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时候,烂醉了一场的陈小雷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不停打着哈欠。
陈二雷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低着头端着碗,跟做贼一样。
“二哥,你脸咋回事?”陈小雷注意到了二哥脸上的伤,“咋弄的?”
陈二雷愣了一下,抬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咳咳。”陈大林轻咳两声,接过话茬,“昨儿喝多了,晚上起夜摔的。”
“我靠!”陈小雷大惊小怪,猛拍自个儿大腿大笑,“摔能摔成这样,二哥,你牛逼啊!”
“怎么说话呢,饭都堵不住你嘴!”陈大林瞪了一眼陈小雷,厉声训斥,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着秦飞。
秦飞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一言不发。
坐在他旁边的妹妹钱永淑也是一样,小口喝着粥,低头不言语。
“我吃好了。”秦飞放下碗,看向陈大林说,“我来你们这儿,还没好好逛逛呢,我们出去走走。”
说完秦飞站了起来,钱永淑跟着起身。
“亲家哥,我们这穷地方有啥好逛的?”陈大林起身笑着说,“你昨儿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回房里再歇歇。”
“嗨,不用,我就随便走走。”秦飞说。
“那,那这样。”陈大林说,“小雷,不,大雷,你带亲家哥去逛逛。”
“不用,我妹带我去就行了。”秦飞婉拒。
“亲家哥,我们这新媳妇头三天是不能出门的。”陈大林顿了一下说,“还是让大雷陪着你吧。”
秦飞想了想,扭头看向陈大雷,“那行,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大雷呵呵笑着,夹了口菜,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起身带着秦飞出了门。
钱永淑只好坐了下来,端着碗继续默不作声。
“那个,永淑,你吃好了吗?”秦飞一走,陈小雷春心荡漾起来,往钱永淑身上凑。
昨儿喝多了把正事给忘了,虽说大白天的不好,但不好归不好,也不是不行。
“吃,吃好了。”钱永淑本能地闪躲,起身往新房里去了。
“妈,我去菜地看看。”陈家大儿媳心领神会,起身离开。
“他娘,咱去后山转转,采点菇子野菜。”陈大林看了老婆一眼,陈母哪里不懂,跟着起身。
“老二,你还杵那儿干什么,去背箩。”
陈二雷使劲点头,麻溜去柴房拿起背篓,追上了陈大林。
陈小雷见一家人都在给他腾地方,心中再无一丝顾忌,摩拳擦掌冲进了新房。
“永淑,你,你怎么在哭?”陈小雷刚进门,就看见钱永淑坐在床边抹泪,哭的梨花带雨,谁见谁怜。
“你昨天为啥要喝那么多酒!”钱永淑抬头一瞥,满脸哀怨,“都怪你!”
陈小雷表情凝固,怎么就怪上他了。
我喝那么多酒,还不是你的好哥哥灌的?
“我,那不是,那不是你哥来了,高兴,多喝了几杯,怎么了啊?”陈小雷坐到钱永淑身边,伸手想要去抱她,被钱永淑一把推开。
“你别碰我!”钱永淑哭的更厉害了,泪如雨下,抬手指着陈小雷控诉,“昨晚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什,什么事?”陈小雷挠着头,他昨儿喝了那么多,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哪知道出什么事了。
“你,你,你二哥,趁你喝多了,欺负我!”钱永淑说完失声痛哭,“我都嫁给你了,是你的人,可你呢,都保护不了我,在你家被你二哥欺负,这日子往后可还怎么过啊......”
陈小雷表情凝固,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他想起二哥脸上的伤,那就不可能是摔的,原来,原来是这样。
怒火瞬间填满陈小雷的胸腔,他表情狰狞,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攥着拳头。
“永淑,你别怕,我去给你出气!”陈小雷觉得自己此刻要是什么都不做,根本就不是男人,自己的新娘在洞房之夜被差点被自己的二哥给欺负了,这事,这事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陈小雷抓起一把锄头,冲出家门,眼中满是杀气。
钱永淑躲在门后张望,见陈小雷扛着锄头出去了,马上止住哭泣,匆匆洗了把脸,跟着出了门,她要去找苏芸。
“小雷,这是要去下地?”村里一人撞见陈小雷拿着锄头很是错愕,村长家的小儿子五谷不分,什么时候舍得下地干活了。
“下尼玛的地!”陈小雷臭骂一声,恶狠狠问,“看到我二哥没有!”
这人被陈小雷凶神恶煞的样给吓到了,“跟你爸妈往后山去了,说是去山上挖野菜。”
陈小雷听后,径直往后山去了。
“小雷啊,你这是干嘛?”去后山的路上,又一人撞见陈小雷问。
“杀人!”陈小雷怒吼,表情看着瘆人。
村子就这么大,谁家死了只鸡,谁家丢了只鸭,分分钟也就都知道了。
陈小雷扛着锄头要杀人这事,很快在村里传遍了,越来越多的人,往后山那边去,想看看村长家到底出啥事了,昨儿才结婚的小雷,怎么一大早要杀人。
“爸,老三要是知道昨晚的事,怎么办?”陈二雷战战兢兢开口问,昨晚上被秦飞揍了一顿清醒过来后也是后悔不已,“那个老三媳妇,会不会跟老三说这事?”
“说什么说,她好意思吗?”陈母听到这话回头说,“我给她打过招呼了,她要是敢乱说话,以后在家里没她好日子过。”
“那就好,那就好。”陈二雷唯唯诺诺点头,“我就怕老三知道......”
“现在知道怕了,昨晚干嘛去了,撞了鬼是吧。”陈大林气呼呼说,“那幸好是亲家哥睡得不死,听见动静给拦住了,要是没拦住呢?”
“爸,我不是人,都是我,猪油蒙了心......”陈二雷扇着自己耳光,扇的啪啪响。
“行了,伤成这样了还打!”陈母心疼儿子连忙拉住陈二雷,“这事过了就过了,以后咱们都不提就是了。”
“好了,知道错就行。”陈大林缓和了一下语气,顿了好一会儿说,“你跟二喜的事,等老三的事落定,我去说。”
陈二雷很想哭,他是鬼迷心窍,但他是有苦衷的啊。
他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老三陈小雷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