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戏看,当然愿意,本王好久也没这么觉得有趣了。”他一如既往地笑着。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焦麻子的赌坊去。
进了赌坊里,清了一下现场的闲杂人。我冲焦麻子说:“咱俩来赌一局。”
焦麻子一脸得意的说:“行啊。你说怎么赌。”
“三局两胜如何?”我回答道。
“赌什么?”他接着问我。
“如果林某输了,我就是你的人,随意处置。”说出来我自己也有些许心慌。但是我知道苏有理会帮我逃脱的。只是这会儿赌注不下大一点,恐怕他不会露出破绽。今日因为让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想必他心里也是恨我恨的牙痒痒。
“可是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把你和张大齐的勾当全部招了。”我愤愤的说。
“好,就喜欢你这痛快。来吧,你押大还是押小?”他询问我。
“我押小。”我回答,其实对我来说押啥都无所谓。反正他一定会反着我开。
焦麻子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把桶子扣在桌面上。这时周围的人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小,小,小。”看吧,这就是民意,都希望我能赢,因为我站在的弱者这一方。
开了之后是“大”,周围的人懊恼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次我押了大,再一通操作之后这次开的是小。
最后一次,我押了小,开的是大。
就在焦麻子喜笑开颜,众人的叹息声中,我吩咐苏有理,捏碎了这三枚骰子。里面滚落出三个小钢珠。
周围霎时间安静的吊根针都能听见。傻子都明白了,他能控制骰子,那肯定是有猫腻的。
这个好运来赌坊在这里肯定是干不长了,焦麻子一看事态不对,就在慌乱中逃跑了。
在一声声咒骂声中,我们又回到了府衙。这时我提前已经让李悠然和春桃他们去帮忙寻第一天张大齐调戏姜秀娥的人证去了。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只能放了姜秀娥。张大齐咬死不承认自己做的事。所有罪过只得落在焦麻子一个人的头上。
案件告一段落,打了王老五十大板。还有我十大板。理由是,公然阻挠府衙断案,和那一句大不敬的话。
堂下激起了一众民怨,尤其是秀娥,一直求着要替我被打。我看着这架势,是想要探我的底。因为县令这么判的时候,眼睛瞟了一下七王爷。但是七王爷却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苏有理出来护我,我把他差下去了。让他拦着他们谁也不准上前来。
我也没有求七王爷。
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眼神中却透露着坚硬。我知道这十大板将会让我皮开肉绽,痛不欲生,但我却无能为力。
我被衙役们给捆在了刑架上,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喘着粗气。我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可心中的恐惧却怎么也压制不住。耳边传来捕快的呼喊声,还有棍棒的敲击声,仿佛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汗珠顺着前额流下来,把衣服都打湿了。
板子有节奏的一次又一次的落下,每一次的落下的伴随而来的是痛不欲生的疼痛。我感觉到我的肌肤在裂开,血在往外冒。前几下还有力气喊出来,后几下声音已经是微乎其微的呻吟声。
随着板子的不断落下,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好像又听到,瓜瓜的声音。“木木你怎么还不醒啊?医生说你可能在做梦,让我们不断跟你说话。你在做什么梦啊?”
我此时居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到底我是为了什么?乖乖的不好吗?
终于,十大板打完了。我被松开了绑绳,李悠然冲出来搀扶着我上了苏有理的背。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每一处肌肉都在痉挛。我试图爬起来,但却无能为力。任由他们背着我离开了这个嘈杂的环境里。
我现在好想回到妈妈身边。睡梦里我一直呓语着。做着很杂的梦,一会儿是春桃的声音,木姑娘到底在说什么啊?一会儿是瓜瓜,木木快醒啊。一会儿又是那个冷漠的背影,让我滚。这混杂的记忆撕裂般的拉扯着我。
迷糊中,就听苏有理说治不好就拿你的人头祭奠。李悠然说只要你治好了多少银两,要多少银两都可以。应该是说给大夫听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处于高烧不退的状态。我的身体非常虚弱,几乎无法进食。初一和春桃不断地给我喂水、换药。但是,我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
因为伤的位置不太方便让大夫看,只能是春桃报给大夫,然后根据描述来开方子。所以没能得到及时就医,伤口开始有些溃烂。
这下得把烂掉的肉在一块块的剪下来。长出新的肉来。这样才能使伤口愈合的快一点。
我又忍受了一遍锥心刺骨的疼痛。春桃是边掉泪,边给我清理伤口。还好有初一给的一个什么药丸,说吃了能减轻疼痛。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个把月,我终于有些好转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古代刑罚的残酷和无情。我也明白了,在古代社会,权力和地位决定了一切。如果我是权贵的亲属或朋友,或许我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折磨。但现在,我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等待着痛苦的过去。
今日起来,我精神不错。脸色恢复了一些,这期间一直是趴着,我怀疑我的胸都被压扁了,实在是难受。我让春桃在后面垫了厚厚的软软的被窝。我翻身躺在上面,啊,舒服多了。
初一这会儿端着药进来了,看着他憔悴的神情,想必这一段时间也担心了许久吧。药都是他熬的,一熬就要几个时辰去。
他看见我已经可以躺着了,高兴地问:“不疼了吗?”
我看着傻笑的他,回道:“不疼了,只是心疼我的小初一,怎么这么憔悴了呢?没有我罩着你,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很担心你,怕你~”他惶惶不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