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福吉的尸块被弃置在伦敦街头,残忍的死法仿佛在提醒世人他们还有能力杀人。
没人愿意去帮他收尸,魔法部的人只在他身上施加隔绝味道和驱赶麻瓜的咒语,任由他的身体在太阳下腐烂。
珀西被逮捕,在邓布利多的要求下,召开威森加摩决定他的审判。
“根据傲罗办公室所提供的资料,珀西·韦斯莱在过去一年的时间内,犯下了监禁并假冒魔法部长,参与黑巫师的集会,泄漏傲罗的布局导致阿兹卡般逃狱事件多名傲罗死亡,以及其他食死徒犯罪行为中给予帮助,共十一件,请问被告是否认罪?”
被告席上的珀西,神情疲倦的看着铁面无私的主审官,他感觉到旁听席父母的眼神,惭愧的低下头,“是,我认罪,起诉书上面说的事情,每一件都是事实。”
他原本想成为韦斯莱家的骄傲,或许能够功成名就,改善家里的生活,让金妮长大之前,能打扮成漂亮的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现在的他只是家里的耻辱,没生下他或许还比较好。
“既然被告认罪,那本席想听一下被告的辩护人,坚持要开庭的原因。”
审判官看着珀西身旁的辩护人,邓布利多,他看起来也没什么能帮他说话的地方,“我想我能说的,各位威森加摩的人都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了,年轻、初犯、少不更事、恐惧伏地魔的暴力等等,而各位想必也清楚,这不构成一个人犯罪之后能被原谅的理由。”
邓布利多的话比审判官还要无情,莫丽听了之后,难受的靠在亚瑟的肩膀上,用手帕擦拭眼泪。
“今天开庭,是想请一个证人,亲自说明他所遇到的事情。”邓布利多看向审判官,威森加摩的人低声讨论着。
“虽然本席认为是多此一举,不过看在辩护人执着的多次强调这是被告权益的份上,允许对被告有利的证人出庭作证。”审判官翻阅邓布利多提交的资料,“请带证人上庭。”
“抱歉,舌头刚长回来,声音发不太好。”阿莫斯站在证人席,他断掉的右手已经装上义肢,当他出现在证人席的时候,珀西和亚瑟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请证人先说明身份。”
“阿莫斯·迪戈里,原魔法部昏击师,因伤离职,我过去一年的时间,为了暗杀伏地魔曾加入过他们,不过后来失败了。”阿莫斯举起断肢并伸出短小的舌头,“这是我付出的代价。”
“因此获授梅林二级勋章,您是有勇气的英雄,迪戈里先生。”审判官赞许地说。
“有勇无谋,我应该更信任专家的。”说到专家的时候,阿莫斯朝邓布利多看去,邓布利多却无视对方,阿莫斯知道自己理亏,无奈接受邓布利多不想理会自己的现状。
“那么拼上性命也要与那个人作战的迪戈里先生,您有什么对被告有利的证词吗?顺便问一下,本席很好奇你会帮食死徒辩护的原因。”
“如果我说因为我觉得他是好人,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审判官怀疑的看着珀西,不予置评的耸肩,“每个人都有善的一面以及恶的一面,端看他用哪一面活在这个世界上,请开始您的证词。”
阿莫斯开始说起他暗杀伏地魔那天的过程,以及珀西被下令杀死自己,但却无法下手而拒绝伏地魔的命令,并在部长府邸里帮自己疗伤,对要不要贯彻命令这件事由愈多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威森加摩说明清楚。
“我确认一下。”审判官看着珀西,他锐利的眼神让珀西不寒而栗,阿莫斯的说词似乎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证人是想说因为被告的关系才能活下来吗?”
“是的。”阿莫斯点头。
“但你却又说到被告对要不要杀你这件事,争扎很多次,所以你的性命,不过只是他一念之间的差别而已,证人觉得法律可以靠这种不确定的东西作出判决吗?”
“一念之间,不就是我们为善或为恶的差别吗?”阿莫斯淡然的说,他想起亚瑟受伤的那天晚上,他应该放弃任务,拯救亚瑟优先才对,但对复仇的渴望让他对挚友见死不救,那一念之差,让他选择为恶的那边,要不是有奇迹发生,他早就犯下比珀西还严重的错误。
“他犹豫过,他挣扎过,他如果是一个完全的好人,他确实应该放我走,甚至和我一起挺身而出对抗伏地魔,但他没有,也许是恐惧,也许是迷茫,但他最后还是没有杀我,这让他没能成为一个恶人,而是不这么完美的好人,或许我们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好人,那……让这种好人多活在这个世上一点,往后我们选择的时候,或许会想到有人跟我们一样做出艰困的决定,却选择为善的那边,而给我们勇气也说不定,这就是我的证词,我希望他能因此得到减刑,谢谢各位给我机会发言。”
审判官听完阿莫斯的证词后,看着骚乱起来的威森加摩,敲响法槌,“开始表决,决定维持原判决的人,请举手。”
几个人零零散散的举起手,但并没有让更多人支持他们。
“休庭一小时,威森加摩的成员跟我到会议室,我们讨论修改后的判决。”
威森加摩的人离开了,莫丽和亚瑟留在旁听席,焦急的等待消息,莫丽心神不宁的看着儿子,但珀西却因为觉得没脸见她而被对着父母,亚瑟低着头为珀西祈祷,邓布利多变出张沙发椅坐着闭目养神,阿莫斯回到旁听席,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亚瑟和莫丽,只能保持距离对着主审席的空位发呆。
一个小时过的比想象中漫长,当威森加摩的人回来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根据威森加摩开会的结果,所有人一致同意,珀西·韦斯莱的判决,从原本的死刑,减刑为终身监禁。”当判决出来后,亚瑟和莫丽松了口气,审判官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说着判决:“剥夺公权终身,没入魔杖并终身不得持有其他魔杖,此乃非常时期,威森加摩衷心希望,所有人都能保留内心的良知,退庭。”
两名傲罗准备将珀西押送至阿兹卡班,他们特地留了点时间让珀西能和父母道别。
珀西泪流满面的对父母道歉,亚瑟则将他抱在怀中,拍着他的肩膀。
阿莫斯看着他们家人团聚的模样,怀念起自己的儿子,他眼睛感到一阵酸,不发一语的走向门口,想要趁没人注意时离开,却在门前被人叫住:“阿莫斯──”
亚瑟感激地看着自己,“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的命……”
阿莫斯看着亚瑟脖子上的咬痕,脸上露出苦笑,“这是我该做的,而且珀西又不是无罪,天晓得他会在里面待多久才能等到特赦的时候。”
“我不会让他在里面老死的,用尽心力,拼上这条老命,我也会让他重获自由。”亚瑟眼神坚定地对阿莫斯宣示,珀西在亚瑟的怀中,充满歉意的抱着父亲。
“那你好好加油吧,我要离开英国了,在安全的地方,好好陪伴我的家人。”阿莫斯语气自嘲的说,若不是让张秋和小女儿遇到危险,他也不想就这么跑掉,他已经失去唯一的儿子,他不能让女儿和孙女也跟着离开人世。
“路上小心。”亚瑟知道他的难处,与阿莫斯道别。
“有缘再见。”阿莫斯挥手离开审判厅,他真心希望还能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