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寒的脸色此刻已经黑如炭头,他咬牙切齿,“季.暖.暖!”
“老…老大…那我要去订帽子吗…”
十一颤颤巍巍,他不能不讲,不然那位姐说的就叫老大让自己去非洲…
老大那么喜欢她,她要是真吹耳旁风的话,自己铁定要去了…
“你说呢?”云曜寒突然笑了,那笑怎么看怎么阴阳怪气。
十一都快哭了,前有狼后有虎,叫他如何…
十二不禁为十一默哀,这真是个难题…
要换做自己的话也未必逃的掉…
“老大,你不在的时候云宅派人来带过话,说后天举行的家主大会让你做好准备,说到时候会为你…”
剩下的话十二是对着他耳朵说的。
云曜寒没多余的反应,只是恩了一声。
“老大…您不是有季小姐了吗?你还要和别的女人订婚吗…”
十一知道这件事情。
云曜寒眼里的笑不到底,“看来你挺想去非洲的。”
十一惊的立马捂住嘴。
云曜寒进了屋,留下另外两人原地踏步。
“十二,你说咱们老大真的会接受云老爷子的安排吗?”
十一不相信,老大从来都不会受制于人。
十二摸摸下巴,“事情总有个万一,老大做事自然有他的想法,或许老大嫌女人太少,所以再招一个。”
十一咽了咽,“一个都够我们受得了,还来一个?还要不要活了!”
十一若有所思,“听眼线来报,是顾家的二小姐。”
十一惊讶道:“顾樱雪?”
十二转头看向他,“你知道?”
十一点点头,“那可不!顾樱雪可是帝都出了名的美人儿,颜值堪比林雨薇,帝都的谁不知道?听说她还有一个姐姐,不过自然不如这个妹妹,我一想肯定是这个顾樱雪,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们老大!”
十二挑眉,“你的意思是季小姐配不上老大?”
十一瞬间就软了,“我可没那么说,你别挖坑让我跳。”
两人相谈许久,最后没谈出个什么来,就双双回了东院。
?
下午又下了点小雨,季暖暖出了医院,打车去了郊外。
她在小卖部买了一点东西,然后去了附近的墓地。
她的脚步很轻,每一步,都很轻。
她在一块不大不小的墓碑前停下来,她拿出袋子里的水果,一一放在墓碑前的台上。
她蹲下来,手轻轻抚.摸上面的照片,她淡淡微笑,“有段时间没来看你了,不怪我吧?”
她伸手就要拔周围的野草,她突然愣了下,然后停住手,她微微一笑,“总要有什么陪着你,不然你孤独。”
她收回手,然后坐下来。
“小晨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手术也做了,他会回到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样子,他以后的人生可好着呢。”
双手抱住膝盖,季暖暖枕在上面,一滴泪横流。
“所有事情都会变好的,一定会的…”
“小晨会好好的,然后结婚生子…美满幸福…”
季暖暖闭着眼轻笑,任泪水尽情放逐。
“可是…我呢…”
“我的阿城呢,妈…你保佑我好不好?保佑我遇到他,保佑他还没有爱人…”
“也请保佑我可以找到爸…”
季暖暖擦擦眼睛,眼泪却不停止,“其实我不坚强的…我也很怕…很怕保护不了小晨…很怕你失望…”
当初母亲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和他们断绝关系也要和爸在一起。
后来爸白手起家创造了一时的繁华,再后来,母亲生病去世了…
既不是京都人,也不是帝都人,只听她提起过她来自遥远的城市,她生前曾说过喜欢帝都的花海。
而她去世不久后,公司破产,爸也不见了。
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卖了能卖的东西在这里买了一块地,将她埋葬于此,这里靠近花海,她想看的时候就会看到吧…
-此刻静园
云曜寒走来走去,她怎么还不回来?
只不过感个冒而已,难不成还要住院?
“你们去把我给我弄回来!”云曜寒开始发号施令。
十一拿过笔记本查季暖暖的位置,“老大,季小姐现在在郊外。”
“郊外?”
云曜寒明显愣了,她不是在医院么?怎么又去郊外了?
“在邻远花海旁边的新阳墓地。”
十一又补充道。
“她去墓地干什么?”云曜寒把钥匙丢给不远处的许可。
许可接住钥匙,然后出去开车。
云曜寒随后出了门。
十二目送着车子开走,“看吧,我说季小姐非同一般吧。”
十一坚信不疑点头,“这回我信了。”
看老大急的,恐怕把季小姐当宝贝儿在待。
?
季暖暖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巧和一人擦肩而过。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看背影应该四五十岁,戴着帽子和口罩,似乎怕被人认出一般。
季暖暖没想太多,走到路边就要打车。
“暖暖?”
这世界就有这么巧的事,宁小苏开着车恰好经过。
“苏苏?”季暖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她看了眼副驾驶,好像…是李呈深…
“季暖暖!”李呈深眼睛发亮,马不停蹄地下车,跑到她跟前。
“真巧。”季暖暖打招呼。
“恩,你怎么在这儿?”李呈深给宁小苏使了个眼色,宁小苏比了个‘oK’的手势,踩着油门一溜烟走了!
“宁小苏!”季暖暖完全没料到,不禁大喊,可惜车子已经开远。
“她开走干嘛?不带我们一起?”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飞过去给开车的那个人一记暴栗。
李呈深装模作样说道:“她可能有急事吧?”
“她有个屁的急事!”
季暖暖毫不留情,“等我回去后再跟她算账!”
李呈深不经意笑了一下,“不必管她,不如我们走着回去吧。”
季暖暖听后不禁傻眼了,“你在说真的吗?”
这可是郊外,他知道这离市中心有多远吗…
走路?没四五个小时想走回去?
季暖暖有苦难言,最憋屈的是不能说,毕竟看他兴致挺高的。
他是京都人,应该很少来帝都,走路可能是想熟悉熟悉地方吧…
她又不能泼人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