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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钦下了训就往隔壁行政楼跑,结果莎莎人又不见了。

然后被肖指告知赶紧收拾下,一起去食堂。

体育总局东南角,运动员餐厅一楼最大的包间里,张师傅端上来一锅热气腾腾的菜,嘴里吆喝了一句:“鸭汤香醋鱼。”

他上完之后又站旁边絮叨:“莎莎呀,你不在这几个月,都没人帮我尝新菜提建议了。你得多来啊,你说吧,还想吃什么,张叔给你现做。”

莎莎猛吸了下鼻子,赞了句好香,但并不动筷,等着其他人一起到了再吃。又夸张师傅厨艺又涨了,色香味俱全,堪比御厨。

“最重要是,张师傅你都这水平了,还天天研发新菜,每天不断进步,这境界说您是厨王也低啊。”

张师傅被这一通夸奖心里暖洋洋的,催着莎莎赶紧拿起筷子:“别等他们了,莎莎你先尝,帮我尝一下味道行不行。他们来了我肯定管够的,后面还好些菜呢。”

李隼也抬手:“吃吧,吃吧,都熟人,别不好意思了。”

莎莎脸上一喜,那我就不客气了,晃了下脑袋就要准备开动。王楚钦推门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莎莎看着额头上一脸汗还气喘吁吁的王楚钦有点愣:他干嘛呢,吃饭要用跑的,又不是不给他留。

怕她等会又要被李隼或者邱指,或者曼昱等人“接走”,王楚钦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莎莎旁边的椅子上。也是他跑得快,要是慢点,莎莎旁边就坐满了,轮不上他。

果然,不一会,女队里跟莎莎熟的人都过来了,男队除了王楚钦外,还有林高远。教练就李指、coco和老婆文伟、两个马指:马琳和马龙。一个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雅可,你去拿个勺子和叉子。”这边王楚钦给莎莎夹完菜,“吩咐”坐莎莎左边的雅可,看到对方的白眼又补充道:“给你莎莎姐拿的,快去。”

死雅可,整天给他扔白眼,还敢当着莎莎的面挑事。到底谁才是她京队的师哥,都不知道帮师哥点。

雅可以前是愿意给王大头当师妹的,但那是以前。她现在看到王楚钦跟那个小丁就烦。不过是给莎莎姐拿,她立即就站起了身。

莎莎现在右手手腕还有点不灵活,最近几个月在家吃饭都习惯用左手了,用叉子或勺子比较方便。她刚没说,就当锻炼左手了。

等到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众人慢慢分散,又让莎莎有空就多来总局,大家都等着她身体康复了回来。

王楚钦推着莎莎慢慢走去停车场取车回家,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已经进入了冬天,北京的夜晚无风,有点干冷。路上有浅黄的路灯,再往上看去,还有一轮圆月当空,照的四周都是银色皓影。

莎莎穿着白色羽绒服,又被王楚钦圈了几圈围巾盖住了大半张脸,像个大号雪童子q版手办。

路过训练馆时,莎莎侧过头看了几眼,抬头继续和王楚钦说话。快过去的时候,她又侧过了头。

“怎么,想再去看看吗?”男生从后面俯下身,问了句。

莎莎想了想,点了下头。

她今天过来其实并不是心血来潮,当然也不是来找王楚钦的。她就是挺想念这里的。

这里承载了她全部的青春,留驻了太多回忆,她闭着眼睛都能从运动员公寓走到训练馆来。一步一步的,她从春天走过了冬天,从夜晚走过了黎明。

她下午进球馆后,又听到各种挥拍的声音,看到了队友教练们。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

门口的保安室值班的看到来人,立即站了起来:“哟,这不是莎莎吗,好久没来了。哟,你这怎么还坐上轮椅了?不是说你快好了嘛。”

莎莎跟李大爷挥手问好寒暄:“您怎么还上夜班呢,年纪大了别熬夜了,对身体不好。”

李大爷:“你这叫什么话,大爷今年才六十四,年轻着呢,上个夜班又清闲又有补贴,大爷特别爱上。你俩进去吧,晚点也没事昂,大爷给你们看到十二点。”

王楚钦站背后笑着看莎莎跟人聊天,并不插嘴。她就跟个社交悍匪似的,跟谁都能说上两句。

食堂的、保洁的、保安的、器材室的、小卖部的、隔壁羽毛球的......处处都是她的人脉。

她真诚又善良,可爱又大方,大家都喜欢她,大家都很想念她。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球馆里却还有一些人在加训。乒乓球比两年前还卷,全是为了打出来,打得更好而在拼命努力。

“想试下吗?”王楚钦蹲下给莎莎把脸上的围巾解开,轻声问。

他知道她特别想回来,她前些天还用左手霹雳吧啦地颠球玩。

对于莎莎来说,乒乓球几乎是她全部的生活乐趣。她不像他,除了乒乓球,还有台球,唱歌,篮球,盘串之类的爱好。

她就是纯粹地喜欢打球,从中能感受到快乐。哪怕有输赢的压力,她也依然爱得很。

莎莎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腕,缓缓地点了下头:“可我没拍。我拍.....额,我拍好像我妈给我收家里了吧。”

“你还等记得你拍呢,从前就经常忘,去打比赛你也会忘。阿姨把你拍给我了,我给你收好了。不过今天没带,给,你用我的吧。”

王楚钦又开始变成絮叨管家公模式,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龙纹球拍递给她。

莎莎接了过来,放在手里端详。他的拍也变了,似乎变得更重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感出了问题。

不过手柄上的头像还没变,还是十八岁的王楚钦。莎莎看着笑了下。

王楚钦跑去隔壁球台借了半框球,转过身来时,看到莎莎已经从轮椅里站了起来,自己走到了球台边。

她微微屈身,摆出一个准备接球的起势动作。但腰身弯得和从前不太一样,眼神也不太一样。她像个满级大佬走回新手村,动作生涩而不自然。

王楚钦的心瞬间一疼,眼眶都要红了。他咬了下嘴唇,呼出一口气,笑着走了过来:“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这球不给你,看你怎么打。”

莎莎站直了,晃了晃手里的球拍:“你的拍给我了,你拿什么打?他们那边有备用拍吗?”莎莎指了下他刚去找借拍的那边。

看到莎莎姐看他,小黄油兴奋地挥了下手,给她打招呼。可惜莎姐立即就转头过去了,似乎没注意,黄友政只好又站回去继续跟队友对练,余光时不时往那边瞟上一眼。

王楚钦摆了摆手:“不用借,我用这个。”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了个面:“跟你打用球拍太欺负人,用这个够了。”

莎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得哼了一声:“你得意个什么,你别忘了之前奥运会前的性别大战,你可是输给我了,4-1,你惨败。”

王楚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你又不打男子比赛,我又不打女子比赛,输给你也没关系。”

之前王楚钦还强行挽尊,狡辩说自己是让她,后来被王皓马龙高远都细细分析了下孙颖莎哪些地方是克他,孙颖莎哪些地方是学他然后治他的......

大伙的调侃,王楚钦习以为常,输就输呗,输给孙颖莎又不丢人,之前昕哥也输过啊。

他早就输给了孙颖莎了,一颗心,一个人,都输给她,愿意以身相许,以一生偿还。

莎莎用力地握紧球拍,再给了对面一个白眼。用手机当球拍来羞辱人,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本魔王的厉害。

“我艹,你别那么大力行吗。”两人原本在慢节奏推挡,王楚钦就是陪着莎莎玩一下,让她稍微过过瘾。

结果才推挡了几下,莎莎直接一个正手抽球,直扑王楚钦的反手位。

光看球速都知道她用多大力,王楚钦也不管球了,直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球台这边,拉起了莎莎的手看。

“手疼不疼,姐姐,你别这么认真,我认输还不行吗。”王楚钦把球拍从莎莎手里取下来:“你手还没好,不能这么用力,知不知道?”

莎莎嘻嘻笑,任他对着自己手腕吹气:“知道我厉害了吧。我不疼,都快好了。”

看她不心疼自己身体,王楚钦就想发火:“你好个屁,医生都说了你还在恢复中,不能做训练,也不能剧烈运动。我就不该带你进来。”

莎莎摸了下他的腰,给哥哥顺气:“别生气嘛,我知道了,我不用力了。快,你快过去嘛,我们再打一组球。”

“你真没事?不疼吗?”王楚钦捏了捏她的手腕问。

“真没事,我好着呢。快点过去。”莎莎推了他一把,又拿回了球拍道。

两个人又玩了一会,你推我挡的。王楚钦拿着手机确实实力一般,被莎莎晃到连丢了好几个球。女孩咯咯地笑,王楚钦也跟着笑。

我去,大头哥这是疯了呀。小黄油跟旁边的孙杨蛐蛐。

“好久没看到大头哥笑了。”孙杨说了句很像霸道总裁里的管家台词。和黄友政对视了一眼:大头哥果然是国乒第一情圣,恋爱脑脑癌晚期。

莎莎姐一回来,他就不正常。最近还看他偷偷摸摸地跑去楼梯间,不知道在干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跑去说情话了。但之前他不都大大方方地说语音吗,还偷着干嘛,跟搞小三似的。

(作者:没有,你们大头哥怕被发现他一个猛男用小天才电话手表,所以偷偷摸摸的,不是搞小三,你们不要瞎猜。)

馆里也有女队的人还在加训。短发女生抬起头,看到那边两个人贴在一起说话,一阵阵笑声传过来。

王楚钦的脸上带着她非常陌生的笑容,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在笑,那么松弛,那么快乐。不像在跟她一起练混双时紧绷着身体,说话直接又简短。

他们在很好地恋爱着,一点隔阂都没有。外面的谣言果然全部都是假的。短发女孩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多余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练好球,打好比赛,拿下这次多哈的冠军,或许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或许也不是叫机会,她只是想继续能站在他身边,做他的搭档而已。

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够够得上梦想。梦想的冠军,梦想的人。她打了很多年,拼搏了这么多年,她不会放弃。

打完一组球,王楚钦走过来回收球拍,把女孩扶到轮椅上坐下:“今天到此为止,再打几个你腿也受不了。我们慢慢来。”

莎莎点头,任男生帮她围上围巾,又扬起下巴问他:“你服不服?”

“我服我服,你厉害,你是小魔王嘛。不,你已经是大满贯大魔王了。”王楚钦刮了下女孩的鼻子,笑得一脸宠溺。

***

一人一轮椅走出训练球馆,又踏进了月色里,继续往停车场走。

莎莎感觉有点凉凉的东西拂过手背,她好奇地往前伸开了手掌,然后欣喜地转头跟男生笑:“哥哥,下雪了,你看。”

王楚钦抬头看到了月亮,无语地低头:“怎么可能?是不是树上有水掉你头上了,你个小傻子。”

莎莎举起右手,接住了一片冰凉凉的东西,回头给王楚钦看:“真的是雪,你看我手上。”

王楚钦仰头看过去,空中又有一片小飞絮一样的东西,踉踉跄跄似的,跌进了莎莎的手心。

真的是雪花,六角形的小冰晶片,是北京今年以来的第一场初雪。

好漂亮好可爱的雪,一如他眼前的女孩。他情不自禁地探身过去,捏住了莎莎的下巴,用吻回应她的快乐。

恰逢人间白头,愿与你白头。

今夜月色与雪同来,万物革新,一切都在重新启动,而我们也经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