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新月饭店的人似乎格外的多了些,昨日从这里那如同长了翅膀般的消息就算再怎么闭塞的人,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如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该知道的差不多也都知道了。
张日山悠哉悠哉的用过早饭后打算回去睡一觉,倒是尹南风,因着昨日开镜出手的那批货倒是十分忙碌。
或许因着早年一直和张启山到处走南闯北,又是个兵崽子出身,白日里头补眠也睡不了多久,闭眼休息两三个小时就在也睡不着了。
想着屋子里头还有个生病的小朋友,张日山叹了口气,那种学生面临开学却不得不做作业的感觉让他觉得生活很是昏暗。
小孩子的温度一直没下去,身上的纹路也没重新再长出来,把小孩卷成了个被卷,团吧到沙发上,让人给她重新拿了床被褥,等人都走净了,才把人重新塞到干爽的被子里。
冰凉干爽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舒服,在被子里滚了一圈迷迷糊糊又睡了。
心累的张日山重新倒好温水喊对方起来吃药:“快起来。”
小孩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像是聋了一般。
张日山又喊了对方好几声,又晃了晃,小孩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最后张日山深吸口气直接拿出杀手锏:“吴优,赶紧起来!”
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吴优终于是动了动,可惜蛄蛹两下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二叔……我困……”
……
这把自己当成吴二白了?
话说吴二白养的到底是侄子还是侄女?
原本耐心基本耗没的张日山,看着床上未成年的小丫头,一个出门在外又烧的迷迷糊糊的,最终还是软了软心,又怕出现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只能慢慢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退烧药的苦涩蔓延在自己整个口腔,吴优是被迫苦醒的,此时她感觉自己头痛脚痛,眼珠子也疼,每个骨头缝都酸疼无比,浑身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模模糊糊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在家,吴二白过来了,眼睛都没睁,摸索着水杯头一昂,苦涩的药片顺着水进了胃里,瞬间让她有种干呕的感觉,猛地咳了好一阵。
那种撕裂的痛感让她整个人五官都快皱在一起,像个小老头。
见小孩吃完药,张日山本想把人放回去,或许是长久没见吴二白,又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总之吴优抓着张日山的衣服就没松手,还往他怀里蹭了蹭。
造孽啊!
比起尹南风那种要强的感觉,吴优更像是经过大风大浪依旧保持孩童般的天真。
从没正经养过孩子的张日山看向吴优两颊还没退下去的婴儿肥,摩挲了下手指,还是没忍住捏了一把,顺带又撸了把狗头,湿乎乎的全是汗。
南方的孩子本身长得就小巧精致的,再加上吴邪母亲当年生产吴优时,身体确实亏空的厉害,刚生出来的小孩子还不到3斤,先天就营养不良,就算吴二白精心养着个头也没窜起来多少。
软乎乎且生病的小狗崽子,窝在自己怀里小小一团,吭叽两声,很快睡去。
等吴优再睁眼有意识时已经是四天后了。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看了半天天花板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眼珠子刚一动就疼得不得了,使劲闭了闭眼睛又揉了揉,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些。
环视了周围一圈吴优顿时满脸懵逼,这装修,这格调,她好像从没见过,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进了什么虎狼窝,吴优赶紧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要往外冲,记过脚刚一沾地,浑身顿时无力,两只脚就跟被人挑了筋一样,直接软趴趴的跪在地上。
张日山刚一进来就看见小丫头对着自己行跪拜大礼,还蒙了一下,不过见小孩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反应过来,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这礼挺大啊。”
吴优一愣,抬头就看见张日山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吴优也非常礼貌的咧开大嘴,十分憨厚:“张先生……”
话还没说完,吴优就觉得有些不太对。
不是,她不是使用转化了吗?
该不会!!
张日山看着小孩跪在他面前,表情凝固,然后颤颤巍巍伸出只手往自己胸前摸了摸,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五彩斑斓。
就这样,吴优看着张日山,张日山好笑的看向吴优,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谁都没动。
最后还是张日山怕小孩着凉再发烧,不再看她,反而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开镜小兄弟还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吴优一愣,眼珠子转了下,继续笑嘻嘻十分憨厚的样子往张日山那里跟去:“嘿嘿,张先生有什么事嘛?”
张日山实在没忍住看了眼吴优,指了指地上的拖鞋道:“穿好。”
“哦。”吴优乖巧坐在对面。
然后两人又开始了大眼对小眼。
张日山打量着吴优,小丫头长得非常小,年纪也就十四五岁,头发极短,倒是与她那天真烂漫的年纪十分割裂,不过想到之前“开镜”的样子,这种打扮似乎也能说的过去。
那套被汗渍浸透的半袖看起来有些埋汰,不过从露出来的两条瘦弱的手臂,实在难以想象这么点的小孩居然会跟着那群人进了沙漠,不仅活着出来,似乎还到处乱跑,惹的不少人盯着她。
他还记得,张家放野差不多也就这个年纪,但那都是从小就开始训练,她这么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孩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那就连他这个张家本家都看不出来的锁骨跟易容,以及那难以言说的血脉,他实在是好奇。
话说这谁给小孩剪的头发,怎么长一块短一块的,犹如狗啃。
百岁老人在这默默观察,吴优却是眼中冒着精光。
这不愧是新月饭店的二把手啊,就连她性别来回切换都能应对自如,真是厉害。
打量够对方的张日山笑了笑:“身体好点了么?”
吴优一愣:“我怎么了?”
张日山也有些意外:“你这都烧了五天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哈!
五天?
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