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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魂之玉消失后,这口古井的能量便消失了。

但荣登为世界意识的翠子则是很看好戈薇这个后辈,想为她做些什么。

翠子眼瞅着戈薇无法决定,便搞了个小窍门,可以让她推后再选,但属于未来的戈薇,在做出选择前无法再留在战国时代了。

戈薇走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来了,一起宴会,但犬夜叉没出现。

第二天零从杀生丸那里得知,犬夜叉那傻小子在戈薇屋顶上蹲了半宿,还把枫婆婆的房子抓破了个洞。

零看着被枫婆婆举着拐杖打的犬夜叉,顿时觉得他活该。

杀生丸则是瞧着零,良久才道:“你会离开吗?”

“当然,我也不属于这里。”零想到翠子的报答,唇角缓缓勾起,“我的家人们还在等我。”

而她,也快能回去了。

翠子身为世界意识,用她的世界本源帮零修复了本源空间,这可节省了她许多修养的时间。

虽然现在依旧无法使用本源,但——没了漏洞的‘碗’,以后就可以盛‘水’了。

只要不外漏,还怕‘水’盛不满吗?

杀生丸神情不是很好,但他到底还是没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不想让零为难。

零能感觉到离开的日子近了,所以她和杀生丸一伙就在古井旁落脚了,但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被传送走。

感知一下,依旧是‘即将离开’的状态。

什么鬼?

这不是在耍人玩儿嘛!

零连离别礼物都送了,还给了杀生丸和铃一人一个小挂牌,就等着离开后他们也能联络自己。

当天晚上还久违的三个人睡在一起,聊了半宿的话,结果她两个月了——还没走。

现在杀生丸都用‘你怎么还没走’的眼神看她了!

铃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天天粘着她了!而是天天跑去村子里不知道在干嘛……

零把头埋在被窝里,不是很想出去见人。

她感觉有点尴尬。

好吧,不是一点。

杀生丸一进来就看到零像鸵鸟一样窝在被窝里的样子,无声失笑。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而后抓住机会——掀!

零从被窝里被抖落出来,一头长发在被窝里拱成了鸟窝,还因为静电张牙舞爪的炸着。

杀生丸努力压住嘴角。

零从杀生丸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连忙抓抓头发,幽怨的瞪过去。

“你干嘛?”

“不要天天在帐篷里闷着,出来走走。”

“我不去。”零缩成团,身边仿佛长出了蘑菇,右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床,“我都跟村子里的人告别了,你就当我已经走了吧。”

“那我们去另一边走走。”

两个月了。

这家伙一次帐篷都没出过。

这可不行。

今天说什么,杀生丸也要把零拽出去,最少走两个小时!

零看出杀生丸眸中的威胁,讪讪的垂下脑袋,老实穿鞋。

她可不想被杀生丸提溜出来,那太丢人了。

“对了,铃去干嘛了?”

“她之后准备在村子里安家。”杀生丸跟零并肩走着,时不时扒拉开一截拦路的树枝,“成年之前估计不准备离开了。”

零听着杀生丸提起铃的语气,心下好奇。

这时候杀生丸到底有没有喜欢铃?

她想八卦一下,但对上杀生丸的眼神又憋了回去。

算了。

这瓜不吃也罢。

杀生丸说两个小时就是两个小时,这对零来说倒是轻轻松松,一边闲聊一边散步,时间没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能是许久没运动了,走完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身子骨超——舒坦!

当天晚上,零久违的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问她,认为自己现在拥有多少羁绊?

羁绊?

跟她有关系的人那么多,几乎每个世界都有好朋友。

那人还问她,现在开心吗?

零当然开心,但还是有一点不开心的,因为没办法回家。

那道声音的语气很慈爱,零不自觉的便敞开心扉。

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和家人重聚?”

那声音问她确定吗?即使回去后,无法再和其他的羁绊相见。

零想到自己的朋友、伙伴,第一次对‘回家’这个执念产生了动摇。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我会在不同的世界里游走?”

“既然已经选中我这样,为什么又要在最后制止我和友人再会?”

那声音却是笑了,似乎是因为她的犹豫不决。

零不解。

犹豫是什么好事吗?

为什么会笑出声来?

“你犹豫,说明你的羁绊对你很重要,对吗?”

零点头。

“那——那些羁绊和你的家人,哪方最重要?”

零拧眉:“这不是可以比较的!”

那道声音没有说话,大概是观察了一会儿零吧。

零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注视。

“正好你现在没有恢复能力——”那声音突然道,“所以想起来一切,也不会暴动吧。”

“什——”

疑问还没出口,一道道画面便从零的脑海深处显露出身形,猛烈的冲击让零在睡梦中都颤了颤身体,而后意识彻底沉迷——

她是「书」。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书」。

人们口中的——写在上面的东西就会成为现实——的「书」。

她最初是没有意识的,只是一本普通的「书」。

但太宰治时常将她带在身边,她就慢慢的有了意识。

她看着太宰治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看着他忙碌,看着他通过她,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一切……

她知道,太宰治是寂寞的,并且羡慕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挚友织田作之助。

搭档中原中也。

后辈芥川龙之介。

哪怕后来他叛逃港口黑手党,人生中也有多人相伴。

但首领宰不同,他就是自己。

哪怕他有中原中也和中岛敦,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不一样的。

她不想看到他如此孤寂,所以想要成为人。

是了。

她是因为想要陪伴太宰治,才决定成人的。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有成人的机会了,刚历练回来就看到太宰治跳楼自杀的一幕。

零的眼神渐渐清明。

她望着墨绿色的帐篷顶:“规则爷爷,他……还活着吗?”

问完又觉得这话有点傻。

她看到过太宰治的尸体,他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