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去乞讨!”
张弛还以手做碗,摆着惨兮兮的模样对红豆说:
“梁总,你行行好,跟我签约吧,你看我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我好可怜啊。”
“哈哈哈哈,你太逗了。”
红豆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但张弛还是坚持,“老大,你必须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拿下梁一成的,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着,明天就没精神,直接影响咱后续的工作进度。”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
但最最重要的是,他还得跟顾老大汇报。
“行行行,我说给你听。”
红豆没想到他还这么磨人,只能娓娓道来。
“我在飞机上仔仔细细研究过梁一成,他本人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好色,但他又不是一个单纯的好色之徒,所以我们的对家使出过很多美人计,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于我们恒业来说,他本就想跟我们合作,不过是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既然从他那里无从下手,我就顺便了解了一下他的家庭背景和构造,梁夫人是他二婚娶的,除了生孩子后身材有些走样外,梁夫人大气美艳的长相还是长在了梁一成的审美上的。”
“所以你去找了梁夫人?”张弛以为,梁夫人和原配不同,原配是正儿八经扶持着梁一成事业有成的人,而梁夫人就是纯粹的以色侍人。
这种人在公司大事面前应该是没有发言权的。
张弛很好奇,“我听说梁夫人跟梁一成正闹别扭,她是怎么愿意配合你的?”
“就是因为他们闹了别扭,我才有机可乘,梁夫人只是生气,又不想真的离婚,我就送了一条秀款裙子给梁夫人,梁夫人生完孩子后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所以很少穿这么性感的长裙了。”
红豆笑着补充:
“最重要的一点是,男人之间的胜负欲比女人更可怕,梁一成是个最要面子的人,所以那个丽丽的老公是个必不可少的助攻。”
所有条件缺一不可。
否则都无法这么顺利的拿下这单。
张弛佩服,“难怪段总敢为你签对赌协议,梁一成还真是只有老大你才搞得定。”
“你错了。”
红豆并不抢功:
“其实我只是捡了个漏而已。”
“你就别谦虚了,老大,你为了能拿下梁一成,连梁夫人的社交圈和关系群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你不成功谁成功?更何况人人都想着要靠美色争夺利益的时候,你却想方设法遮掩自己的优势,老大,你是个狠人,我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夸你。”
上一个让张弛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人,是顾君撷。
这两口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搞清楚了前因后果,张弛也没忘了问,“老大,你还没说你身上这套丑不拉几的工作服是从哪里来的?”
“我花了两百块钱跟保洁阿姨买的。”
红豆把里面的白衬衫领子翻开,赫然入目的不就是一套保洁服吗?
破旧,磨损,还不合身。
后面是用别针卡住的。
张弛伸出大拇指,“老大,一个字,你牛!”
“那是两个字!”
红豆把锦城的客户资料递给他:
“拿下梁一成是我的侥幸,毕竟梁一成对恒业的创意理念和广告服务都是很满意的,但锦城的柳总对我们的产品本就不满意,要拿下他难度很大。”
但贵在尝试。
晚饭的确是在机场吃了一碗过桥米线,到达锦城下榻的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红豆请张弛吃了火锅,第二天直接去了柳总公司。
今天的红豆精心打扮了一番,毕竟良好的精神面貌会给人一种向上的力量,张弛看的眼都直了:
“老大,你好美。”
“少贫嘴。”
红豆其实很紧张。
昨天的梁一成是开胃前菜,今天的柳儒风才是一道硬菜。
果不其然,红豆在柳儒风那里吃了个闭门羹,他在公司,但听说是恒业的人,直接说不见。
红豆递过去的名片还被柳儒风的秘书给讽刺了一顿。
这个客户,是段青山亲自出马都没搞定的。
中午红豆在柳儒风的公司楼下用餐,听他们公司的员工说老板最近头疼的很,快到年底了,要送给客户的新年礼物跟往年一样老套没有创意,所以老板最近每天都火大。
红豆竖耳听着,张弛秒懂,转过身去搭话:
“我记得你们公司去年送给员工的新年礼物是生肖黄金加刮刮乐,还有羽绒服品牌的折扣卡。”
“对,但送给员工的礼物礼盒可以随意一点,今年是要送给重点客户的。”
“那你们送给客户的礼物是什么?”
张弛这一问,对方立刻警觉。
红豆笑道,“你们公司可以为新年单独设计一款国风茶具,再搭配上非遗的礼盒,这样既实用,又能留作纪念,既上档次,又显贵重,格调和情怀都能两手抓。”
听红豆这么一说,那一桌子的员工眼睛都亮了。
然后纷纷坐了过来,“你就是恒业新上任的省区经理吧?就是你老大为了你签对赌协议的那个?”
张弛都惊了:
“这件事都传这么远了?”
“哎呀,圈内那点事传的都很快的,听说你是从设计部转岗到的市场部,那你对国风茶具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可以免费帮柳总出设计图,不过我要先知道柳总到底是什么想法。”红豆抓住机会想见柳儒风一面。
那群人很快把目光放在其中一个穿包臀裙的女人身上,“陈秘书,你怎么看?”
陈秘书笑了:
“我给柳总打个电话。”
很快,陈秘书回来,给红豆回话,“柳总同意和你见面了,约在对面望风楼的顶层包厢。”
“这么快?”
张弛很诧异。
但他并未多想,只是觉得老大太厉害了,简直是全才了,这都能找到突破口。
陈秘书又说,“和恒业的合作,我跟这位小哥谈就行,南经理,我把包厢号码发给你,柳总说你现在就可以过去,他想听听你对国风茶具和非遗礼盒的想法和建议。”
那还等什么!
机不可失啊。
红豆拍了拍张弛的肩膀,“恒业的让利点我跟你交过底的,你和陈秘书谈个大概就行。”
张弛有点担心:
“老大,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虽说柳儒风是正人君子,但让她一个人去,张弛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红豆说他没来的话,她一个人也要把所有客户都见一遍的,现在分工合作才能事半功倍。
张弛只好点头。
跟着陈秘书上楼后,他捂着肚子问,“陈秘书,方便问一下你们的洗手间在哪儿吗?”
中午吃的东西又麻又辣,他有点拉肚子。
陈秘书给他指了卫生间。
张弛趁着蹲坑的功夫给顾君撷汇报这边的情况,又夸了一堆夫人的彩虹屁后,顾君撷听完后感觉怪怪的,他正好和宋怀安在江城参加一个商务会议,中午一起用餐,于是随口问了句:
“老宋,锦城柳儒风这人怎么样?”
宋怀安抬起头,“人很好,要求也很高,这个客户很难谈下来,他这人正直,没啥毛病,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有个性瘾胞弟,哥俩长的一模一样,但为人千差万别。”
等等。
性瘾胞弟。
长的一模一样?
顾君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对着电话那端喊张弛。
但张弛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因为他听到卫生间有人在喊,“柳总好。”
柳总?
张弛开了蹲坑的门缝去看,正在洗手的果真是柳儒风柳总,那在对面望风楼里顶层包厢等着老大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