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躺在大床上,体内鸿蒙丹的药力已经化开,在疗伤的同时也在增加着体内的真气。九女围成一圈,目不转睛的看着云朗,过了一刻钟,云朗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溜担心的眼神,心里幸福的不要不要的。这次受的伤实在太重,到现在身体也只是恢复了少许,勉强能说话,正准备开口,调侃下几个老婆,忽然问心境那最后的障碍被冲破了,他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别担心,我渡问心劫去了。”眼睛又闭上,沉睡过去。
众女松了一口气,问心劫是什么这几日云朗已经告诉了她们,每个高等级修士都要经历这一关,没有任何危险性,顶多就是成就大小的问题,但渡问心劫不能被打扰,否则会反噬自身,轻则功力不再有寸进,重则当场死亡,小公主又把刚走不久的豹青山请了回来,让他守在殿门口,任何人不许进。
云朗仿佛做了个梦,跟他第一次因为意外去了天武界一样,魂魄飘飘荡荡的游走了不知多少岁月,最后被一股大力扯住,极速朝一个方向冲去。
等他恢复意识,自己竟是一个胎儿,这踏马的不是扯吗?二十多岁的意识,零岁的身体,他好奇的扯扯头顶的脐带,“哎呀,你要憋死我啊”,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把他差点吓尿了,转过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什么都看不见,因为眼睛还不能睁开,他不用眼睛,用心感受,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个,竟然是双胞胎!
“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渡问心劫的吧?我也是。”
“哎呀,缘分啊,兄弟,你叫什么?哪个星域的?”云朗大喜,有人一起渡劫,不寂寞了。
“你高兴什么?我是来阻止你渡劫的,真不明白,我这样的天才竟然只是来给你增加难度,凭什么?”
“给我增加难度?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在一个母体里?”云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渡劫还能被安排?这踏马的是什么道理?
“不懂别问,老子懒得搭理你,哎哎哎,别抓脐带啊。”
“说不说?不说我让你渡劫结束,这样你可能是费时最短的渡劫者,以后成就也就到此为止了,还让老子少了些阻碍,你说我会不会这么干呢?”
“我说我说。”对方心里悔死了,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既然是阻碍对方,我让他出不了母体不就得了,肯定考评会得满分,没有比这阻碍更给力的了。
“每个渡劫者都会有个任务提示,你不知道吗?”
“你的任务就是不让我渡劫成功?”
“话不能这么说,我认为是让你增加难度。好让你以后成就更高。”对方终于聪明了一回,赶紧说些好听的,可别惹恼了这个莽夫。
“任务?渡劫还有任务?我怎么没有?”云朗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
刚问完自己,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任务是带领帝国独霸灭日星,期限成人后十年。”这声音如同擎天柱说话,充满了机器感。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没有得到回答,云朗不甘心的问旁边那人:“兄弟,你看咱俩都是天涯沦落人,要不要拜个把子?”
“拜什么把子?我俩是双胞胎,懂不?不比拜把子关系更亲?”
“对啊,那你还会给我添麻烦吗?”
“我有什么办法?我哪知道我的任务是这劳什子狗屁玩意儿。”对方快哭了,好好的干一件事不行吗?非要给别人添堵,这不纯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吗?我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云朗咧开大嘴准备笑一下,同时也为隔壁悲哀一下,哪知胸口像是被大锤捶了一下似的,疼痛无比,不好,带伤渡劫,我的个神啊,我怎么这么倒霉?渡个劫简直是地狱级难度啊。
云朗用心感受了一下,突地语出惊人:“我小弟弟比你大。”这个发现让他又开心起来,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疼了。
“你……”对方哑口无言,因为云朗说的是真的。
“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
“应该很快了,你没见小弟弟都长那么大了吗?”
“我们带着记忆渡劫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因为所有渡过问心劫的人都不记得怎么渡劫的。”
“妈的,一点前人经验都不给,让我怎么渡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突然晃动起来,不可避免的相互碰撞。“哎哟,你踢我干嘛!”云朗被踢了一脚,怒不可遏,用脚也回踢过去,俩人在娘胎里打的不可开交。
“夫君,你看,孩子又在肚子里闹腾了,真顽皮。”外面两人共同的娘正一脸幸福的告诉面前刚干完农活回来的相公。
“娘子,让我听听。”他们共同的爹乐呵呵的把耳朵凑上娘的肚皮,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动静,一脸骄傲。
“娘子,算日子应该快生了,这几天你就在院子里溜达,我也不去地里了,对了,我去村头的稳婆家说一声,让她这几天不要出远门。”
“嗯,相公,你带只鸡过去吧,稳婆也挺忙的,耽误人家干活多不好啊。”
“鸡不行,那是留给你坐月子的,我拿些红薯过去吧。”
娘子答应一声,看着丈夫在那忙碌,手摸着肚子,脸上的笑容能融化一切不开心。
兄弟俩在娘胎里停了手,他们能听见外面的动静,有些好奇外面的世界,可惜隔着肚皮,他们无法感知外面,只知道家境一般,有父有母,幸福和睦。
“这样的家庭,你还忍心跟我作对吗?”云朗幽幽一叹,这儿有点像他幼年的龙国,生活比较原始,也不知有没有电。
“我也没办法啊,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你以为我愿意?我倒想单独完成一个任务,踏马的竟然让我做你的陪衬,瞎了眼的老天爷,耍我玩呢。”
“兄弟,咱们达成一个协议,不管怎样,不能伤害这一世的父母,你有阴招尽管对着我来,行不行?”
“成交,老子也不是忤逆之人,怎么会做对不起父母的事?你也一样,我俩之间的事不能告诉父母。”
云朗答应了,突然,胎盘里一声霹雳,仿佛在见证这一君子协定,劈在两人之间,云朗身体有伤,直接劈的倒退三步,而另一位竟然被劈进了产道,马上就要降临这个世间。
外面娘肚子一阵疼痛,夫君刚走,此处只有她一人,娘艰难的挪着脚步往屋里走,好不容易挨到床边,躺在床上,腹中疼痛感越来越强,这是要临盆的迹象。
肚子越来越疼,娘忍不住发出痛哼声,云朗在里面虽然看不到外面,但也只现在情况很是危急,而那鸟人竟然脚朝下,而不是头朝下,这要是难产,一尸三命。
“你踏马的掉个个,哪有脚朝下的?”
“我踏马的不是被劈下来的吗?你眼瞎啊。”
“先出来,再进去。”
“我哪有力气了?卡的太紧。”
“你是想害死娘啊,等着,我来拽你。”
云朗忍着疼痛,慢慢来到鸟人身前,伸出小手,拽着他的耳朵往外拉。
“哎呀,疼,疼,你拽我耳朵干嘛!”
“你说我拽你哪里?老子现在手这么小,能拽哪儿?你小鸡鸡在下面,我也拽不到啊。”
“……”
“别废话,赶紧往外爬,我数一二三,一起使劲。”
两人在娘胎里喊起了号子,“一二三,爬。一二三,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出了产道,两人都已经累瘫了,而娘也已经痛晕过去。
不大工夫,父亲回来了,见到如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三两下又飞奔而去,赶紧请稳婆过来。
稳婆来后,仔细看了下,又听了一遍。
“大人晕倒了,休息一阵就会好,孩子好像有些危险,听不见动静了,你先去烧水,多烧些热水,我再看看。”
累瘫的俩人恢复了点体力,估摸着烧水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那小子麻溜的一个倒栽葱,头朝下,进了产道。小样,老子是哥哥,以后有大义名分,还怕收拾不了你。
云朗还真没想到这层,见他又开始尝试出去,为了娘少受点罪,他使劲的用脚往下踹,助他一脚之力。
娘又开始叫唤,稳婆赶紧帮忙接生,不大工夫,一个光头钻了出来。
“使劲,头出来了,很快就能生出来。”
娘一边痛哼,一边使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大生出来。云朗见他终于出了产道,刚要准备顺着产道出去,娘却晕了过去,那是累的,浑身一点劲都没有,这时候要是出去,十死无生。
云朗砸吧砸吧嘴,得,再等几天吧,刚好自己也恢复点体力。
一天后娘才醒过来,喝了点鸡汤,有了些力气,云朗赶紧在肚子里敲打起来,娘啊,您可别以为只有一个娃啊,还有一个没出来呢,您赶紧多吃些好吃的,把身体调养好,我争取快点出去。
娘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夫君,我们的孩子呢?”
“在旁边睡觉呢,一个男孩,长的挺像我的。”
“我肚子里怎么还有动静?你听听?”
“啊?还有动静?我听听。”爹半信半疑的把耳朵贴在肚皮上,刚好云朗一个小拳头打在这儿,“哎哟,劲还不小,娘子,真的还有一个,还是个调皮的,你赶紧多吃点东西,我再去找稳婆。”
娘顾不得油腻没胃口,三两下把一碗鸡肉连鸡汤干了个底朝天,摸了摸肚皮。
“娃啊,昨天你是不是怜惜娘,所以没出来?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放心,有娘在,你们都会好好的。”初为人母,娘的脸上闪烁着神性的光辉,为母则刚,生命体的本性。
云朗听的差点落泪,娘,孩儿一定好好活着,让你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稳婆一听爹的话,打死都不信,哪有双胞胎隔一天才出来的?这不科学嘛。
“你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你娘子饿了,肚子里在打鼓?”
“真不是,那小家伙还踢了我一脚,稳婆,你就跟我过去看看吧,人命关天,大意不得啊。”
爹软磨硬磨把稳婆叫了过来,稳婆看了看娘子的肚子,是有些大,再摸了摸肚皮,云朗也同样给了一脚。
“肚里是还有一个,这是成精了还是咋的?竟然知道怜惜母亲。娘子,你现在体力如何?”
“我没事了,休息了一天,已经恢复好了。”
“好,你还是去烧水,把水烧开。”爹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去了厨房。
云朗见娘做好了准备,开始蓄力,他往后退了几步,抡起小短腿,噔噔噔的助跑起来,一个猛子头朝下钻进了产道,产道很顺滑,这一下呲溜滑让他很快就钻出了产道,露出了小脑袋。
娘痛哼一声,差点晕了过去,但母性的使命让她狠狠咬了下嘴唇,清醒过来,使劲的帮云朗出来。
“哎呀,我接生了这么多孩子,还就这孩子懂事,知道心疼娘,一下就出来了。”
云朗一进入这个世界,脑中的记忆开始淡化,听完稳婆这句话后,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同万千普通孩子一样,浑浑噩噩,只剩下吃喝本能。
“哇哇哇”,刚出来的云朗一样大哭,身上有伤,疼的,加上用力过猛,饿的。
娘幸福的晕了过去,真好,一下出来两个孩子,老天待我不薄。
婴儿的日子最舒服,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拉了也有人管,小云朗同哥哥睡在一张小床上,哥哥不知为啥总是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云朗也不惯着,想办法也要打回去,就这样,家里可热闹了,一会儿这个哭,一会儿那个叫,把娘亲幸福中头疼的要死。
这天,爹干完活回来,跟娘商量:“孩子该起名字了,我也没什么文化,希望他们长大后一文一武,互帮互助,相得益彰,那大的叫张文,小的叫张武吧。”
娘自无不可,抱起大的亲了一口,叫了声张文,又抱起云朗亲了一口,叫了声张武,云朗兴奋的手舞足蹈,没牙的嘴张的大大的,冷不丁回亲了一口母亲,夫妻俩都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