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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以前作践胡旭阳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在卑贱的楚奴后人手中哈哈。”阴癸说着又得意洋洋起来。

“胡珍是整个胡家,对胡旭阳最好的人,这是下人们都公认的说法。她身来体弱且年仅十岁,基本是足不出户谁也不招惹的安静性子。她又惹到你哪里了?你杀谁我都能理解,为何杀她?”

“没什么为何不为何。”阴癸挑挑唇,“想杀就杀了。谁让她有个疯婆子母亲?她应得的。”

“你冒充胡旭阳靠近。”玉琳琅眸光冷冷地盯着他。

“是啊,那小贱人还冲我笑嘻嘻打招呼,叫我哥哥!问我今天怎么着装这么怪异,这是什么衣服。真可笑,她是疯婆子女人生的贱种,哪里会对胡旭阳真心实意好,多半是装的。”

“我说我特意穿来逗她玩,问她高兴么?她又冲我笑。我又说有个好玩东西给她看看,她还真就信了?哈哈。”阴癸像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又笑了起来,“我从黑袍袖子里取出那只妖魔爪,对着她的脸一顿挠,她压根就没发出半点声音。不好玩,一下就被挠死了。”

此言一落,牢房内外所有人都愤怒瞪他,狱卒捏紧鞭子,恨不得现在就抽他一顿。

阴癸却还在絮絮叨叨感叹,“这生命可真是脆弱啊。大贱人作恶多端生了个身体不好的小贱人,对胡旭阳假作嘘寒问暖,也只有那呆瓜才会真心觉得这小妹妹好。呸,她那种烂招数,也就只能骗骗见识不多的胡旭阳。”

“你放p!”玉琳琅忍无可忍大骂出声,“整件事中,属胡珍最是无辜。龚氏作恶时她还未出生。如今也不过十岁,平时少有出门机会,接触的人也不多。”

玉琳琅向后一伸手,小鼓咬牙切齿交给她一包东西。

玉琳琅打开小包裹,把里面几个小荷包往阴癸脸上丢去,“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荷包有六个,平西将军、夫人,大哥二哥三哥再加上她姐姐胡莎。没有厚此薄彼,人手一个都是小姑娘亲自绣的。每个荷包下方都绣了名,旭阳,旭阳是谁?”

“眼睛瞎了你,看不到别人的好。”

“也是,像你这种反人类,习惯欺骗与操控,本身就易怒冲动,行事具有无差别攻击性。一贯对任何事不负责任,即便是伤害他人也毫无悔意。你就该被人道毁灭,小渣渣,好好等死吧,这是你的归宿。”

阴癸愣愣地捏着那个绣了旭阳二字的荷包,抬头看看玉琳琅。

“难为胡旭阳那傻子还想替你顶罪。”玉琳琅冷眼看着他,“他以为人人都像他这么傻?分不出你跟他?”

“我在风月楼见到胡旭阳时就晓的,头一回在繁楼救下的人是你。你跟他最大的区别在哪你知道么?”

“你同他虽长相肖似,但在我看来是真不一样。他是真害怕,那种情绪是装不出的。你不是,你缩着脑袋只是在假装恐惧。”

玉琳琅自然不会告诉他,俩人最大差别在于眼睛。

眼看她起身离开牢房,阴癸竟还有心情冲她笑笑,“玉狐大人你不用特意激怒我。”

“你其实真的很聪明。我们早就见过了你知道么?”

“知道。”玉琳琅点点头,目光深沉落在他身上,“我回京后第一次去汴河旁查验六小姐沈晴儿尸身时,你就站在人群里,远远看着自己布下的杰作,心中不无得意之意。”

这下换阴癸吃惊了,睁大眼望向她,“玉狐大人果然敏锐非同常人。”

玉琳琅验尸那回就感受到人群里有什么东西,毒蛇似的盯着自己这边。

如今想来定是阴癸远远躲在那里,心情愉悦看着好戏。

“被你这种反人类夸赞,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之事。”玉琳琅呛了一声头也不回离开牢房。

阴癸还在她身后哈哈笑着,“玉狐大人我发现同你聊天是真有意思,你真不考虑留下再跟我聊聊。”

狱卒扬起鞭子抽了下去,“你还是跟我的鞭子好好聊聊。”

玉琳琅离开地牢心情相当不妙。

“狐狐,都问出来了?”赤兔飞奔到她身旁,“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她想弄死那反人类家伙。

“大人放心,证供俱在,那家伙已经画押承认所有事,只待提交刑部,定能断他个死罪!”小鼓跟在身后义愤填膺道,“此人不死,当真毫无天理。”

玉琳琅叹了口气。

迎面就见西门老头一路气冲冲回来,负着手哼哼一声,“凶徒人呢?收拾收拾,等下把人交接给京兆府。”

“啊?”小鼓张大嘴巴。

“啊什么啊,刑部下发的公文。说此案并非妖魔作祟,命我们一日内将人犯罪证都收拾妥帖,全部交给京兆府。后续事情不用我们管,他们自己会搞定。”

“罢罢罢,他们喜欢争功随他们去。我们狐狐还忙得很呢!没功夫跟他们扯后面那些遭瘟破落事。”

“反正现在外头连说书的都知道。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那俩桩水鬼案,都是我们家狐狐破的,人也是狐狐带领镇妖司武德司大理寺去抓的人,包括那凶器妖魔爪,还有野狗是吧?野狗也是大理寺派人找的,没他们京兆府的事。”

“死者身上的配饰,头钗也好镯子也罢,都是我们狐狐带人获取,辛辛苦苦得来的证物。”

“人证物证齐全,它京兆府拿到案子就只要抄一遍往刑部报送就行了!”

玉琳琅跑过去拍拍老头背,安抚道,“行了,你跟他们生什么气。”

“世叔我刚刚在御前也脱了靴,丢到那龚尚书头上去了!”

“皇帝真是个老糊涂,他居然也说,后续事务繁杂,这种小事就交由京兆府去办吧,让我们狐狐全力调查阎王殿的事去。”

玉琳琅忙去堵她世叔的嘴,啼笑皆非,“您最是处世圆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气糊涂了瞎说什么呢。”

“他们要,给他们就是,您急什么,且行且看。”玉琳琅冲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