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笙给紫尾把过脉之后,开始写药方,“你体内的奇毒全都解了,而且也有人替你好好调养过,不过这一两年内,你自己糟践了身体,喝点药,多疗养便好了。”
她把药方给了紫尾。
紫尾没伸手接,他有很多话想问,关于苏映雪的。
可想起苏映雪对他的叮嘱,她让他再也不要回到她身边,一辈子不要见她。
他眼里便是一片哀戚,起身离开,再无留恋。
月怜从容笙手里接过了药方,微微福身,“多谢大夫了。”
容笙说了句无事,便叫了下一个病人进来。
月怜给自己和紫尾都取了药,回到客栈时,熬好了药端给他。
紫尾抱着刀,坐在窗前发呆。
他看着空旷无垠的黑夜,眼眸里的哀伤,比夜色还要浓稠。
月怜心里越发痛了,她端着药,走到紫尾身边,柔声说,“夫君,喝药吧,这是容大夫给你开的,你的身体虽然早已解了毒,可到底需要调养。”
“不喝。”
紫尾冷硬的拒绝。
不是苏映雪给的药,谁给的他都不喝。
他只喝苏映雪给的。
月怜又温柔的劝说了他好几回,嘴皮都说干了,却只得到他一个冷硬的背影。
他是从来不与她同住的,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她睡过一张床。
许是他愧疚,也许是……他只遵从自己的心吧。
月怜擦了擦眼角的泪,回自己的房间歇息了。
紫尾看着桌上冷透了的药,紫色的眼尾微皱,他跳窗出去,去寻到了容笙的住所。
容笙一个人带着容曦,从驿站里取了信回来,原本天黑之前能够赶回宅院里,偏偏因为一个病人在路上碰到了她,胡搅蛮缠说她治的不好,耽误了时家,险些连苏映雪给她寄的信都揉皱了。
容曦肉肉的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很想要妈妈抱抱了。
但是容笙在她开口之前便说,“还有一会儿,马上到了,自己走。”
容曦:……
妈妈很严格,她都没有撒娇的机会。
“呜。”只能在夜里,默默的呜咽一声这样呢。
容笙快到家了,巷子里却突然窜出一条黑影,是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他皮肤黝黑,脸色阴沉,那双瘦凹进去的眼睛里,满是怨毒,“神医!你给我站住!”
“你是个什么神医,为什么治不好我的病?你不是连死人都医好了吗?为什么我还会死!”
他像疯了一样,朝容笙冲过来。
容笙连忙抱起容曦,躲到了一边,她冷冽的眸凝视着来人,“我早已跟你说过,黑骨病无法痊愈,为你拖延五年寿命,已是极限!且五年来,减免了你半数的银子,你还想如何?”
“半数的银子哪里够?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活命,连我身边那个小贱人都卖到窑子里去了,可我还是要死,这凭什么!”
病人掏出一把刀,朝容笙冲了过来,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疯狂到极限,“我死也要拉着你这个假神医去死!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