌准备的晓美焰身边。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其他人呢？
巴麻美、美树沙耶香、佐仓杏子。
除了没契约的鹿目圆，不是还有三个魔法少女吗？
晓美焰神情复杂。
这一次存活的人非常多，丘比也炸了，那么长时间没出现，她也险些以为这是一个完美的轮回了。
可就在零离开没多久，新的丘比出现了。
在它的刻意引导下，巴麻美很快崩溃，变成魔女，被敬佩她的美树沙耶香亲手击杀。
然后紧跟着，便是美树沙耶香。
她的愿望和她的好朋友好像在一起了。
多重打击下——或许还有丘比的言语引导，美树沙耶香的情绪失控，也化为魔女。
佐仓杏子则是和美树沙耶香同归于尽。
“——是丘比做的。”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做了些什么。
但——
“它的目的，是让小圆成为魔法少女。”
因为她数次穿越时间、穿越平行世界，导致鹿目圆身系多位面因果的缘故——
丘比盯上了她强大的灵魂能量。
那是比之零的灵魂还要强盛的能量。
零看着晓美焰纤细却笔直的背影，莫名觉得——
鹿目圆会成为魔法少女的。
晓美焰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果不其然。
聚集了古往今来无数魔女的庞大魔女，不是晓美焰一个人能应对的。
零试图提供帮助，但她的攻击好似被miss了一样，完全不起作用。
她只能看着晓美焰一个人拼命努力，直到无力——
直到鹿目圆和丘比到来。
“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把所有的魔女在诞生之前消灭。”
“所有的宇宙、过去和未来所有的魔女，由我亲手……”
刺目且庞大的能量自鹿目圆的心口绽放。
零眯着眼睛，衣衫与发丝被那股能量带起的能量吹的凛凛作响。
——成神。
零亲眼看着，她刚刚消除掉的世界意识的位置，被鹿目圆填补。
晓美焰悲泣的喊声若隐若现，但都无法阻止鹿目圆身躯的消散——
“小圆——！！！”
世界，归为沉寂。
鹿目圆这个人被所有人遗忘了。
包括她的父母亲人。
就连曾经并肩战斗的魔法少女们，也只记得一个，在变成魔女前将她们接去天国的「圆环之理」，完全不知道鹿目圆的存在。
唯一记得她的，只有一个晓美焰。
哦，或许还可以加上零这个外人。
世界规则重塑后，零因为担心会影响到老爷子，所以特意找了祂一趟，没想到祂身上没有一点儿变化，好似一切如常。
对于零的疑惑，老爷子只是道：
“你又怎么确定，被鹿目圆改变的命运，不是既定命运呢？”
既定命运。
鹿目圆改变命运、成神——也在「命运」之中？
命运……
零的眼神微暗。
老规则抬手按在零的脑袋上。
“你还准备跟着这里轮回多久？”
“什么？”
“这个世界还有的乱呢，这就是这里的「命运」，你没事的话还是去其他地方玩儿吧，免得轮回的次数多了影响自身。”
零慢半拍的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也没其他的事了，去跟晓美焰告别后就离开——”
再次见到晓美焰，她脸上温柔的笑意有点不像她。
作为本世界唯二记住鹿目圆的两个人，相约咖啡厅。
她们其实没聊什么。
只是欣赏着外面日常的行人，聊聊近况，偶尔再说几句以前鹿目圆在的时光——当然鹿目圆都是晓美焰在说的。
零的晓美焰的眼中发现了「执念」。
执念太深，亦有了些许偏执。
她不会允许自己和鹿目圆分开太久的。
零这么想道。
随着日落黄昏，零起身跟晓美焰告别。
在通红的落日下，晓美焰挥手跟零告别，右手手腕上的宝石手链在日光下隐隐发亮——
零的脚步微顿，再次回头看了晓美焰一眼，终是没说什么，身影在拐入小巷时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