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马尔福就拉着达芙妮去散步,并把她和哈利的对话转达给达芙妮,“所以就是这样了,他没有恶意,只是刚好跟我们的先祖萨拉扎一样会爬说语而已,他那个时候跟蛇说话也是想救你。”
“嗯……”达芙妮听完后点着头,她的心情出乎马尔福意料的好,“我想也是,那个巨怪脑袋如果是萨拉扎的传人,我们斯莱特林也太对不起老祖宗了。”
见达芙妮的态度淡然,马尔福感到不解,“你不怕他吗?”
“说实话昨天从他口中听到爬说语的时候,很害怕。”听到哈利低沉沙哑的嗓音,虽然斯莱特林的学生没什么立场这么说,但感觉非常邪恶,“不过我昨天晚上睡前想了一下,那个笨蛋应该不会是石化潘西的人,就算他有能力也不会这么做,他就是那种被人很恶意的对待也不会暴力相向,反而很能隐忍的人。”
马尔福羡慕的看着达芙妮,忍不住说︰“真羡慕你这么相信他。”
“我跟潘西上个学期盯了他半年喔,那段时间不管潘西怎么恶言相向,他都是用很礼貌的方式去回应潘西,感觉不到虚伪也感觉不到恶意,真诚待人,以斯莱特林的标准来说可能太过单纯就是了。”
聊到一半,达芙妮眯起眼睛,贼笑的看着马尔福,“今天早上他在公共休息区的样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呢,你跟他说话的内容是不是没有对我坦白呢?”
马尔福揉着太阳穴,脸上满是懊悔,“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想他听出来我怀疑他是打开密室的凶手了。”
“我们虽然老是叫他巨怪脑袋,但他可不是笨蛋喔,对人的情绪,尤其是你的,人家他可是纤细敏感的呢,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呢?”达芙妮说话的同时,手指不断点着马尔福的额头,马尔福因为内心里亏的关系,没有反抗,任由达芙妮调戏着她。
“比起怀疑他,我觉得哈利生气的点应该是别的。”马尔福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比起怀疑哈利,她更后悔另外一件事。
“说吧,没有潘西在旁边吐槽你,我也做不来那种事的。”提到他们被石化的朋友,达芙妮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我在他面前说谎了,而且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比起掩饰,挑衅的成分更大一点。
“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呢,马尔福妹妹──”达芙妮把马尔福搂在怀里,手不断捏着她的脸颊,“以你的社交能力,要掩饰想法应该很简单吧?你这样不就只是把他当真的笨蛋或是纯粹想惹火他而已吗?你该不会是想试试看他生气之后会不会石化你吧?你如果真的这么想我可要和你绝交了喔,欺负单纯的小男孩的马尔福。”
“偶只是捷德……”脸一直被揉捏的马尔福无法正常的发音,发现这点的达芙妮只好停手,“我只是觉得跟他吵架的话,也许我能更理性的去看待哈利是不是真凶这件事。”
达芙妮放开了马尔福,马尔福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那么有成功吗?他现在生气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你有办法维持理性的去判断是非吗?”
马尔福摇头,答案显而易见,“没有,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会有啊,惹哈利生气之后我担心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觉,怎么可能还能理性的去思考嘛,连这点都没想到的我真是笨蛋!”
“嗯,笨蛋。”达芙妮同意马尔福的看法,她的手指着后悔不已的马尔福,“马尔福你太纠结怎么做才正确了,相信自己在意的人有什么错吗?袒护自己在意的人有什么错吗?为了正确与否,跟自己在意的人吵架,这样的代价值得吗?如果你真心相信哈利,你就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去怀疑他,甚至怀疑相信他的自己,如果你不相信哈利,就更不应该做出嘴巴上说相信,心里面却怀疑他的行为,这比故意跟他吵架还要过分。”
马尔福像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听达芙妮的话。
达芙妮看着四周,密室开始的留言进入眼中,这时她才发现她们不知不觉走到多洛雷斯太太被石化的地点了,“我记得这里有间厕所吧。”
“嗯,在这里。”马尔福打开厕所的门,厕所本身年代久远,但看起来机能还勉强维持着。
“很好,你现在最好洗把脸,让脑袋冷静一下,然后回去公共休息区跟哈利道歉,而且要像上学期他在餐厅和你道歉那样尊重,你最好别指望他会原谅你,至少我被你这样对待的话肯定不会原谅的。”达芙妮把马尔福推到洗手台前,自己则走出门外,“你想偷哭我也无所谓,不过要快点喔,我不想在案发地点待太久,这比听哈利的爬说语可怕多了。”
“知道了。”想起哈利当初在餐厅像求婚那样的道歉法,马尔福的脸颊萌现一丝红晕,她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让因为哈利而浮躁的心情冷静下来,随后拿出梳子,将被水弄湿的头发整齐的梳好。
“尼古拉斯爵士您好。”门外的达芙妮正在和格兰芬多的幽灵打招呼。
“是格林格拉斯小姐啊,您好。”尼克也礼貌的回应达芙妮,“还是你们斯莱特林的学生有教养,哪像那些格兰芬多的小鬼,整天在那边『差点没头的尼克』,一点礼貌都没有。”
“那是他们对尼古拉斯爵士过去的伟业感到钦佩吧。”
“要是那个小鬼有格林格拉斯小姐你万分之一的体贴就好了……嗯?那是什么?”
“尼古拉斯爵士?”达芙妮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正常,门外似乎发生什么异状,马尔福想要开门,却发现门被某个东西挡住打不开。
“格林格拉斯小姐,把眼睛闭上,不能看它!”
“啊──”
达芙妮的惨叫让马尔福焦躁地踹着厕所的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马尔福终于将门推开,门打开的那一刻,马尔福才明白是什么东西把门挡住了。
有如石头般僵硬的达芙妮倒在门前,她刚才肯定是为了不让马尔福遇到危险,用身体把门挡着不让马尔福出来,跟达芙妮说话的尼克,原本半透明的身体全身变得漆黑,两人共同的特征都是表情像看见什么可怕的妖怪似的恐惧。
除此之外,门外还多了一个人,两眼呆滞,不知为何会在此的哈利。
“马尔福……你听我说……”
哈利想对马尔福解释,但马尔福没有时间听他废话,她一把抓住哈利,将他拉进女厕所里,并将门锁上,“斗篷,你有带斗篷吗?”
“什么斗篷……”哈利六神无主的问马尔福,他还没从马尔福的命令中反应过来,倒是想到自己要和马尔福澄清,“马尔福你听我说,我来的时候已经……”
“少说废话了,隐形斗篷!”马尔福不耐烦的翻着哈利的口袋,终于找到他们去年用过的隐形斗篷,她立刻将斗篷罩在两人身上,然后将哈利拉到最里面的厕所隔间内。
“拖拖拉拉的,你是想被人看见人在女厕里面还是想被人看见人在凶案现场啊?”马尔福无奈的对哈利抱怨,“有没有搞懂你的处境啊,对达芙妮说爬说语,然后又是被人撞见人在达芙妮被石化的现场,你嘴巴说死都没人会相信你是无辜的。”
“马尔福相信我是无辜的吗?”哈利惊讶的看着马尔福,惊讶之余,还有点想哭。
“相信啦。”马尔福尴尬的别开脸,免得被哈利发现自己正在脸红。
狭窄的厕所隔间内,两人的距离只有五公分,周围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马尔福想起跟哈利一起找魔法石的事情,那时他们的距离也跟现在这么近,但当时他们外面有一只能咬死他们的三头犬,马尔福没有余韵去体会两人靠近时的美好,虽然现在因为彼此的心情,也无法体会那种美好。
“对不起。”不能拖延下去,马尔福觉得不把握时间说清楚,自己一定会后悔。
“什么对不起?”哈利不解的问。
“怀疑你,跟对你说谎这两件事。”马尔福一开口,就像告解般无法停下,“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万一真的是你,我会选择帮你隐瞒这件事,那怕潘西被石化,那怕之后还有很多人会受害,我都会无视这一切的发生,将你是凶手这件事情永远隐瞒下去,变成……无视别人,甚至朋友死活的恶魔……”
“马尔福。”哈利将额头靠着马尔福的额头,头上传来温暖的感觉让马尔福冷静了不少,哈利温柔的用手擦拭掉马尔福的眼泪,轻声的对马尔福说,“我也要说对不起,没有察觉到马尔福的心情,自顾自地在那里生气,我明明以为自己很会看人脸色,却连马尔福在烦恼都没注意到。”
“哈利……”马尔福想起在观星塔的对话。
“我会沉默。”当哈利说自己可能会被马尔福当成替罪羔羊的时候。
“我也会沉默。”当马尔福听到哈利的选择的时候。
“我真是笨蛋……”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早在一开始的时候,马尔福就已经做好选择了,如同今天她看见哈利明显像是凶手的处境,想到的却是让哈利从嫌疑中脱身那样,她从一开始,就是会偏袒哈利的人。
感觉很好,负罪的两人因为罪恶感而心意相通,彼此的嘴唇只有一公分的距离,任何一人往前踏出一步,朋友的界线就会被打破。
“是谁!”费尔奇的声音让两人回到现实,他们分开彼此,靠着门想听出外面的情况。
“又有人攻击了,连幽灵都被攻击了!”费尔奇慌张地对四周大吼,沙哑的嗓音听出他用尽年迈的躯体求救,“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谁都好快点来人啊,又有学生被攻击了,连格兰芬多的幽灵都被攻击了,快点来啊!”
人潮的脚步声往他们靠近。
“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看着被攻击的尼克,比起和潘西症状一样的达芙妮,尼克的情况更加让人感到恐惧,一个死人被不明的力量又杀死了一次。
“麦格教授,我想检查一下附近的女厕。”斯内普的声音让马尔福跟哈利胆战心惊,“也许凶手还没走远,说不定就潜伏在里面。”
“去吧,那间厕所年久失修,应该没人在用。”
得到首肯后,斯内普走进厕所内,他一进去就走到最里面的厕所,将门打开,一把将哈利的隐形斗篷扯掉。
马尔福和哈利惊讶的看着斯内普,马尔福甚至都拿出魔杖,做好万一斯内普要将哈利强行带走,她会使用武力阻止他的觉悟。
斯内普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将最近的一个水龙头打坏,喷出来的水沾湿地板,将他们因为水渍留下的脚印盖过去。
“斯内普教授,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麦格教授在门外维持秩序,她无法进来查看。
“水管破了,这间厕所早该拆了,里面没人。”
斯内普的话让马尔福安下心,她放心的将魔杖收好。
“你们两个晚餐后到我办公室来把事情解释清楚,我没看到你们,马上通知魔法部去宿舍抓人,明白了吗?”交代完后,斯内普将隐形斗篷重新盖上,“我去把看热闹的赶走,等到外面没声音之后再出来。”
斯内普走后,马尔福跟哈利像是跑完百米似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靠着墙壁。
马尔福跟哈利照着斯内普的吩咐,等到外面都没声音后才走出厕所,小心翼翼的打开厕所的门,观察门外的情况。
没人,达芙妮和差点没头的尼克都被带走了,连一个看热闹的学生都没有。
“走吧。”马尔福拉着哈利,正想走出厕所的时候,撞鬼了。
“你们……”撞见他们的幽灵是一个绑着老气的双马尾,带着厚重的圆眼镜,脸上长满粉刺,看起来跟马尔福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从她透明的身体隐约能看到脸红的感觉,她瞪着马尔福,“不知羞耻!寡廉鲜耻!恬不知耻!你们到底把学校当成什么了啊,居然把男生带进女厕里面,居然在我死去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就是一句话,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