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岸东西两条美食街上,入驻的摊位有一百多个了,三联渠不收摊位费,并且还给予管理保护。
吸引了非常的多的小摊主过来入场,虽然位置有些偏,但是没有各种费用,反而还能赚不少。
三联渠除了自己经营的中华料理摊位,就只有两个项目入账,一个是酒水垄断,一个是庆典的广告促销。
美食街上所有的酒水,只能卖三联渠提供的酒水,饮料,这对那些摊主来说并不重要。
而且三联渠的酒水比外面还要便宜一点,加上一些促销券,更受那些顾客们欢迎。
但这却是一个巨大的收益,尤其是加上广告促销的庆典。
想在三井市打开市场和名声的商家,公司,尤其是钱包不丰厚的情况下,美食街的广告促销庆典,就是最好的宣传方式。
每个月入账的利润,让一些极道帮派,那可是相当的眼红,不过大部分的利润,都被寺井大佛用来给三联渠的人安置了。
真正到手的也并不多,在那些极道帮派眼里,看到这些刁民赚钱,比割他们的肉都痛。
奈何三联渠这里的人太能打了,尤其是一些金盆洗手的狠角色,拿枪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难波志虎的父亲,难波太一郎就是一个狠角色,负责三联渠拆迁的今田组,大清早的来他家里挑衅。
被他一把菜刀,砍死了两人,重伤一人,轻伤一人,关键是砍完人,这家伙浑身是血的,又回去搂着老婆睡觉了。
而且还折腾出来了一个小女儿,成了当地的一个不小的传奇。
后来跑到了东京,被人招揽,成了一个黑手党老大的贴身保镖。
晚上,空桐丙一家。
从美食街巡视了一圈,回来的寺井大佛,坐在屋里,看着闪烁着雪花的黑白电视,节目是深夜高校访谈。
主持人随机连线高校学生,谈论关于学习,生活,情感方面的情况。
隔壁屋里的空桐丙一,已经“呼呼”大睡,疲惫的鼾声,沉闷的响起。
敞着的房门,时不时的刮进一阵小风,倒很是凉爽,看完访谈节目后,寺井大佛拿着一个枕头,躺在了门口。
看着挂在房檐上的风铃,和落在地上的月光,寺井大佛思索着自己对高校的想法。
“妈妈……妈妈!”空桐丙一说着梦话,让寺井大佛忍不住叹了口气。
空桐丙一跟寺井大佛是前后的邻居,跟大佛不一样,空桐丙一有一个母亲,很漂亮,很温柔的一个人。
父亲是一个帮派份子,死在一场火拼里,为了躲避仇家,才躲到了这里。
空桐丙一,难波志虎,寺井大佛,三个人都是同龄的孩子,而且住的也很近。
不过最开始他们可不是什么朋友,而是见面就打架的对手,一天打三场都不到天黑的那种。
在七岁以后,寺井大佛就能摁着他们两个打,到后面几年就成了单方面吊打。
在一次打架回来后,空桐丙一看着母亲,昏倒在厨房,手足无措的惊喊了起来。
听到呼救的寺井大佛,拎着棍子踹门进来,打算再教育一下他来,结果看到空桐丙一昏迷的母亲,连忙背起她冲向了医院。
癌症……
为了压抑疼痛感,她还注射了毒品,过度劳累的工作,彻底压垮了她。
当时寺井大佛想办法凑了一些钱,却被街边的混混抢走了。
那一天,跟在后面帮忙的难波志虎,第一次看到暴怒的寺井大佛。
拎着一根棍子,跟一群街头混混打成一团,那愤怒的面容,让难波志虎想起了寺庙壁画上的怒面佛陀。
那一天,伤痕累累的寺井大佛和难波志虎,带着满是鲜血的钞票,跑到医院的时候。
看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有失魂落魄的空桐丙一。
三人在那一天成了结拜兄弟,也在那一天开始了三联渠的征程。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难波志虎就带着两笼包子跑了过来。
“起床了傻瓜!”难波志虎推开门,朝空桐丙一大喊着。
带着起床气的空桐丙一,翻身起床,恶狠狠的喊道:“你才是傻瓜!”
“给你一封信,雀婆婆留下的。”难波志虎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开启的信,递给了空桐丙一。
“大哥呢?这不应该给他吗?”空桐丙一接过信问道。
“大哥去美食街了,说是要收拾一下电路,规制一下线路。”难波志虎坐在地上,把热腾腾的包子拿了过来。
“你们什么意思!”空桐丙一看完了信件,一脸暴怒的问道。
难波志虎一脸平静的说道:“字面意思,雀婆婆不希望大哥在三联渠待一辈子,更不希望他扛着这么重的担子生活。”
“可是……”空桐丙一低下头,神色复杂的说道:“这是大哥努力奋斗的一切啊!”
难波志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自己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看向外面的太阳,沉声说道:“大哥一直都在为了我们而战,这一次,我们帮大哥选择吧,你知道大哥最喜欢看什么吗?”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这是背叛!”空桐丙一一拳打在榻榻米上,满脸怒气。
“只有大哥才能选择!难波志虎!你有什么资格替大哥选择!”
难波志虎低头道:“我知道我没资格,要不是大哥舍命挡住了今田组,我们全家得都被砍死,那个死鬼老头,自己拍拍屁股就跑了……”
“……”
两人沉默的坐在了屋里,一阵微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想给大哥一个选择,一个他不用犹豫,就可以做出的决定,我们受了他太多照顾了,不能再厚着脸皮,让他挡在我们身前一辈子了。”
难波志虎把嘴里的烟拿下来,一把攥住,“我们如果不说,大哥一辈子都不会提的,他就是……就是那种傻子。”
“你才是傻子!”空桐丙一神色愤怒的失声大喊。
“大哥比任何人都清楚,比任何人都聪明,他只是不说!”
“所以我才说他傻啊!”
难波志虎红着眼睛喊道:“没有他,你算什么?我算什么?三郎他们还是街边无家可归的野狗!死了都没人同情!可是大哥为自己做过什么啊!”
“呼……”难波志虎吐出一口气,压下心里怒火,沉声说道:“今晚……我跟大哥说,三联渠的重担,不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空桐丙一抬头看着难波志虎,攥着手里的信纸,神色冰冷的说道:“你要是敢伤了大哥的心,我就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