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莉莲香甜的睡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克斯顿裹着薄毯睡在沙发上。
这是她第一次醒来后没看到克斯顿醒。
真神奇。
娜莉莲从被子里坐起身,然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裙装松开了。
她去摸了摸裙子,发现是束胸的线松了,便松了口气。
幸好没坏,这是恩德太太给她挑选的款式,叫来裁缝给她定制的裙装。
也是恩德太太最满意的裙子。
至于这束线松了,应该是她晚上睡觉打滚弄松的,她的睡姿一向不太好。
娜莉莲心想着,也看到了床边的巫师袍,这应该是克斯顿给她准备的。
她也正好解开束胸,脱下裙装,拿起衣服穿上,把这裙装好好的收起来。
只是在看到那过分细的束腰时还是摸了摸。
为了穿上这个恩德太太挑选的腰围细得过分的裙装,她为此在衣服里面一直穿着束胸,而在穿这条裙子的时候还是得取出里面的束胸才行,不然都穿不下去。
虽然她知道束胸对女性多么的不友好,会挤压内脏,会导致肋骨变形,长期穿戴还可能导致内脏移位。
但这是时代的产物,又是恩德太太的期望,娜莉莲没有拒绝。
刚开始戴上束胸时,她还经常因此呼吸困难,不怎么吃得下饭,睡觉也折腾,后来就逐渐习惯了,再后来,也就是现在,就解开了。
她发现完全是不一样的。
自由的感觉,呼吸是顺畅的,食物是可以放肆吃得的。
衣服果然要宽松的版式最好了。
这么说来,跟水桶一样的巫师袍最赞了!
娜莉莲换好衣服下床,走向克斯顿,发现他还睡着,只是皱着眉。
居然还没醒。
昨晚很累吗?
她回忆昨晚,发现自己只剩下昨晚上自己刷牙的记忆,之后就完全断片了,连怎么去床上的都不知道。
她不禁有些心虚。
是不是她把克斯顿累到了?
在这时,克斯顿猛的睁开眼,对上她的眼眸,他看着她,目光漠然。
怎么了?
娜莉莲一怔,开口喊他,“克斯顿……”
可她刚喊出口,就看到他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莉莲,”他闭着眼睛说道,声音沙哑。
“……你在做梦吗,克斯顿?”娜莉莲无语的说道。
她不是,谁还是?
她手指一颤,压下心底闪过的慌乱。
克斯顿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她很久,才喊道,“莉莲。”
他像是才把她认下来。
娜莉莲礼貌微笑:“克斯顿,除非你告诉我你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阿尔兹海默症是老年人常见的失忆症,会逐渐遗忘一些记忆。
就相当于大脑里有块橡皮擦会擦掉自己曾经的记忆。
“我还没老,”克斯顿拒绝承认。
娜莉莲转身就走。
不理他了。
“莉莲,”她身后很快传来他的声音,声音沙哑疲倦又温柔,“我是。”
娜莉莲这才满意,喊道,“起床了。”
她转身看向他。
“嗯,”克斯顿应道,看着她的目光柔软。
她一怔,就听到他说,“去表盒里拿钱,我们下楼去吃早餐。”
她回过神,问道,“在哪儿,表盒?”
“床头柜。”
娜莉莲听话的走去床头柜,她打开表盒,从这小小的开口里看到里面很大的空间,空间边角堆叠着不同的物品。
其中一个角落里堆着一大把的英镑和金加隆。
这就是无痕伸展咒吗?能够将很小的空间变得这么大。
她伸手摸进表盒里,边摸边问,“需要多少钱?”
可是没人回应她。
“克斯顿?”她问道,看向沙发,结果发现早就没人影了。
不,甚至连毯子都没有。
他去哪儿了?
娜莉莲只好摸出几个金加隆揣在兜里。
她刚拿好钱,就听到一声开门声,她看过去,看到盥洗室门口的克斯顿后又是一呆。
他头发湿漉漉的,不,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只是因为裹着毯子遮着身上,才让她没第一时间看到他身上的情况。
但他脚下一直在淋水,就暴露了他。
娜莉莲皱眉,“你这是穿着衣服洗了个澡?”
“不太舒服,”克斯顿解释道,一头浓密的短发紧贴在脸颊上,让他看起来像是落水刚被救。
“帮我拿件衣服,”他说道。
娜莉莲连忙从表盒里给他拿了一条巫师袍,跑去盥洗室门口递给他。
“谢谢,”克斯顿捏着巫师袍衣角,算是接过了衣服,重新钻进了盥洗室里关上门。
娜莉莲看了看关上的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感觉克斯顿在躲她?
还有那句“谢谢”是什么鬼?
他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这种词?
娜莉莲很快发现这似乎不是错觉。
等克斯顿在盥洗室里洗完澡,换好衣服,叫她跟他出门去吃早饭时,克斯顿不仅牵她,还一直跟她保持距离。
而在进入吧厅跟酒吧老板点餐后,娜莉莲看着跟她对坐的克斯顿,忍不住开口,“所以你怎么了?”
他居然坐在她对面。
克斯顿则开口,“等会儿去咿啦猫头鹰商店,找猫头鹰给塞德寄信。”
他在转移话题。
娜莉莲盯着他,他面色不变。
她叹了口气,应道,“好啊。”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没必要去追问。
就如同他不会追问她的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