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对章和持枪的行为感到疑惑不解,但身体却不敢乱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脚往前探出一小步,然后又迅速收回来。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用带着些许恐惧的眼神看着章和,沉默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中透露出紧张和不安:“章叔,您这是干什么呀?
怎么突然拿枪指着莹莹呢?
万一不小心走火,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啊!”他的语气既客气又带着几分讨好,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然而,章和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反而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变得嚣张肆意起来,充满了荒谬与愤怒。
他冷哼一声,嘲讽地说道:“呵呵!你这个冒牌货,竟然还有脸问我原因?
你妹妹都要杀了你亲妹妹了,你还敢说她没有做错?”
听到这句话,元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瞪大了眼睛,急忙反驳道:“莹莹没有!!
她只是想为自己报仇而已!
土匪绑架她的时候,她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难道不该找那些土匪算账吗?
她只是枪法不太好,再加上傍晚视线不清,所以才会打偏。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元城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忽略了自己语气中的那一丝心虚。
他坚信元莹莹没有杀人的意图,只是一个受害者。
章和再次发出不屑的笑声,他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指向元莹莹拿着手枪的那只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这时,元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要阻止章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子弹如同一道闪电,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元莹莹拿枪的那只手臂。
刹那间,子弹深深地嵌入了她娇嫩的肌肤之中,与坚硬的骨头擦身而过。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子弹迅速穿透了她纤细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在地上。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元莹莹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原本柔弱可怜的神情瞬间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她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章和,脸上充满了愤恨与恶毒,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
然而,当她意识对面之人是谁后,她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僵硬住,无法动弹。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放下手臂,眼神中的寒气愈发浓烈,似乎能够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紧抿着唇。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打偏了、\" 章和的语气轻描淡写,毫无波澜,甚至连一丝歉意都看不出来。
元城:\"......\" 北洋大军长,竟然会在射击一米距离的目标时打偏?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元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看到章和一脸认真的表情,他知道对方并没有开玩笑。
\"元城,你护短也得有个限度。\" 章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冰冷刺骨。
\"她若真是无心之失,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但如果她有意为之,就别指望我会轻易放过她。\"
“你看看她现在和刚才的样子,恐惧、恶毒,还有……那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她只是个枪法不济的受害者吗?”
元城一脸惊愕地看着章和,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时看似温和的男人,竟能如此犀利地看穿一切。
“是谁天天炫耀自己的枪法全城第一,无人可比拟?谁不知道元家小姐元莹莹枪法极准。距离这么短,她会失误?如果失误的话,她也对不起元家这么多年的培养了。”章和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元城闻言,脸色微变,他下意识地看向元莹莹。只见她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白,那对平日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满是惊恐,然而,他总觉得那眼底深处,似乎还藏着些什么。
他心中一紧,但嘴上仍坚持道:“章叔,您多虑了。莹莹她……她只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章和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锐利,直直地盯着元城,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透,“元城,你我都不是三岁孩童,有些事,心知肚明。她若真有心悔过,就该在第一时间解释清楚,而不是利用你的信任来逃避责任。”
元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他知道章和说得没错,如果元莹莹真心悔改,她应该在事情发生后立刻站出来承认错误,而不是选择沉默。
可是,他又怎能忍心责怪她呢?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想到这里,元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处理这件事。
元莹莹感受着章和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那股压迫感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二哥,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好疼啊,我感觉血流干了,我、”
“够了!”章和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元家的事,我本不该插手过多,但今日之事,若不严惩,恐难以服众。
元城,你若真想护她,就亲自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做错了事,就必须承担后果。
我相信元家二公子,不是个傻子,眼睛也不瞎。”
元城闻言,面色复杂,他缓缓转头,看向元莹莹,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章和说得对,莹莹的行为确实需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作为兄长,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受罚?毕
竟元清不是没死吗?
他实在搞不懂元叔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最终,元城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后才做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决定:“莹莹,你……去祠堂跪着反省吧,直到你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听到这个决定,章和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咒骂道:“......”傻*!元家公子没一个能用的。
元莹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而,她也明白,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她颤抖着身体,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元城的注视下,慢慢地挪动脚步,走到了元城的身后,不敢再透露出一分一毫的不满情绪。
章和见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他知道元莹莹不敢有任何反抗。
于是,他收起了手中的手枪,转身面对元城,语气严肃地说道:“元城,你要记住,真正的强者,不仅需要有保护亲人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有分辨是非的智慧。
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你能够从中吸取教训。”
他拉高了声音,重重的说道:“元清!才是你的妹妹。”
他实在想不通,元家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思维模式,竟然会放弃那个乖巧懂事的亲生妹妹,而选择一个心如蛇蝎、阴险毒辣且身体孱弱的丑陋女子?
啧、真是令人费解啊!
而且,现在这个局面还是需要由他来拯救。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子离开了,只留下元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凝视着元莹莹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充满了错综复杂的情感。
难道说,他真的做错了吗?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世界——虚拟空间里,元清正好奇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是黎清的灵魂空间,它聚集了她所见过最美丽的景色和物体。山川、河流、花海、星辰,甚至连宇宙深处那绚丽多彩的星云,都以一种难以想象的细腻和壮丽,完美地融合在这片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的空间之中。
元清漫步其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里,就是清清的世界吗?”元清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
她伸出手,试图触摸那近在咫尺的璀璨星河,指尖却只是轻轻滑过一片无形的光幕,却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正悄悄地渗透进她的心灵深处。
“欢迎你,元清。”一个温柔而清晰的声音突然在元清的脑海中响起,那是黎清的声音,宛若高山、宛若旭日。高不可攀却又温暖动人,“这里是属于我的,也是属于你的灵魂栖息地。
很高兴认识你,我名为黎清。”
元清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知道,这一定是黎清在用某种方式和她沟通。她微笑着回应道:“你好,黎清,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让我来到这里。”
两人进行着友好的交流。黎清引导着她进入空间的屋子内。这是一座现代建筑与传统中式建筑结合的院落。
元清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感觉太美好了!
不用和人交流!不用面对别人的恶意!
她整个人开心的快要冒泡了。
一旁的黑团子破防了、
黑团长很是心虚、
一个圆乎乎的黑团努力的缩在墙角里,试图隐藏自己。
呜呜呜、作为一国国运,他竟然没有清清那般的思想觉悟。明明是一心为国为民,刚刚还放着眼前无辜的元清性命不管。
黑团子内心的挣扎与自责仿佛化作了实体,使得整个灵魂空间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他此刻浑身负罪感。
小元清都这么可怜了,他还想要她的身体。
他真该死啊!
黑团子的内心斗争愈发激烈,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啜泣。
对啊、
他可是国运啊。
怎么能放弃每一个苦苦挣扎的人民呢、
就在这份沉重的负罪感几乎要将它淹没之际,一道温柔而坚定的光芒穿透了阴霾,那是黎清特有的力量,在无声中给予着安慰与引导。
“黑团子,帮我照顾好元清好吗?”黎清的声音再次在元清和黑团子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与理解。
黑团长幽幽的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无辜的眼眸。
瞬间宛若春暖花开一般。
元清眨巴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一张稚嫩的小脸扯出了最温暖最善意的笑容。
她从来就是一个像春日暖阳般的人,不然也不会被伤的这么深。
她从来不缺乏对任何人的善意。
他愣愣的看着对面朝着她乖巧笑着的小姑娘。
黑团子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融化了。它望着元清那纯真无邪的笑容,所有的负罪感与自责仿佛都找到了出口,化作一缕轻烟,随风而去。
然后瞬间转化为老父亲一般的疼爱与守护之情。
“好……好的,清清。
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小元清。”黑团子的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它缓缓站起身,圆滚滚的身体不再颤抖,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整个圆润的身体努力的往前抻着,硬生生的拉高了一届,看上去真有几分老父亲伟岸一般的感觉。
就是身体也更单薄了。
黎清看着这一幕快笑死了,真搞笑啊。
元清见状,更加灿烂地笑了,她伸出小手,轻轻地触碰了黑团子的边缘:“你好,黑团儿?”元清在南方长大,说话软软糯糯的像是撒娇一般。
黑团稚嫩的声音,猛的压低了几分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句:“小清清你好,我不叫黑团儿,我叫国庆。”他的声音明明稚嫩软萌的很,却因为声音低哑,显得像是一个一本正经装大人的小大人一般。
黎清:“噗!!!”
黎清:“???”
黑团尴尬一笑。他是国运,与国诞生、同生,名字中自然蕴含了国家的庆典与荣耀——国庆。
然而,此刻他试图以这样一个正式而庄重的名字来回应元清那软糯的称呼,却意外地营造出了一种滑稽的对比,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尴尬地笑了。
自己这年龄算得是所有人的老祖宗了。
现在却是一招打回解放前,从小北鼻了。
怪不好意思的,自己也不是故意装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