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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嫣心头一颤,转首看过去,对视上薄心那双熟悉的浅色瞳眸,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他的瞳孔没有变成暗红色。

只要薄心的瞳孔颜色正常,就还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谈。”君慕嫣示意他跟来书房。

薄心微微颔首,轻声地道:“我也有事想跟你谈。”

君慕嫣以为他听到了一些风声,就安慰道:“外面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忧。”

薄心深觑了她一眼。

君慕嫣这才发现少年的眼尾有些发红,她不禁微微一怔。

她待要询问,又觉得周围人多嘴杂,只得暂且作罢。

待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她让青蝉守在了外面。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君慕嫣这才压低声音对他说:“宗主刚回来,就有许多小人在他面前进了些馋言。宗主纵然英明,可架不住众口铄金。”

“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暂且别去学堂了。我让炼药师和炼器师来栖风阁给你上课。你不要离开栖风阁,外面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处理……”

薄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眼尾红红的,湿漉漉的浅色瞳眸像浸在水雾里的琉璃,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沉默又悲伤。

等到君慕嫣说完了,他仍然不言也不语。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吗?”她只好又提醒了一遍。

薄心抿了抿唇瓣,再次开口,嗓音仍然沙哑:“大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君慕嫣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不祥预兆。

但她竭力压下了那不快的感觉,温和地微微颔首:“你说吧。”

薄心踌躇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出了他的第一个疑惑:“大小姐经常在噩梦里喊一个叫魔尊的男人……我是魔尊吗?”

君慕嫣:“?!”

此时简直没有任何笔墨可以形容她的恐惧和惊悚,她浑身的汗毛都瞬间陡竖了起来,冷汗也冒了出来。

她吃惊地盯着他的浅色眸子,似乎想看清楚他是不是也重生了!

这个世上除了她之外,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知道薄心就是魔尊!

除非对方也是重生者!

魔尊重生了?还是有别的重生者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

君慕嫣盯着薄心的眼睛看了好久,确定他没有重生。

魔尊跟薄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俩除了拥有同一具躯体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少年那双琉璃般的浅色瞳眸纯净又澄澈,尤其凝视她的时候,永远都带着仰望的崇拜和痴迷的眷恋。

魔尊暗红色的瞳孔阴鸷乖戾,看任何人的眼神都带着俯瞰众生的傲慢,充满了嗜血的杀戮欲。

尤其他盯着她的时候,眼神更炽烈危险,充满了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令她不寒而栗。

前者是潺潺溪流,后者是万年冰山;前者是懵懂的小兽,后者则是嗜血的猛兽;永远不可能混淆。

君慕嫣稳了稳神,按着狂跳的心口,沉声问他:“谁告诉你的?”

薄心没有听到她的否认,一颗心愈发沉了下去。

他的眼尾更红了,湿漉漉的眼瞳变得幽深又黯然,再次陷入静默无语。

君慕嫣不禁急了。

她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薄心决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更不可能问她这些事情。

“你今天见过什么人了?他们跟你说什么了!”君慕嫣连连吸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你不要相信!”

薄心抿紧唇瓣,许久轻轻地问出了第二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老宗主让你在我二十岁生辰的时候杀了我,对吗?”

君慕嫣:“?!”

她再也淡定不得,一把抓住了薄心的手臂,颤声道:“到底是谁在挑拨?告诉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是或者否。”薄心觑着她,将少女惊惶和恐惧的神情尽收眼底。

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彼此呼吸相闻。她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如果搁平时,他早就神魂颠倒,身体酥软了。

可此时他的心里却只有浓浓的苦涩。

——她慌了!

少女如此明显的表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想再自欺欺人都困难。

“没有!”君慕嫣终于缓过神来,她赶紧大声否认:“我没想杀你!祖父也没想杀你!薄心,你别信小人的挑拨!”

她的声音很大,却难掩色厉内荏,心底一片惶恐。

前世魔尊占据了山海宗之后,将君家的祠堂夷为平地,在上面建起了恢宏壮阔的至尊魔宫。

君慕嫣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他前世就已经知晓了:君崇翕疼爱他是假伺机除掉他是真。

那时君崇翕仙逝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他的灵位已经摆进君家的祠堂。

假如魔尊念及旧情,就不会拆掉祠堂,可他并没有给已逝的君崇翕留半分面子,也不再有丝毫顾忌。

难怪魔尊那般冷心冷情,原来他都知道了!

可这一世的薄心怎么会知道这些?

君慕嫣迅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脱口道:“陶长老!是他跟你胡言乱语的对吗?”

关于君崇翕的密诏,除了山海宗的宗主和少宗主,就仅有六大长老知晓。

今天她离开栖风阁之前,薄心还一切如常。待她从议事堂返回来,他就变了,肯定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对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唯一缺席了议事堂的陶长老的嫌疑最大。

可陶长老怎么可能知道薄心是未来的魔尊?!

君慕嫣一时间实在琢磨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滑行。

薄心垂下头,有两滴液体溅落在他的脚尖。

君慕嫣微微张睫:他哭了吗?

她抬手捧起了薄心的脸庞,果然看到他眼角划过的泪痕。

“薄心,你听我解释!”她竭力地安抚他,想拿出充沛的理由来说服他:“陶长老居心叵测,他恼恨我驱逐陶宴,所以故意离间我俩的关系。你千万不要轻信他,否则就等于中了他的奸计。”

薄心凝视着他,轻声地道:“我不信他们。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

“他们?”君慕嫣再次警惕起来,她预感到事情比想象中的还有严重:“他们是谁!”