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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时空均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起来吧。”

宫楚缓缓起身,不轻不缓的上前两步,从身后看就像是环抱着那道娇小的身影一般。

“坐吧。”

阿赫张了张嘴,一股无力的干涩充斥喉咙,不曾相顾已是无言。

宫楚垂下幽深的眸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乌木平桌,宫楚看着桌子上未做完的护膝,还有散落在针线篓外的针线,眸子闪了闪, 再抬眸又变成那个目光柔和带着几分包容温润的矜贵之人。

“你向来不喜欢这些,怎么突然来了兴致摆弄起针线来了?”

两人明明多年未见可是这人熟稔的语气就像是旧时老友一般。

屋外的阳光正好,院子里的金桂还在花期浸透着阳光那略带着甜腻的芳香格外浓郁,清风几缕带着若有若无的凉意和花香传入屋来。

许是今日的气氛太好让人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相顾无言最后只化作一声,“许久不见,你可安好?宫楚。”

宫楚在她开口时还有些怅惘,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亲耳听见她这样温柔的跟自己说话,以前的她肆意张扬像是一株永不凋谢的牡丹开的热烈,活得潇洒,欢喜便是欢喜,伤心便是伤心,眉眼无忧,心中有日月清风自然来。

本以为再见面还会看见那个艳若朝阳的她,而非如今端庄娴静将忧愁藏进心里在人前强颜欢笑的大夫人。

在他看着阿赫时,阿赫同样也凝视着他,这还是两人自长大后第一次正式见面,上一次还是在自己出嫁时隔得远远的惊鸿一瞥,两人虽然没有直接说话,可是她就是知道那人是长大后的宫楚。

实在是小时候的他占据了自己的太多记忆,即便多年未见,那刻进脑海的相貌岂能轻易忘却。

以前爹爹还打趣过,他是自己童养夫,可是后来他走了,自己也在漫长的岁月里对另一个人生出了爱慕之心,可是如今想想当初自己为何会看上巫玉?

还不是巫玉的身上也有同他一般无二的冷然孤傲,只可惜那时的自己只认为这浅薄的相似竟是动心,真是当局者迷了。

今日再见到他才明白自己曾经加之在巫玉身上的幻想有多可笑,这两人哪里相像了,一个无心无情,一个面冷心热,天壤之别的差距也就自己以前眼瞎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阿赫确实不是一般人,一旦狠起来真是连自己都能骂。

可是不管她心里再怎么懊恼,这一切已成定局,即便悔不当初也只能面色无恙的与之闲话家常。

阿赫压下心里的苦涩,扬起一抹与以前一般无二的笑脸,“你不是去了西北之地么,怎么回来了?”说着还带着兴味的打量起来他身上的装扮,“还不声不响的成了禁卫司的人?”

宫楚垂下眼眸将心绪压在眼底,薄唇微勾,双手伏膝,姿态慵懒中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气势,“怎么,在你眼里我就只能溜猫逗狗啊,你都成了大夫人了,还不准我上进啊。”

说完还毫不见外的朝阿赫翻了个白眼。

这熟悉的语气,经典小动作,一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阿赫也没了情绪悲春伤秋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吃亏!

不过……这才像真实的生活,阿赫如是所想。

“你的上进告诉伯父了吗,伯母又知道你将自己送进官场了 吗?”

宫家是巴方的隐世世家,他们避世而居不管巴方王朝更迭,不管王位上做的是谁,都无法撼动他们在巴方的地位。

有传言称,宫氏一族有隐世秘术可保巴方国祚昌盛,所以历任巴方王都不会为难宫氏族人。甚至手段百出妄图请宫氏族人入仕。

百年来君王如流水,可是宫氏族人依旧偏安一隅不问世事,阿赫实在想不到宫楚竟然会进入朝堂。

这样想着也就直接问了出来,毕竟之前两人可是无话不谈。

宫楚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你那狗脾气都能委屈自己进后庭,我怎么不能入朝为官呢?”

“宫楚!你才狗脾气呢,你们全家都是狗脾气!”

阿赫被他气的够呛,心里暗骂自己刚才的感伤都是镜花水月,这是满肚子的感怀都喂了狗,这人就是跟小时候一样,不张嘴时人模狗样一张嘴就吐不出象牙!!!

阿赫心里骂骂咧咧,一双凤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宫楚。

再看那人根本无视了对面之人的目光灼灼,喝着那熟悉的花露,吃了块桌上的糕点,最后还感喟的赞叹了句,“真不愧是大夫人的东西,吃的就是舒心。”

那欠扁的样子阿赫已经不欲多说了,“说吧,怎么进后庭来了,这后庭里的规矩可大着呢,你一个外臣明目张胆跑大王后院来,就不怕被人弹劾?”

“担心我?”

宫楚粲然一笑,看着心情就不错,他本就长的英俊,长眉入鬓鼻梁高挺,小麦色的肌肤映衬着结实健壮的身躯让人看了就充满着男人的野性与张力,那双眼睛深沉幽深,却在看向阿赫时收敛了一身的冰寒。

“我呸!就属你脸大,我是怕你连累我!”

阿赫说的口是心非,理不直气也壮。

宫楚却笑出声来,这样的她才看的顺眼了不少,他认识的祁家大小姐就应该是那个自信张扬,无畏无惧的艳阳,哪能像那些深宫妇人一样周身都萦绕着死气。

“放心,我就是连累自己也不能连累你。”

“我受伯父的调令从今日起负责后庭守卫。”

阿赫闻言有些惊讶,“我爹?”

“伯父也是担心你,再说,你在后庭里有个人手也好啊,至少伯父他们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阿赫对于祁云的安排心中一暖,爹娘的心里自己的安危永远是最重要的。

“你如今是何官位?”

宫楚兴味的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花纹,“这是禁卫司正司的官服,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