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开花后的三色团,是既美又香,容易引人驻足观望。
这可不比它含苞待放那会儿了,花苞盛开后,离它太近,站久了都容易被毒晕过去。
而且这还不是它最美最芬芳的时候。
等三色团完全绽放,会吸引天下间所有生物的目光。
一旦靠近,那就不是简单晕倒的事。
得把小命给它交代过去。
为免殃及无辜的下仆以及猫猫狗狗们,玉琳琅一直将它收在空间内。
只有自己想修剪花枝、欣赏时,才会把它搬出来看看。
“真好看。”玉琳琅一边修它一边喜笑颜开,方才那点不愉快,似乎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等你再长大点,你的花瓣,你的枝叶就能帮姐姐不少大忙啦。”
她自言自语笑眯眯把它修剪齐全,捧在怀里爱不释手瞧了又瞧,这才把它挪进空间。
继而又修剪起另一盆毒草。
这盆栽比三色团高出许多,窜的足有一米,叶片都呈锯齿状,每一片瞧着都十分锋锐。
玉琳琅修它时表情万分虔诚,口中念念叨叨着,“呐,你跟三色团啊,你们俩,是姐姐我最用心最用心栽培的。都要好好长哦,长大了要好好帮姐姐的忙。”
“当初见着你们的时候,一个个蔫了吧唧的,还以为养不活了呢。没想到,姐姐我这么厉害。”她得意地歪了下脑袋,“回头我就跟全世界宣布,我养活了世上最难活的三色团锯齿草。”
“真是不枉费我,用无数药材精心调配出的琳琅版精华生长液,帮你们几个小可爱茁壮成长。”
玉琳琅拿起一旁的化妆瓶,递了几滴黏稠透明液体。
这是她苦心造诣多年,钻研而出的精华药液,专门用来养护那些体质特殊的毒花毒草,给它们补补药效特别好。
笑眯眯瞅着自己修剪的挺拔向上的细枝,玉琳琅满意地爱抚毒草,将它收进空间。
“老娘我真是个天才。”她自言自语放下剪子,忽闻窗下传来一道低低笑声。
玉琳琅眯了眯眸,抬手挥开北面那扇小窗,就将那把剪子甩了出去。
“诶呀!”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师妹你好狠呀!”
窗格向上一抬,一道身影利落地翻了进来,指尖还夹着那把小剪子。
玉琳琅瞟过去一眼,质问一嗓子,“来多久了?”
“就从你说‘真好看’那会儿,就到了。”楚澜衣将剪子轻轻搁窗台上,委屈巴巴瞅她一眼,“师妹,你以前对师兄不这样。”
“师兄以前也不会无聊到偷听墙角。”
“这哪是偷听墙角?这是听师妹自得其乐自夸自恋。”
玉琳琅:……
说起来,师兄这身飘逸至极的轻身功法,还真是越发深不可测。
“师妹,师兄饿了。”
玉琳琅有几分无奈,“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吃这些就好。”他抬手便端起床柜上的碟子,拿起半块点心就吃。
“诶我……”玉琳琅想说那半块是她啃过的!
结果某人已经吞下去了。
“什么?”小碟子里本就没几块点心,楚澜衣风卷残云般解决完,转身看向她。
玉琳琅翻个白眼,“找我什么事。”
“这话说的,师兄没事就不能找你?”楚澜衣挑眉,脚步轻缓走至她身旁,抬手扯扯她衣袖。
玉琳琅想说,你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结果对上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时,止了声,随即略显狐疑看他一眼,“可以是可以,但你怎知我翘班回了府。”
“你一直派人跟踪我!”
眼看师妹那双幽幽的眼瞳深处,似要翻涌出怒意,楚澜衣忙上前拽拽她的手,安抚,“没有。我就是……无意中来这附近,想着许久未见师妹,得来看看你。”
“另外,我们先前说好的,师兄要求你帮个忙呢。”
玉琳琅瞅了眼外面,艳阳高照日头正盛,“现在去?”
“再等一个多时辰,天黑我们就出发。”
玉琳琅就好奇地看着他,“你去宫里做什么呀?我能问么?”
楚澜衣拉她在一旁坐下,笑着看她,“师兄的事你都能问,只要阿囡想知,师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琳琅心说话讲的漂亮,这些年神踪缥缈不定的,也没见你跟我坦白干什么去了。
“师兄,我们去宫里干吗。”
“找些东西。”
“啊?”
见她一脸意外的小表情,楚澜衣轻笑,“你听说过魔宫么?”
玉琳琅点点脑袋,“听他们说变态兮兮的?说什么专门挖人心肝脾肺肾吃,很恐怖。”
“胡说,那些都是乱七八糟的谣言,那些边远地区的蛮帮部落都不会这么干,更何况一直扎根于泰湖边的魔宫。”
“别以为他们门派中有个魔字就都是些妖魔鬼怪。其实这门派起源于一根魔笛。”
“啊。”玉琳琅双目发亮,听故事似的听楚澜衣说起魔宫往事。
“这魔笛原名太古笛,与你那把天渊琴本就是一对,皆是出自我们玄音宗一脉。“
“当年,我们三师叔谢非花脱离玄音宗,一意孤行嫁入朝圣宫。”楚澜衣将一杯茶递给她,笑了笑,“将太古笛改名为魔笛,朝圣宫便也随之改为魔宫。”
“随即魔宫迅速发展起来,成为江湖上说一不二的大门派。”
“不同于我们玄音宗的低调,魔宫在三师叔带领下日渐壮大,并且发展到……不容朝廷小觑的势力。”
“自那时起,魔宫便开始被人妖魔化,关于魔宫的流言就在江南道一带盛行。”
玉琳琅捧着杯子小口小口饮茶,“师兄你意思是,是朝廷牵线要对付这魔宫?”
“二十年前,朝廷和江湖爆发过一次大冲突,你是朝官,这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