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委屈的点头,“好疼……好疼。”
被妈妈刺中的地方疼,她的心也好疼,疼的她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仿佛被妈妈抛弃了。
妈妈不要她了,还特别讨厌她。
楚奕枫眼中片刻的柔软褪去,他冲出屏风外,把容笙从地上一把拉起来,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你害死我女儿,就是想跟我一起死是不是?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死!”
以免她再祸害世人!
他是真的发了疯,很快就挫伤了容笙的喉骨,若非楚奕寒出手及时,卸了他一半力道,容笙就该变成一具尸体了。
“楚奕寒,滚开!”
楚奕枫像头暴怒的狮子,双眼猩红失去理智。
楚奕寒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下沉,“你冷静一点!你死了,你女儿怎么办?”
他试图唤醒楚奕枫的理智,但是楚奕枫杀红了眼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他,反倒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掌险些打中楚奕寒。
“砰——”
他掌风所到之处,一张上好楠木桌,直接被击的粉碎,木屑飞的到处都是。
“嗷!”
山宝一声狂吼,连忙把楚珩护住,不让他进房间。
楚珩见状,抓着山宝脑袋上的毛,紧张说道:“快去……找娘亲!”
爹爹和大伯又要打起来了!
山宝舔了舔楚珩的脸,仿佛在说:小破孩乖乖等着别进去。
它迈开步子飞快的跑没了影。
苏映雪端着熬好的药回来,就瞧见楚奕寒和楚奕枫打的不可开交,而她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句住手,容笙就冲向了楚奕枫。
“轰!”
“噗!”
楚奕枫一掌重重拍下,容笙正好迎上他这一掌,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吐出一大口血来。
“容笙姐姐!”
“容笙!”
苏映雪和楚奕枫同时愣住,苏映雪丢下药碗飞快的跑去扶起容笙,手指搭在她手腕上那一刻,她感知到容笙被楚奕枫打伤的十分眼中,体内经脉断了不少。
她连忙给容笙吃了一颗护心丹,又扶着她撞伤的位置止血。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容笙姐姐,何必呢?”
为什么非要激怒楚奕枫,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厮杀啊?
楚奕枫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他满眼不可置信的走到容笙面前,因为抽搐而不是控制的歪着头,“容笙,我疯了,你也疯了,是不是?”
“噗!”
容笙不停的吐血,仿佛要将身体里的血吐空。
即便满脸是血,她的眼神里,依旧是一片寒霜,“欠你女儿的,我还了,但你……记住!我容笙,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生女儿,你……不配!”
楚奕枫目光有片刻的呆滞,等他脑子里想清楚了容笙说的话,又疯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容笙啊容笙,你可真是狠心啊!
不仅对他狠,对一个两岁的孩子狠,对她自己……更是如此狠辣!
哪怕是他及时收住了部分内力,也足够要她半条命了,她就这么想让他恨,这么费尽心思的伤他,害他,非要逼迫他。
楚奕枫笑完了,低头看了一眼容笙,“以后,本王和女儿,与你再无干系!”
他不会再痴心妄想,容笙会给他生女儿了。
这个女人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她硬生生的折磨他,只为了逼疯他。
他在这爱恨纠葛里,也只想跟她抵死纠缠。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楚奕枫走进房间,把楚曦抱了出来,视若珍宝的带她离开,丝毫不提验血之事,他不会再对容笙抱有任何幻想。
他们是死结,是宿敌!
为了女儿……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苏映雪抱起容笙,用了整整一天,才堪堪护住她的心脉,她又在药王谷里忙碌了许久,打算给容笙配药。
小人参又在她面前跳来跳去,“你与其在这里配药,还不如给她用针,你不是研究了摄魂针吗?”
苏映雪手中的动作一顿,她深吸了口气,微微皱眉,“摄魂针我还没有研究透,娘的手札里,也只记载了一半。”
说到底,她对自己的信心没有那么足。
她一直很崇拜她娘亲,且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超越她娘这个神明一样存在的人。
“你连手术都做过好几场了,区区摄魂针算什么?”小人参撑着自己的包子脸鼓励她。
“不一样的!这是容笙姐姐,她经脉错乱逆转,若我拿她练手,害她性命了怎么办?”苏映雪摇头,宁愿继续鼓捣药,也不敢随便乱来。
“你害了她其实能解放挺多人的。”
小人参捧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童言无忌’的说着大实话。
苏映雪拎着她的屁股胖揍了一顿,“不许瞎说!”
虽然她无法理解容笙,但容笙的医术,在她们这里,是无法复刻的,这几年在在外行医救人,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作为一名大夫来说,容笙是非常优秀的。
只不过……
她总是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
苏映雪配好了药,拿给容笙喝。
容笙是她的病人里,最沉默寡言以及最配合的了。
许是她自己也是大夫吧。
但容笙提出,“这药里有与我相抗的药性,不必再给我喝了。”
苏映雪就知道瞒不过她,她索性更坦诚些跟容笙谈,“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恨我,打了你一巴掌,但是我真心的想提醒你,容笙姐姐,别与自己过不去,也别与楚奕枫过不去了,你若不爱他,只管用药让他忘了你就是,偏偏你在对他下药的时候,也在对自己下药。”
容笙体内的药性,跟楚奕枫所中的药是一样的,可她自己还服了另外一剂药,那药的成分她没有具体分析,但看容笙如今伤的脸色苍白的样子,她能寻摸的出来,是与她之前服的药,药性相克的。
简而言之,她要楚奕枫忘了她,却不让自己忘了楚奕枫。
这又是何苦?
容笙沉默不语,她是个有主见又孤立的人,可以说她自私,但她自己的感情,是从来不会诉与旁人知道的。
她躺在床上不说话了,苏映雪也劝不了她什么了,只是她这伤,治起来非常麻烦,用摄魂针,苏映雪又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