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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失窃?

这么巧?晓春还未开始盘查顾府往来明细,就在此时失窃了?

姜雪眉头一拧,看向顾霖坛。

顾霖坛只盯着黄福,道:“怎么回事?”

姜雪觉得他似乎并不惊讶。

她不再看顾霖坛,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

黄福道:“老奴早晨原本想着,将库房物件清点、打理一番,以便交与晓春姑娘接管。”

“哦?”姜雪挑眉,问道:“库房钥匙及一应册录,黄伯昨日不是交与晓春了吗?怎的今日还能进得去库房?”

“这......”黄福面有愧色,道:“都是老奴,年纪大忘性也大了,库房钥匙原有两份,一份在老奴房中。”

“老奴昨夜回到房中才想起此事,但天色实在太晚,老奴便想着,晓春姑娘若要管家,我总该先将这些物件清点无误再交付,以免姑娘劳心。”

“故而那份钥匙,老奴原想着今日清点完毕,再全部交于晓春姑娘。”

姜雪冷冷道:“黄伯倒真是,有心了。”

“库房失窃又是怎么回事?”顾霖坛问。

“老奴去到库房中,发现库房有些贵重之物竟都不翼而飞,是以急着来向殿下驸马禀报。”

“是吗?都丢了什么?”姜雪问。

“驸马府原先也无甚贵重之物。殿下与驸马大婚,宫内送来的嫁妆,各府送来的贺礼不计其数,因着最近事忙,便全都堆在库房里。”

“老奴今日去到库房一瞧——相府送的红玉珊瑚树、张侍郎府上送的白玉象牙屏风、还有些个老奴记不得名字的大件,竟都瞧不着了。”

“黄伯年纪虽大——记性倒好。”姜雪语带讽刺,“既说事忙无暇打理这些贺礼,却又似桩桩件件能过目不忘。竟瞧一眼便知晓丢了哪些。”

她看向晓春,晓春上前一步道:

“那奴婢先拿黄伯昨日交于我的库房册录,前去库房盘查,再清点下究竟丢了哪些,以防数日后给各位大人回礼时失了轻重。”

姜雪正要点头,却听黄福颤颤巍巍开口道:

“殿下恕罪!驸马恕罪!这些贺礼数量过多,前些日忙着操持大婚,老奴只草草录了本册子。那册子——老奴记着是放在库房礼箱中,今日却,却如何都找不到了!”

姜雪袖袍之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顾霖坛,好,很好!

昨日方才交出黄福管家之权,今日便借口库房失窃——连这些贵重礼品的册子都丢了!

“本宫倒不晓得,哪家贼子偷窃之时,会把这不值钱的册子都一并带走?”姜雪道。

“许是贼人只惦记箱中有金银珠宝,便连箱子一同抬走了......”黄福支支吾吾道。

姜雪随即看向顾霖坛,“驸马觉得呢?”

“殿下息怒,容我细问。黄伯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也是正常。”顾霖坛道。

“年纪大了,”姜雪嘲讽一笑,“若说黄伯记性不好,他却一眼便能瞧出库房失窃、失了何物。”

“若要说黄伯记性好,他却连库房钥匙有几份都记不清楚,记录贺礼明细的册子也能随手丢入箱中。”

“黄伯,这些大婚所收的礼品物件你都不肯用心保管,究竟只是记性不好,还是藐视皇家?”

黄福当即跪倒在地,抖如筛糠,口中只大声喊着“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顾霖坛见姜雪过于咄咄逼人,略微皱眉,道:

“殿下,黄伯毕竟是我顾家的老人了,从小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望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姜雪面若冰霜,并不说话。

若说方才,为着护卫一事她还能愿意放下身段虚与委蛇。

但此刻,顾霖坛明摆了联合黄福将她当做傻子来耍,事涉顾府库房往来账目,她心中怒气之甚,是半分好脸都给不出来的。

“殿下,事已至此,怨责无益。黄伯毕竟年老,能力不济。”

“殿下方才不是还说,无能之人,换了便可,罚了也无用吗?”

“好在二皇子殿下有先见之明,将管家之事交与晓春姑娘。姑娘聪慧又年轻力壮,想来日后定能料理得很好。”

顾霖坛竟用她的话,来反将她一军。

姜雪气极反笑,她略微定了定神,眼下并不是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但她也不能立刻服软。

顾霖坛心存试探,若她真的暴怒责罚黄福,传出去必是她这个公主不顾老仆年迈、妄加苛责。

若她服软,摆出贤惠温柔的样子,只怕以顾霖坛多疑的性格,也会察觉有异。

姜雪毕竟是一国公主,纵使不跋扈,面对此事也要稍微发发脾气才是正常。

姜雪开口,声音有带有怒气,道:“那依驸马之计,此事要如何处理?可要报官?”

报官?

顾霖坛可没想到这一层。

他让黄福来报失窃,本有两个目的。

其一,库房之物以往只由黄福来替他打理,那里头见不得人的物件和账册,经手之人也只有他和黄福。

而如今姜钰命令晓春接管,等同于姜雪接管,他必须要尽快找个由头,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

昨夜府中出事,他虽心有惶惶,但这“贼人”的出现,却确实能解了他这个燃眉之急。

其二,他要借此事试探姜雪对于昨夜之事的真正看法。

姜雪听闻失窃后,不管是急或是怒,都属正常。

姜雪若对此事无甚反应,那么,多半她已将昨夜之人与他顾霖坛联系到了一起,才会冷眼旁观他“贼喊捉贼”。

姜雪若还能对他笑得出来,那就更引人深思了。

而今看来,姜雪反应还是比较正常的。

在顾霖坛眼中,姜雪既有急怒,又因公主身份努力在克制。

如此,他心也就放了一半。

他轻轻拍了拍姜雪的手背,道:“殿下宽心,报官是绝对行不通的,若此事交与京兆府,顾宅家事尽人皆知,殿下与我颜面皆难保。”

“如今之计,找出那贼人方是正理。”

“驸马若诸事都觉不可行,那往后大可不必与本宫商议!”姜雪佯怒,道:“如今东西不翼而飞,上哪去找那贼人?”

“昨夜惊扰殿下之人,身手既如此高深,想必不会两手空空从顾府离开。”顾霖坛道。

“驸马的意思是,昨夜那人便是库房失窃的罪魁祸首?”

姜雪心底冷笑,顾霖坛纵使以为她不食人间烟火,纵使觉得她骄蠢有余,也不该拿她当傻子。

失窃失得这么正是时候不说。

单就外祖父府上送的那株红玉珊瑚树,足三尺高,二尺宽有余——谁能扛着这玩意儿于夜色中不露痕迹地奔跑?

“想来也只有此种可能。毕竟库房钥匙只有两份,一份在黄伯手中,黄伯若想监守自盗,大可在礼品入府时便私藏不报,不必等到今日将此事闹大。”

“另一份钥匙,便是在晓春姑娘手中。”

顾霖坛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向晓春。

“晓春姑娘乃宫中之人,也不应被疑。”

“晓春昨夜整夜同我一处,”姜雪冷冷道,“依驸马之言,若她有疑,那此事该与本宫脱不了关系了。”

“所以他二人的嫌疑都可排除。眼下府中外来之人,也只有昨夜那名宵小了。”

“驸马觉得,他一人能拿得动这些物件?”姜雪冷嘲热讽,“看来,此人该是有团伙啊。”

顾霖坛道:“应是如此。”

姜雪已有成算,怒道:

“团伙进入顾府库房,您挑的护卫却一个都未曾察觉。”

“看来,顾府护卫要换人,当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拂冬,拿了我的令牌,让徐翀陪同香露,立即前去宫中,奏请母后,将本宫宫中侍卫调派到顾府来。”

“全数调来。将这顾府上下,守严实点!”

姜雪原本还怕无缘无故带来太多人手打草惊蛇。

如今她与顾霖坛因库房失窃之事起了“争执”,她正好借了这个理由发作,将顾府尽量变为自己的可控之地。

这样起码在他人看来,她只是因被触怒,而大发脾气罢了。

顾霖坛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拂冬已经接过令牌出了小偏厅的门。

黄福跪在地上,抬眸看了顾霖坛一眼。

顾霖坛脸色铁青,阴沉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