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出现的怪物窸窸窣窣爬动,是老朋友蓝面蜘蛛,卢妙婷抬脚将它踹飞,散为青烟。
第六层的石像中摇摇晃晃走出一具干尸,歪着脖子呵呵作声,曾经在残形国墓穴周围见过很多。
小白抢先扑上前,一口咬断干尸脖颈,怪物毙命化为青烟。
第七层的怪物是身强力壮的大水鬼。
曾经见过器宗门店有种水鬼权杖能召唤来几只供人使唤,印象深刻,实力媲美移劲境中期武者,轻易被小白收拾。
第八层飞出来一只人面鸟妖,坎海诸岛常见此类妖兽,拥有动听的歌喉,能迷惑心神,引导航船触礁沉没。
卢妙婷抬手一枪刺穿人面鸟妖胸膛,当即毙命烟尘四散。
第九层的怪物是一头灰巨狼,同类形象引起小白好奇,扑上前去撕咬爪击打杀。
第十层的怪物体型硕大,“嘭嘭嘭”步态稳健走出来一个老树精,卢妙婷耍起芦花枪,使出一招“力贯河山”,将树干刺穿大洞,获胜依然易如反掌。
十一层的石像中蹦蹦跳跳跑出镰刀怪卒,卢妙婷抖了个枪花,刺穿它的咽喉,青烟弥散。
成白眼见折腾许久,不免有些惋惜道:“石像怪物实力在一定范围内几何式增长,提升跨度越来越大,可惜没有晶核,不然赚到了。”
第十二层的怪物又见老熟人,晃晃悠悠走来的是三头蛇,成白担心它的毒雾熏到卢妙婷,终于出了次手,雷火弹将蛇怪头颅焚毁。
第十三层狂奔出一头双棱剑齿象,踏着战鼓般沉重脚步,挺起獠牙横冲直撞。
这种妖兽放在地球,算是陆地常规动物的巅峰了。小白挺身迎战,从侧面发起进攻,轻易将剑齿象推倒,撕咬成碎片散去。
第十四层的怪物是一头黑头鬿雀,卢妙婷一跃而起,使出一招“朝天盛开”,长枪戳死空中妖禽。
第十五层的怪物举止温顺优雅,缓步出来一头玄月光鹿,似想让敌人放松警惕,绕着圈子越跑越快,接近时鹿角顶撞朝卢妙婷冲去。成白一刀斩下玄月光鹿的头颅。
第十六层的怪物身高8米,大手挥舞树干卷动狂风,力沉势猛,正是狂暴独眼巨兽,死在卢妙婷的芦花枪下。
第十七层的怪物身姿矫健,灵敏迅速,是头银斑魔豹,被小白按倒咬断了脖子。
第十八层的石像裂开后,怪物貌似踪影全无。
成白的灵眼看得清楚,那是头影嵬魑,正试图摸过来隐形偷袭,赶上前挥刀闷猪头劈成两半。
连战皆捷,后面的对手个个都掌握秘术,攻防、迷惑、变化皆有,五花八门,越来越难对付,一关关打通过去,怪物等级越升越高,场地也随之越来越大。
时间流逝,成白抬头仰望万物天梯上方,升到这里依然一望无际,看不到天花板在哪里,仿佛还有无数级面临挑战,心中默数楼层道:“我们升上来有32层了吧。”
卢妙婷点头道:“对,我也记得过了32层,刚才的毒晶虫王,比毒晶洞里遇见的强多了,若不是有你在,我根本无法应付。”
得黄玉旗主三成功力,让卢妙婷提升至归根境中期,相较当日比武论道会擂台上的沈涯还要强一筹,却没有了初时游刃有余的泰然自若,反而在越来越强的怪物面前不堪一击。
33层的石像石皮碎裂掉落,走出来的怪物面目狰狞,头顶三只锋锐尖角,背生一对冰翼,身长30米,四肢发达,身后摆动穿山甲似的尾巴,半透明的皮肤以浅淡白蓝色为主,隐约能看到皮肤下红褐色的粗壮骨骼,延伸到体外部分形成锋利的红褐色角质和利爪。
那是一头冰霜魔龙,生活在北方极地岛屿,大陆极为罕见,甫一见对手,就张口喷吐寒冰锥,冰冷彻骨的寒流横扫过大片区域,触者皆要冻成僵尸。
成白心中暗惊:“妙婷和小白挡不住它的攻击。”
急忙斩出闷黑灵十字刀气,劈开寒冰锥能量流,后面跟着两重刀气,将冰霜魔龙掀飞。
冰霜魔龙受伤倒地翻了个滚,又爬了起来,施展秘术,全身周围飞舞水晶般晶莹的雪花,仿佛不受约束随意飘荡开来,数量越来越多。
成白心中狐疑雪花作用,刀气斩去,雪花崩裂,瞬间产生冰霜爆炸,连带附近区域被冻结,有人靠近便着了道儿。
“这秘术比寒冰锥厉害,不能让它扩大范围。”成白迅速抛射出相同数量的雷火弹,远远引爆雪花,不让冰冷寒气近身。
冰与火的力量对冲湮灭,冰霜魔龙的水晶风暴秘术被压制下来,连续爆炸声响在万物天梯内回荡,周围却稳如泰山,没有丝毫震动。
成白心中评价又高了几分,暗道:“雷音声波似乎对这里没有什么影响,万物天梯所用材质坚不可摧。”
手上丝毫不慢,传送瞬移到冰霜魔龙面前,五重刀气凶猛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斩成数段。
冰霜魔龙能交战几招,实力已经接近多耳猕王,再往万物天梯高层,将有更强大的对手。
卢妙婷和小白丝毫帮不上忙,面对强大敌人毫无还手之力,只来得及躲避危险。
成白关心则乱,心中焦躁:“该怎么停止战斗?难道只能一直战斗到死,或者传送逃走不成?那不就没有奖励了。”
……
远在玉衡城泡石斛茶的石子煜忽然想起:“昨天忘记跟他们说万物天梯停战规则,感觉不行了只要说一句‘我认输’,本轮挑战就能终止。不过这么简单的事情,成白人挺聪明,该不会试不出来吧。”
赏心亭内的茶桌客位,坐着三个人。
红玉旗主笑靥如花道:“石老,您对我最好了,小时候还抱过我,记得呗?”
石子煜尴尬道:“事到如今,你我坐在对立场合,怎能同以往一般?”
黑玉旗主陪笑道:“七大殿主之中,以石殿主最资深望重,我等最是敬仰。此来不敢孟浪从事,希望获得石殿主支持。”
“支持什么?难道加入灾厄军团不成?祭坛之事休要再提。”石子煜婉言拒绝。
青玉旗主喝光面前茶水,遥想当年道:“十五年前开始,大陆明暗两大势力纷纷站立阵营,明面是灾厄军团不断合并势力和战力,暗面是七大殿主扶持云家后人。实则最终都是为了同一目的,对抗逐日者入侵,只是道路不同。”
石子煜随手添茶,青玉旗主以拳叩桌表示谢意。
“道不同,就不相为谋,无法勉强。”石子煜嘴上淡然道。
红玉旗主劝解道:“所谓的道路不同,实则异途同归。在穷奇大陆,如坐在同一条船上,若能同心协力,众志成城,何愁不能如愿以偿?”
石子煜摇头道:“你我所行之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多年来才出现冲突。封神祭坛乃先人传下,历代殿主都有守护职责,怎敢有所闪失?”
黑玉旗主正色道:“十五年前,掌管鸷门星域的云家后人乘坐灵舟逃亡到此,留下帝子血脉。为引走追兵,虚空灵舟再次启程远遁,生死不明。这血脉便是七大殿主倾力扶持,将要返回云门星域登基的候选女帝。”
石子煜面色凝重,捻须道:“当年何等隐秘,你们从何得知?”
青玉旗主摇头晃脑道:“虚空灵舟硕大无朋,来往怎能毫无动静?有些人至今还在传说当时仙人下凡。何况石殿主莫忘了灵舟停靠剑崖附近,通知各大殿主集合的,是剑宗宗主盖徇。扶持女帝一事,并非只有七大殿主知道。”
石子煜眼中锐光闪动,质疑道:“此事生死攸关,不管盖徇还是七大殿主,都不该有人泄露。”
红玉旗主叹道:“十多年计划,各位言传身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大陆还是有几种本事能探知,如妖族贤者的天视,多耳猕的地听,无面人的洞悉,通灵梅的知过去未来。”
石子煜神色复杂,低呼道:“连妖族都知道此事,情况不妙,只怕已传出穷奇大陆。”
黑玉旗主忙道:“能够瞒得过十五年,已属不易。大帝必须在真正神火血脉候选人中选出,女帝现已成年,尽快返回云门帝星乃当务之急。”
石子煜沉思片刻,倒掉凉茶,冲了壶新茶,摇头道:“云门星域何等遥远,长途跋涉,有巡天灵舟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到达。”
青玉旗主骂道:“这就怪盖徇那厮不知所谓了,扶持女帝,却不将重要事务交代清楚,耽误多年,眼看外族入侵,群龙无首,贻误战机,云界将陷入生死存亡之中。”
红玉旗主提点道:“目前而言,还有一丝机会,石老当知善会城吧。”
黑玉旗主接话道:“善会城乃中立地区,也称万门之都,位于大须弥山顶,有数千万条……也许更多通往诸天万域的幽冥道。只要通过那里,到达云门星域,登临帝星近在咫尺。”
石子煜咳嗽一声,问道:“诸位,你们所想,外族岂能想不到?其他新帝候选人难道想不到?善会城必定暗藏杀意,危机四伏。如何能保得住女帝经过安然无事?”
青玉旗主坦言道:“我们灾厄军团凝聚战力,便是为此而来,与其在穷奇大陆坐以待毙,等候逐日者杀上门,不如放手一搏,或有几分胜机。”
石子煜默默喝茶,沉吟不语。
红玉旗主轻声道:“石老,七大圣殿十多年来财政紧缩,难道不是早已为此准备好了。”
石子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连这个你们都知道?”
黑玉旗主点头道:“十五年前猎人学院的会议,七大殿主都没有去,因为你们已有计划,与方宗主不谋而合,集资筹建大型巡天灵舟,养精蓄锐,为的就是这一天。”
青玉旗主慷慨激昂道:“放出古神与逐日者决战,趁此乱时,通过善会城幽冥道,去往云门帝星,顺利能搬到救兵,最差也可以逃出生天,何乐而不为?”
红玉旗主豪气干云道:“石老,我们真是志同道合,各自资源完全可以相辅相成,不如共谋大事。”
石子煜沉吟道:“放弃穷奇大陆所有基业,远走高飞,实乃万不得已之策,哪有那么容易?善会城中的幽冥道为天剑所掌控,数量众多如迷宫错综复杂,通往帝星的道路岂会好走?”
正在犹豫不决,忽见空中有黑云降下。
蜿蜒黑龙盘绕云端,居高临下喝道:“玉衡殿主石子煜,你可知云鹃所在何处?”
石子煜闻言眼皮抽搐,狠狠下了决心,低声对三大旗主道:“你们说的我都同意,快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
万物天梯第34层,成白遇上了可怕的妖兽蜚。
蜚酷似狂暴的巨牛,身长60米,铜皮铁骨不足以形容其坚韧蛮横,浑身散发着雾霾般的毒气,雪白头部顶着一对死神镰刀巨角,小太阳般的硕大独眼散发出暴烈热能,看到哪里燃烧到哪里,长长的尾巴如巨蛇一般摇摆,末端是毒蛇的头。
甫一出现,整层楼便陷入毒池和火海之中,普通人站在地面顷刻会被毒火熔化。
成白急忙拿出青琅丹和辟火丹,两人一狼各分一颗吃下,减缓了威胁,让卢妙婷和小白退远,独自迎战强横妖兽。
七重刀气连连在蜚周遭爆发,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雷火弹在它身上爆炸,却没有明显伤痕。蜚防御惊人,坚硬身躯比呲铁牛、无头尸王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白心中骇然:“单这身皮肉,就已不逊色星金,甚至可以抵抗刀气,都不是血肉生物。”
万物天梯内的怪物全部是能量体生命,这就让对血肉生物大大提升破坏力的屠杀秘术毫无用武之地,增加不少难度。
卢妙婷紧握芦花枪绕到妖兽背后,悄悄逼近,打算偷袭攻击蜚。
蜚尾部的蛇头抬头瞪向女猎人,卢妙婷匆忙避开,一簇炎毒之火在她刚才所站立的位置冒起,偷偷接近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