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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刺史府府卫动作还挺快,没半刻功夫就搜到这荒僻小客栈来了。

平时干活肯定没这么卖力,玉琳琅心中嘲讽,给地上那些黑心伙计一人来了一针,直接将人扎晕踢进床底。

世子抱上半梦半醒的周月明,与弟弟才回对面没多久,掌柜便引着一队官兵朝楼上走来。

“砰砰砰”乱拍房门。

九斤带着一丝起床气拽开门,抬腿就把那提着灯的掌柜踢成个滚地葫芦。

“什么玩意儿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哟,小丫头气性还挺大。”一名领队模样的官兵上下打量九斤一眼,皮笑肉不笑。

“官爷,就他们,这些人是外地来的,今晚刚来咱这边投诉。”

“打哪儿来啊?”

“关你p事。”九斤抱起烧火棍,“你们什么人?知道我家姑娘什么身份么?”

“哈。”领队的府卫闻声不由嗤笑出声,“小丫头还挺厉害,我们管你们什么身份,进了我们定州府你是龙也得给爷盘着,是虎得趴着。”

“怎么趴?像你一样趴么?”九斤抬起烧火棍重重抡下,没等那男子闪避便一脚蹬他腿上。

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领头府卫“啊呀”惨呼,重重摔倒在地,当真疼得爬不起身来。

“头,头!”几名府卫围上去搀扶,稍微一动把那领头府卫给疼的连声骂娘。

“腿折了腿折了。”有人高声喊着,纷纷眼神不善看向九斤这厢。

沐风打开房门窜出来,吆喝一声,“干什么呢?大半夜搞什么名堂。”

没等府卫把他们领队扶起,楼梯又一阵震响。

梁程远带着一行军容整肃的兵跑上楼,大手一挥,“统统押走!”

也没给刺史府府卫废话的机会,直接命兵士们把人捆绑上,连同那嗷嗷乱叫的店掌柜,一块拖了就走。

梁大人来去匆匆一晚上够他忙的,也没顾得上跟玉琳琅沐昭再说什么。

玉琳琅也没闲着,就给那黑心老板的库房都嚯嚯光,把黑店掌柜伙计的房逐一摸个精光,没给他们留下半根毛。

看在其他住客的面儿上,玉琳琅难得发发善心,没给老板把厨房一锅端,免得其他人没饭吃。

玉琳琅搞完这些回房,叫上世子与沐风九斤,背上呼呼大睡的小徒弟,一行人连夜撤出小破客栈,摸黑穿过空荡荡的码头集市,顺利回船休息。

天蒙蒙亮时,船离港行驶。

天际浮现半点红日,隐隐约约融在云层里。

昨日忙活一晚,玉琳琅上半天就在补眠中度过。

待她起来已是下午,小徒弟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剑,此时正在天台上认认真真写大字。

玉琳琅一手托腮盯着他瞅了会儿,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

“没精神的话,就再去睡会。”沐昭笑着在她身旁坐下,“琅儿,回头等到了平江府,我们休整两日再乘马车去归云山庄,大概也就花费大半天时间,不着急。”

玉琳琅正有此意,闻言点头,“好,我们多休息两天再说。这一路舟船劳顿的,我都有些烦。”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交通缓慢信息太不发达……

“姑娘,公子。”

正说着话,杨管事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玉琳琅懒在木榻上没动,沐昭起身走过去,说了几句话,转头回来时神色间藏着几分无言以对。

“咋了?”玉琳琅坐起身好奇道。

“几个船工说前头有人抱着木板子飘过来,问我们要不要看看去?”

玉琳琅眨眨眼,来了几分兴致,“哟,这回又是哪个倒霉蛋子。”

沐昭取了件纱衣走过来帮她披上,温声说道,“江面上风大。”

俩人把苦逼孩子留天台继续练字,手牵手下去看热闹去了。

船栏边早已聚集不少人。

战少煌与长青站在最靠前位置,见二人过来忙笑着说道,“世子,是那几个草原人落水了。”

玉琳琅忙拉着沐昭上前凑趣一瞧,跟着乐了。

还真是那几个在妙医谷见过的草原人。

搁最前面飘着的正是耶律善达那狗东西,他正抱着块木板子在水里来回翻滚挣扎,口中大喊救命。

相比他的狼狈,西川公主显然镇定许多,虽然窘迫落水形容十分狼狈,但抱着木板昂着脑袋飘,情绪尚算稳定。

四个草原人手下在他们身旁不远扑棱着水,满面惶恐冲他们大船招手,急叫着救命救命。

杨管事不了解情况却知晓看主子神色行事,转头瞥见自家小主子脸上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当即明了。

水上飘的这帮人,未必需要他们多此一举出手相救。

此时耶律善达也已瞧清站在双层大楼船上的人,正是那天在妙医谷教训过他的恶毒女人。

这两日,他急着陪公主继续赶路,身体根本没好利索,现如今又碰到这种令人窝火至极的倒霉事,耶律善达愤怒之余不知不觉心生无力之感。

只觉这次来中原一行相当不顺,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自告奋勇信誓旦旦,陪公主来这该死的大齐趟这片浑水。

耶律歆这会也瞧清楚船上是何人了,抱着木板使劲向前滑动两下,大着嗓门喊道,“世子,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还请伸手救援我们下。”

世子面无表情看了他们一眼,勉为其难解释一句,“我不是船主。”

耶律歆距离楼船还有段距离,世子说话声又不高不低,她费劲扒拉才勉强听清,连忙大声问道,“请问船主是何人。”

她也不想这般失礼,像个农妇似的叽里呱啦说话,可她若不大点声叫唤,高船上的人压根听不见。

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到她说话,竟不搭话了,就站在船栏旁看他们在水里飘飘沉沉。

耶律歆深吸一口气,只能再次放低姿态拉高嗓门唤道,“这位姑娘,我们走水路被你们当地子民给阴了把,还请伸出援手载我们一程,实在感激不尽。”

这话老杨听清了,小声对主子嘀咕,“姑娘,她说坐船被人阴了,莫非是搭船给人打劫?”

玉琳琅撇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