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望舒摸了摸池西泠的额头,“西西,你认真的?”
“半个月前,你对我说很喜欢啊,不对,奚知聿和奚慈是两种性格,你喜欢哪一个?”
池西泠垂下眼睫,耳尖红红的,只是一时生气想到的最终版解决办法,“我再想想。”
望舒立刻了然,“西西不舍得啊。”
池西泠眼神四处闪,一定要回答的话,他是…都喜欢,“望舒,不说这个了。”
望舒还想继续逗池西泠,被宫林按住手臂,半个芒果面包塞到了他的嘴里,“吃早饭。”
真没看到过几次池西泠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感觉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并且这种变化,应该和某个人息息相关。
望舒当然不屈,瞪他,在桌子下踩了宫林一脚。
蔫巴巴的池西泠默默当看不到,越来越低了,重新趴在桌子上,连在面前的甜品也没有兴趣拿起勺子。
奚知聿太会折腾了,现在脑子里除了吵架,全被一些自带刺激性的记忆塞满。
不想回忆,不要回忆。
如果池西泠是只兔子,池西泠的两只耳朵现在一定下垂到遮住了脸颊,整个脸都埋在爪爪里。
宫林微微一笑,掐着望舒的手更用力,端着一副邻家好哥哥的长辈形象开口,“西西,衡家现在的事情大部分都解决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港市,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我休学两个月,还有一个月时间。”
“我想把这些事情理清楚。”
池西泠勉强坐直身体,“望舒,宫林哥哥,你们这几天帮了我很多忙,回去再好好谢谢你们。”
望舒听着,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是港市附近的一个小岛屿,“西西,等你有时间,我们去井江岛玩,还可以泡温泉。”
池西泠看了图片,“好,回去就去。”
望舒虽然没谈过恋爱,又拍又写,理论知识储备很是丰富,“我们这几天会回港市,你想想要不要和我们走,奚知聿也是港市的,你可以多和他聊聊,一起回去。”
池西泠乖乖答应了。
隔间包厢,奚知聿摘掉了耳机,他看向巩先,淡声道,“把昨天送过来的手表上装上定位。”
巩先努力劝说:“少爷,这样不太好。”
谁家这样谈恋爱啊。
奚知聿幽幽的看向他,此刻的Enigma极度丧失安全感,这些拼凑起来的对话,只告诉他一句话,池西泠会离开,会消失在他面前。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抓住池西泠。
巩先立刻改了口风:“好的少爷,我立刻去安排。”
上午十点,池西泠搭乘出租车来到市警局。
隔得远远的,他仍旧能够清楚看到一身极具侵略性的黑色休闲装,他长腿交叠,低垂幽冷的狐狸眼,沉稳的坐在大厅门口椅子上的Enigma。
如此好看皮囊的人,永远不会隐于人群。
现在,是在等他吗?
池西泠迈上台阶,推门走进来,看到奚知聿对他轻轻笑了一下,大概是开心他来了。
恍惚间,池西泠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奚知聿的样子。
他好像一直会被这样的奚知聿所吸引。
池西泠敛了敛眸子,走过去,“你等多久了?”
奚知聿下意识的要去牵池西泠的手,被池西泠躲开了,温润的嗓音里飘出几分冷感,“不久。”
“我以为你不来了。”
池西泠现在对肢体接触很敏.感,他还要再缓缓才能习惯。
奚知聿是初恋,也是头一…次。
纯情的小狼崽往后退了一步,绵软泛粉的脸颊抬起,睫毛卷着,情绪波动,散出些许的甜味的Alpha信息素,“奚知聿,我们进去吧。”
奚知聿漫不经心的点头,和他隔了两米的间隙,垂下漆黑阴郁的眸子,走在后面。
好冷,警察凭空打了个喷嚏:“?”
上一回见,不是关系很好吗?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池西泠去做笔录,奚知聿在旁边陪同,他同样是奚知聿绑架案的受害者。
幕后之人,还没有找到。
池西泠又陈述关于衡和豫故意设计溺亡的笔录。
虽然时间久远,现在很难勘破,但是,过往的所有事情都会慢慢的浮出水面,衡和豫不择手段得到的一切,全部会失去。
两个人出了门,奚知聿带他去后面的看守所,申请见面。
池西泠见衡和豫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落井下石。
奚知聿在门外等他,池西泠独自走进去,他揉了揉手臂,坐在椅子上,看衡和豫被人带到探询室的玻璃后面坐下来。
池西泠说,“衡和豫,好久不见。”
衡和豫看到池西泠就来气,当初为什么没有真的溺死他,“你过来想说什么?”
池西泠拿着电话,指尖微微用力到泛白,但是,他呼了一口气,平稳道,“这么多年,你以为你夺走了我们的活路,我和妈妈只能在乡下隐姓埋名,可怜巴巴的过苦日子。”
池西泠的神情渐渐不同,是属于凰安集团继承人的骄傲,他有资本,也有力量,去蔑视面前这位曾经试图杀死他的中年人。
“港市的凰安集团是妈妈一手创办的,她早就“结婚”很多年了,对方也是很好的人,比你有学识,比你富有。”
衡和豫对池今歌的打压,起初是出于自卑心理,后来则演变成了嫉妒,出轨骆晶滢,只是他展现卑劣自我的一种表现。
“我们不仅以前过好日子,以后会一直过好日子,你在监狱慢慢熬吧,你的那些罪行,足以让你待一辈子。”
池西泠说完,挂掉电话离开,没有给衡和豫任何的反应时间,也不需要任何的反应。
后续的事情,会有律师跟进。
而他,也终于能同那段岁月挥手告别。
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