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凌丞相那张冷脸,延青就从脚底板上冒凉气,你说暗里说凌相爷年轻时也是风流自成一态的人物,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佳人芳心暗许趋之若鹜。
据说就连先王之妹承佑长公主也对这位凌相爷芳心暗许,只不过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人家相爷对亡妻情深一往再加上疼爱独子哪里容得继室打扰,任你是皇天贵胄也敌不过那真心一片。
掌权者的真心何其可贵,只不过丞相那为数不多的真心却全都给了爱子,这也是他们几个人最羡慕甚至是嫉妒凌聪的地方。
他们这几个人里唯有凌聪活得最是恣意,其实他们这些人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家族对于他们来讲就是衣食父母,是他们维持穷奢极欲表面风光的恩主,任何东西都是代价的,而他们与生俱来的一切也是如此。
该做牺牲的时候饶是他们这些千金之子也是要牺牲的。
而凌聪就不一样,他无需为了家族做什么,丞相对他的爱是无私纯粹的,相府的一切都与凌聪割裂开,他不用自己的儿子为了相府冲锋陷阵,可是相府却用所有来供养这个么个独苗,别说逼迫他做不喜之事,就是凌聪一个皱眉那相爷估计都不愿意,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我?呵呵,确定不是想听风苑的花酒?”
几个皆是面上一阵尴尬,瞬时就噤了声,尽管心里气的牙痒痒,可是又没法反驳一句,谁让人家说的却是事实呢?
听风苑不同于明月楼,那里才是权贵们真正的隐世之所,听风苑藏身于街头巷尾中是真正的山中不见山。
能进入这座宅院的权利就是身份的象征,只可惜这种权利在大商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即便是他们的父辈也不能带着他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唯有这个相府的小公子有这个特权,只是里面的关窍没人能够探清,在这个龙潭虎穴般的名利场里混迹久了就应该知道不该有的好奇心就牢牢收敛起来,不然那可是会沾了血气的。
“哈哈哈……凌兄真是幽默,来来来,咱们五人许久没有凑齐喝酒了,方才我们还说你被相爷拘在家里不得脱身呢。”
这个里面萧墨跟凌聪的关系最好上前自然的拍拍他的胳膊引他入座。
凌聪坐下光顾一圈,随后目光定在‘借酒消愁’的少白身上,眼底漾着一抹清冷的笑意,“大哥这是心中不快?”
此言一出余下三人皆是心中一颤,也就凌聪敢这样直接的调侃少白,不过几个人对视一眼后也随即摇了摇头,人家两人势均力敌惺惺相惜,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畏惧少白的冷气。
果然那对谁都不苟言笑的少白闻言那凉薄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中的寒冰也消散几分,虽然声音还是那么清凌凌的,但是任谁都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求而不得,愿非所及,不过兄弟要是能陪我喝喝酒也足能解忧。但看兄弟可否愿意了。”
凌聪俊美的面庞笑容干净清澈,又带着几分少年的干练潇洒,与少白截然不同的气质但是却无人敢小视。
这人就像是年轻时的凌湛,一个披着儒雅外衣的权谋家,总是在敌人最不设防的时候给与对方致命一击,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却还是让对方难以察觉是他在收割自己的性命。
凌湛此人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而他精心养大的儿子也不遑多让。
几个人心思各异却不耽误主客尽欢,觥筹交错间交谈声不止,彼此的试探同在。
“听说最近归心了,想要娶妻?”少白难得开口,众人当然知道这话是说给谁的,凌聪毫无尴尬的淡然一笑,一双丹凤眼无波无澜虽然盛着酒气却让人难以忽视里面暗藏的锋芒。
“大哥也说了,仅是想想而已,我这人天马行空惯了,你们又不是不知,怜香惜玉之心总还是有的。”
延青端着杯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可是一双耳朵早就支棱起来他最是关心这些闲杂之事,尤其是跟凌聪沾边的。
作为凌聪的手下败将他对这个黑心的‘三哥’可是‘又爱又恨’,既嫉妒人家的恣意,又忌惮他的实力,可是却不得不说跟这个人交好会为自己带来极大的好处,不然连自家精明又‘窝囊’老爹总是耳提面命的告诫自己要与这位相府嫡公子‘交好’呢。
少白闻言没有意外,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说谁为情所困他都相信可是唯独不信这个凌聪会做这样的糊涂事,这个人说起来是淡漠如水其实就是无心无情,看似温柔似水最是冷心冷肺。
只可惜这京中贵女却不知自己的心心念念的梦中人是个心中无情之人。
欸,真是有些同情这家伙以后的妻子了。
虽然心里这样腹诽着,可是嘴上还是调笑两句,“自古才子佳人自是美谈,不过三弟这旧风尘的习惯还是得改改,不然要辜负多少佳人心啊。”
凌聪眉峰一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非也非也,兄长英勇不凡,估计要比弟弟我更有女人缘吧。”
曲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这两个人像是在打什么哑谜,可是又看不出什么心里就跟有猫爪子在挠一样,当真烦人!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呢,好不容易出来兄弟们凑在一块,说那些烦心事作甚,要我说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哪有骑马比武舒服。”
想到最近前线的战事,心里也是焦虑,单靠自己想要瞒着家里人跟着大部队从军确实有点难度,可是要是有丞相在里面帮衬兴许倒有可能,所以问问凌聪还是必要的。
“不过,要是跟打仗比起来一切也都索然无味了。”
少白难得回应,“真刀真枪的战场那是骑马打猎能比的?”
萧墨眼神一转,看向凌聪状似无意的笑道:“听说这次后方的调度是由相爷统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